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抢我位置,我先说!”
“你不就是一年前被拒绝的那个吗,还来?”
“可我忍不住了,现在比以前还要可爱!”
……
时渊序额角青筋暴露,攥起了拳头,径直来到他们跟前。
……
从那天以后校园游开始流传,“高二(12)班的时渊序同学那天就差把老杏树的都连根拔了。”“某体育生连夜求家长办理转学”“某班班长一个星期后选择移民下一个星球”……
如今,时渊序目光更阴沉了。
过去的他不折不挠愣是对同性的感情憎恶得很。
可笑的是——
他时渊序,如今却是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了。
那天混乱的一晚。
对方强有力的手劲将自己囚在床上,让他只能深陷在快感和痛苦交叠中无法挣脱,那双凤眼更加是炽热得盯着他,就像是蛇盯着猎物。
以至于那一向疏离冷淡的面容都看上去那么陌生,沉浸在情动当中的对方,简直与平日判若两人。
时渊序很怀疑……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他有这种心思的?
疏离、冷淡、有利可图,明明区区几个字就足以概括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尤其是之前自己还擅自毁了约,这男人也丝毫不闻不问,时渊序毫无理由可以确信湛衾墨压根不会关心自己的一切。
直到那不堪入目的晚上……
想到自己从来就没看穿过,时渊序内心就狠狠地抽搐几分,难言的不堪和疑惑袭上心头,他蹙了蹙眉,看到庭院旁有酒侍端着酒水,顺手便招呼对方递过来。
“时先生,这是烈度酒,您只喝一杯便可。这是给等会那些大领导们拼酒用的,号称‘三步倒’,您可慎重点喝……“
“没关系。”眉目冷锐的大男孩已经兀自咽下,“不喝酒,我在这种场合混不下去。”
“您……”
女服务生瞅着这个清俊的大男孩竟然这么想不开,一边心想现在豪门里的阔少们都越来越隐忍了,连失恋都不过是喝闷酒。小说情节里说好的飙车呢,酒店狂欢呢?难得是个纯情又洁身自好的公子。
“您啊,有什么心事,也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我只是个服务生,可没准懂您呢,特别是情场上的失意,那可就是太多了……”女服务生一脸“不必多说我都了解”的神情,“你们这类富家公子啊,容易遇到比你们段位还高的,就那种吊着你玩玩的,让你捉摸不透的,这种人啊,最是没心没肺。”
时渊序脸上已经微微泛红,随即道。
“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骗了。”
“哎哟您啊,可真是跟那些公子哥不一样,人家跟情场老手闹翻了要么就气急败坏,要不然就是鬼哭狼嚎,咱以前在酒吧干过,那场面可是——”女服务生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时渊序的一张绷紧的俊脸就忍不住想放彩虹屁,“您一看就是沉稳型的,迟早能遇到合适的。”
讲到这,时渊序忽然心凛然一怔。
他忽而眼神镇定了几分,甚至神色都开始装了。
“嗯,还好,经历的事情多了就看淡了,我也不急着谈。”
“我就说嘛,您啊是聪明人,智者不入爱河,这会估计已经把那没心没肺的家伙看透了吧?”
时渊序内心自嘲,看透了么?或许吧——
只需要那一晚便终于知道了某人的真面目。
湛衾墨,贪图他的……不仅仅是所谓的医学案例。
背后是浓重的欲望。
可光是这些,就足以这男人不择一切手段在幕后做那些事么?时渊序甚至想自己找找,自己是不是把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丢给了这家伙?否则对方也不至于那么慷慨。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像样的答案。
此时看着不吭声的大男孩,眉目透着一种微醺的神态,可眉目仍然是英气逼人得很,透着不服输般的镇定。女服务生心都腾腾地跳,陷入清场却又自持的男人比一般的公子哥还要有一种禁欲的魅力。
“小哥,我还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你看,等会宾客们就多了,就怕咱们忙不过来,怠慢了您。”
“没事,等会一旦有急事要脱身,我就给你打个手势,你就假装不小心把酒水洒在我身上,让我好好退场。”他顿了顿,“……我给你多一点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