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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还挺理所当然。
他真的是日了狗了才会沦落到这男人手里。
时渊序索性闭了眼,算了,也就忍这么一点时间。
此时车疾驰着,窗外偶然嗖得飘过一辆悬浮公交车,那些坐在大巴车上的乘客们座位高,便能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的车内,敏锐地捕捉到了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小绒球。
“你看到没有,好粘人的小东西。”
“一看就是被娇惯坏了,估计不愿意一个呆在家,非要跟着主人出来。”
“还要主人抱在怀里,不然不会老老实实坐在车里……”
说完乘客们纷纷脸上流露出不可名状的笑容,瞅着那抹拘谨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小毛球。
时渊序:……
都让你们懂完了是吧?
如今连个座位都不配拥有的小绒球时渊序尴尬癌发作,不敢抬眼看窗外,只能硬着头皮看车前窗,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摩挲打转。
湛衾墨不动声色地睨着小绒球脚趾紧蜷,全身的毛发发紧。
他薄唇毫不留情地开合,“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抱着,现在倒是不好意思了?”
时渊序视线幽幽。
现在这个位置,哪里是抱着?
他现在是硬生生被撇在对方的大腿上,前面是方向盘,后面是某人玩味的眼神。
这间隙进退两难。
他清楚他是个成年男性,对方更加是心思诡秘得很,早就知道他不过是变成了动物的人。
就算退一万步,七年前对方是他的监护人,也不是想摸他的头就能摸,想把他抱到肩膀上就能抱。
如今性质更是截然不同,他与湛衾墨,双方都是成年男性,既非亲人也非朋友。
……
小绒球头越发垂落了几分,就差把自己脑袋团进绒毛身躯里了。
“小东西,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要开口,你不是已经学会开口说话了么?”湛衾墨缓缓道,“你不出声,我就按照我的行事方法这样对你,如何?”
时渊序额角青筋暴露。
他这是在激他。
他后悔今天头一次对这男人开了口,说了人话。
如果他还能脸皮厚点继续装成一个小动物,这一肚子坏水的男人还不至于要一步步戏弄他。
湛衾墨暗暗将小绒球左右为难的神态收入眼中,倒很受用般,眉毛轻挑。
“那我就当你享受这个位置。”
小绒球的毛顿时全身都炸了,当他不发飙是吧!
突然间,前方忽然闯来一个风驰雷掣的大货车,那大货车上扛着的是钢材,经过了一段磕绊的路面,钢材甚至颤了两颤。
紧接着,一条寒光烁烁的钢材就这么径直滑落了下来——时渊序的心跳跳到嗓子眼。
这简直是倒了血霉!
可湛衾墨眼疾手快将方向盘一拨,车迅车身也随之一摆,恰好错过那庞然大物的车身。
结果小绒球时渊序就这么“腾”地,撞进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被对方冰冷的气息这么一浸透,时渊序顿时血都涌到脸上去了,他用小爪子慌乱地拨开对方的身躯,企图保持距离。
可那男人却偏偏顺手腾出另一只手揽紧了他,没有吭声,可嘴角带了几分调笑。
“现在路况复杂,你硬撑也撑不了多久。”
这间帝国大学的校园在中心城区,交通四通八达,可此时车面临的路况却是兵荒马乱。
原来是帝国大学附近的碧蓝草场正好在举办露天音乐狂欢节,那是一片大型的活动区,此时一大批车流都是朝那涌的。
由于狂欢节有知名乐手出演,许多人想要抢到前排的位置,路上便一路有人开车不看路,急冲冲的。
随即,又是一列跑车嗖得从车身划过,带着不顾他人死活的飞扬跋扈。
前面一辆车已经有司机忍不住骂骂咧咧地,“你们这帮年轻人野归野了,开得跟上路一样至于么?”
时渊序心脏跳到嗓子眼,变成小动物他胆子变小了不少,车一急转弯他就能把五脏肺腑甩到九霄云外。结果这男人倒单手用方向盘猛地一拐,又抽身从湍急的车流中急流勇退。
目光仍然那么淡然,仿佛在水上行舟,水面上风平浪静无风无澜。
可偏偏,那只揽着他的手从未怔松过。
小绒球只能浑身上下在“好想把这个家伙踹走”和“要不然还是装死吧”的念头徘徊。
车终于就回到了十三区的一处别墅区,各个都是独栋别墅,此时是初夏夜深之时,更显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