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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下垂眼哪怕有了病痛的水光,却已经狠厉了,“你们的目的是弑神,为什么却要来难为我?”
“很诧异?时上校,你真的以为你只是一个从外星来的濒危族群么,组织了解你比你自己都要熟悉。不过事到如今跟你解释也没用,我们只负责带你走。”
“我不会跟你们走。”
“时渊序,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家园是怎么被淘汰的么?”男人冷笑着说道,“被审判官轻而易举地夺走家园,你该不会真的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结果吧?”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渊序感觉胸腔里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被揭开,疮疤留下血污。
“如今星系元首大会即将召开,你知道那帮帝国联盟的孙子打算做什么?他们同意彻底服从光明神的管辖——算了,你根本不懂,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此次星际元首大会将颁布一个《审判官绝对服从法》。任何联盟的公民,不得反抗审判官的任何执行计划,否则审判官有权力将公民进行抹杀。可万一哪一天,他们又夺走了你的一切呢?”
听到这个法则,时渊序也狠狠一怔。
忽然间,那个多愁善感的小小少年又出现了,放学之后,所有的同伴都被自己的家长打着大雨伞送回了家。
远去的孩子们还和爸爸妈妈谈着周末要去哪个游乐园玩,节日礼物想要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台阶目送别人离去。
因为天上下着雨,所以眼眶也肆无忌惮地流着泪,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等待的,想冒着雨冲入雨幕,哪怕发烧个一天一夜。
烧得不省人事也好,这样就不会记起难过的事,就不会记得下雨天本应该也有人来牵着自己手回家。
他闯入了雨幕,可本该迎面而来的微凉的雨,却迟迟没落下,肩膀落下一道影子,只见那银发男人穿着西装,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透明的伞站在自己身旁,神色似笑非笑。
“雨水都流进眼睛里了。”
小时渊序倔强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扬起小脸,可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攥紧了男人的衣角。
那年他十三,才来帝国联盟两年不到。那年湛衾墨,还是他的监护人。
他的一切分明没了,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可握住男人衣角的那一刻,他那摇摇欲坠的心却莫名地稳当了几分。
可笑得很,哪怕小屁孩攥到手心的只有一点点的暖意。
但偏偏是这点暖意,让他不至于从小就扎下一颗仇恨的种子,恨着把他身边团团包围着的亲人都夺走的审判官,迟早一天要把自己焚烧在复仇当中。
“事到如今,先生应该知道追逐你的不只是新文明组织,还有军队的人——不,这只是表象,军队一直在监控那些军区里发挥超常的存在,将他们列入重点名单。”
“因为你的存在本来就被很多人注视着,就连军队也知道某个医药集团的圣选计划,知道它产出能够通过‘圣选’的实验体,这实验体注定会与普通人有截然不同的体质,在军队的各项行动中,必然会发挥超常。”
“通过圣选的实验体,是最能够被选拔进入神庭的存在。”
“现在,你也明白我们的目的了吧?”
“我们和军队一样,要找到这样的实验体。”
“你们这么大费周折找我,该不会是想我做神庭的内线?不然,圣选计划的试验品对你们有什么用?”时渊序挑眉。
忽然间。
“可他们说,你是特别的。”李中然那句话至今还回响在脑海中。
“组织十年前就想要你。”封宇那句话同时又响起。
……
难道,他不仅仅是一个濒危族群,还是……
“如果我说的更直接一点,时先生,你就是圣选计划的试验品——时先生,你懂了么?”
时渊序瞳孔狠狠一颤。
不可能,他明明是土生土长的普斯特星人。
怎么可能是圣选计划的实验体?
“怎么,事到如今你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特殊?该不会你以为自己就因为多个小绒球形态就被人趋之若鹜吧,还是你以为就凭自己这张脸就可以在黑市上卖出两千万的价钱?买家们可不傻,比你温柔可爱的多了去了——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