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解药?”时渊序眯起眼,“你说那些液体是解药?”
他下意识的举动扶住胸膛,急剧加快的心跳就像是要冲出胸腔一样。
恍若刚才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
曾经作为他监护人的湛先生,如今的湛教授。
向来都从容淡漠得很,从某种意义来说可以称得上无情的人。
对方从来不会在无聊的事情,或者说是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大费周折。
另一方面,对方是自己的长辈,一直和自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如此冷漠自持的人,却是刚才那个狂热深吻自己的男人。
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时渊序就像是狠狠地被激了一下,神色复杂地开口。
“湛衾墨,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解药,你见过谁会这么给解药?”
那种事,明明是对心上人才能做出来的。
对方怎么可能……
宛如作茧自缚的死小孩,还不愿意放弃内心的最后那一丝执念。
湛先生,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如果对方对自己在乎得很多,是因为对方自然能有利可图。
尤其是自己这种把心事、软肋都一股脑暴露在对方面前的……小鬼。
对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湛衾墨眸光微沉,随即嘴角扯出冷冽的笑,他的唇畔本就薄削,却沾染猩红,配合那张几乎毫无人情味却完美无缺的脸,在地下拍卖场破碎的琉璃灯下,更像是妖孽的鬼。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总有些人对此视而不见,让我很恼火呢?”他就这么悠悠地靠近,“理所当然地把自己送向火坑,要我专门出面一趟,如今反而怀疑我的真实目的了。嗯,小东西,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一步步地逼近,实际上两人已经再无靠近的距离,时渊序压根没有任何力气往后撤,背部紧贴冰凉的椅背。
时渊序甚至想强行支起身躯,避免对方占据先机。
却见有什么东西已经把自己牢牢地缚在了椅子上。
湛衾墨就那么悠悠地触碰着他的脖颈,缓缓地开口,“也是,是我之前太会伪装了,毕竟,什么也不图就为时先生做那么多事情很可疑。”
“只是我也并不是那么慷慨的人呢,让我想想,你要怎么偿还我,我才会甘心。噢,就拿你的全部赔给我,也许也才勉勉强强罢了。”
是啊,如今又是他救了自己一命,是他欠他的。
——但这一切,本就是因为对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暴露过什么。
他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志为对方做点什么,当然,弄巧成拙这一点确实让他无地自容。
但根本是——不豁出去,他永远不会接近真相。
时渊序看着湛衾墨极其浓郁的眸色,恍然间想起,那天晚宴自己变成小绒球的时候,迷迷糊糊地被那男人托在掌心。
疾驰的车外,是歹徒的枪弹,他亲眼看到车内有枪弹击碎车窗掉落在车内,却随即被蒙上眼睛。
再者,是湛衾墨别墅附近让人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巷口的结界。
而那个找上别墅的那个美人拿上的蓝色礼服,或许本就在湛衾墨手里,只是对方有意不放在自己的家中。
……
啊,这男人最狡猾的便是这一点,拆穿他的所有软肋,揭穿他所有的胆怯,却顺便将自己的别有用心一同隐藏了。
“湛衾墨。”时渊序垂下目光,忽然开口,“你还记得我十年前为什么心甘情愿被你哄得团团转么?”
湛衾墨挑了挑眉,“不就是为了实现就是那个小鬼许的愿望么。”
“错了。”时渊序说道,“其实我最想实现的愿望,根本不是平安活到退役。我只想要——”
我只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却是一个字,都不能当着这男人的面开口。
这是小绒球的倔强,也是他时渊序的可笑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