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连轴转的忙碌,罗翊琛终于感觉到了一个临界点。不是工作强度的极限,而是想见到任悦的渴望达到了峰值。于是,他一边申请了年假,另一边则以“深入了解S城教育环境,考虑投资”为由,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
他开着新购入的沃尔沃V90,将车停在正谊小学附近一个可以看到保安亭进出人流的角落。通过上次的探访和一些学校官方发布的平面图,他已摸清教职工有独立的停车场,无法正面偶遇。这个角落,是所有步行出入者的必经之路。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越界,甚至堪称变态。但他已经束手无策,不知道除了这样笨拙的守候,还有什么方法能填补那份空茫的思念,能让他确认,她真的重新存在于他的视野里。
他观察到,任悦都会在放学前至少半小时,或者放学后半小时才走出来,巧妙地避开了最拥挤的接送人流。连续几天,他都看到她匆匆走出校门,身边总伴着不同的同事,她们交谈着,神色轻松自然——那是他未曾参与,也再难触及的、属于她的日常生活。
直到第三天,罗翊琛才终于从车海中辨认出任悦的座驾——一辆车牌和她没有丝毫联系的银色SUV。他怀着更深的自我鄙夷,短暂地尾随过她两次,却发现任悦每次驶向的街区都不同,有时停在超市,有时去往某个社区的办事处,有时则汇入车流,去向不明。
在他偏执的视角里,被自动拼凑成一个让他心疼的结论——她下班后的时间,看起来总是行色匆匆,是不是因为经济上并不宽裕?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扎进罗翊琛心里。他靠在驾驶座上,看着那辆车再次汇入晚高峰的车流,直至消失。
这一次的窥探一无所获,却又好像得到了某种确认。
他深吸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没关系,罗翊琛想。他总会再来的。
下一次,或许就能找到一个更接近她的、不显得那么冒犯的方式。
他必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