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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愚蠢的是,有[管理员]权限的人便是这男人,当然,仍然要归咎于那男人可笑的“私人医生”那冠冕堂皇的身份。
哪怕他时渊序换了多少台手机,只要通讯卡不变,他便不能像那个男人曾经将他的实验数据一样轻而易举的删掉,而是阴魂不散似的留着对方的名字,只能选择销号。
他真的很痛恨对方从头到尾都拿捏惯了的那种肆意感。
可光脑依旧不眠不休地震了一次。
[湛衾墨]:你们那这么热闹,是家族聚会吧,都是你认识的人么?
[时渊序]:不关你事。
[湛衾墨]:难得见你穿得这么优雅。
[时渊序]:哦。
[湛衾墨]:聚会玩得不开心么?不然也不至于回我回的这么快。[笑]
这男人什么时候话那么多了?时渊序感觉自己脑海一阵兵荒马乱,但随即又内心一阵恶寒,咬牙切齿地回复道。
“你在那种地方做什么?参会人士都是元首级别的人,你在里头小心被警察抓走。”
“事到如今你也知道警察不会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还是个医学教授,在这转转无伤大雅。”
“湛教授在宙星环闹出那种事后还公开露面,是时候该去监狱里探望你了。”
“在地下叛军组织做混混老大的时先生,似乎没有这么说话的资格。”
“……”时渊序现在觉得手很痒,不是想急着摁光脑键盘发消息,而是想狠狠把对方制裁一番的那种手痒。
“噢,很生气?”对面的讯息倒是依旧快准狠,也不知道对方什么视力能看出自己生气。
“或者,时先生不考虑到湖对面亲自揭发我?”
紧接着,是这么一条。
时渊序轻嗤,他还没那么无聊的劲头去那么大的会场仅仅为了揭发一个骗子。
“那我去找你。”对方又是发来了这么一条。
忽然冷不防地,时渊序莫名想起那天对方将他箍进怀里的力度,还有那缓缓抚上腰间的手。
他顿时关上了光脑,企图将一脑子旖旎的场面忘掉。
可恶。
从那件事后,他发誓过不能再联系对方,如今倒是上钩了。
对方要找自己?他时渊序怎么可能傻乎乎地等他过来,以这男人的性子,没准会在家族会场当面扒他一层皮,让他丢人才罢休。
毕竟他时渊序如今可是实打实地欠着对方。
蔺安然在旁边瞅着他阴晴不定的模样,打趣道,“时哥哥,你脸色怎么这样,该不会是真的看见那个人了吧?”
偏偏这女魔王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准,时渊序绷着脸径直转过身,“蔺安然,你没必要一直胡说八道。”
蔺安然突然来了一股娇蛮的劲。
“时渊序,你就不能说实话么?”
“你别忘记了你为什么现在还没参加邹家的圣选,全是靠我让蔺家替你求情……”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时渊序刹那抬起下垂眼,目光顿时凉了。
“如果你跟我缔结婚约,那茬子事甚至可以作废。到时候你还要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的一员,还是你就这么妥协了?你别忘了他们是杀戮你家园的……”蔺安然越想越气,“时渊序,你是故意在气我么?”
“我没有说让你替我求情。”他就这么冷冷说,“这是我做出的选择,代价我可以接受,甚至我宁愿加入神庭也不愿意跟你——”
蔺安然眼睛都红了,气势汹汹地问,“你家族的长老在背后看着,你要拒绝了我,你明天就准备收拾收拾去参加圣选,到时候就别想着反悔……”
“蔺小姐,我想你很清楚,我对你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只是朋友。”
“那你告诉我那人是谁,究竟是谁让你连圣选都不排斥了!”蔺安然忽然语气尖利了,她忽然领悟了什么似的,“等等……你当时答应圣选,不就是为了让邹家帮你找监护人么?”
那瞬间,时渊序整个人的耳朵根部都红了。
对方没有脱口而出的那仨个字,却一下让他一向故作镇定的冷静外表崩裂出原形。
不能触碰的事实背后,是那个一直在原地念念不忘的猫儿眼男孩所惦记的人。
“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