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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你们是不是就打过一次?”他提起了那次天满跟他一起回仙台看联赛的事情。
我顿了一下稍微回忆了一下,说:“没打起来,我只是因为他回来之后就躲在我的浴缸里赶稿所以很不爽而已,真的打到差一点分手应该是某一年的春高,我没记错的话他去看比赛的那年,大概是你高二的时候。”
大学时候还没有确定正式连载的天满其实完全没考虑就业的问题。虽然偶尔能发表一些短篇,但是绝对还够不到能养活自己的程度,而我正深陷医学院惨无人道的学业之中,分不出任何精力去管他的事情。结果看完比赛以后他和一群旧同学喝得六亲不认,半夜还在外面用力敲着我的公寓大门。
“我跟你讲啊,现在的乌野简直是太令人惊喜了……”刚打开门便扑到我身上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没想到能打出这样的配合啊……”
听到他干呕了两声,我立刻扶着他往洗手间去,抱着马桶吐了个干净以后,他向后一仰就这么倚着浴缸的边,闭着眼睛说:“月岛学长还在打球,还有那家伙也在打球,好多人都还在打球……”
“然后呢?”我蹲下来,用毛巾给他擦着脸。
“我为什么不打球了呢?”他苦笑着。
“你说你找到了和排球一样重要的东西。”我用手拨开黏在他额头上的头发。
“开玩笑,怎么可能有能比得上排球的东西啊!”他睁开眼睛看向我,扯过我手里的毛巾用力甩了一下,“怎么可能!”
“那你就继续去打啊!”我对着他吼出声来,“你这么后悔你为什么不继续啊!”
“没有球队邀请我,没有人选中我,”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直到扯得变了形,“你这种从小到大都是被选中的天才怎么可能明白!”
“宇内天满,”我气急了一口气没顺上来,伸手给了他一个特别响亮的耳光,“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什么叫没有人选中自己,什么叫被选中,是我走过来的每一步都是假的,还是他那些打动人的勇气都是虚伪的。
听我讲到这里的赤苇用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其实,会打人的是松井さん你吧。”
“一个耳光算打吗?”我耸了耸肩。
他乖乖地摇了摇头说:“不过觉得后悔的话不是很正常吗,我偶尔也会想起那个时候没能打好的那场比赛。”
“那我当然知道啊,”我轻轻笑了一下,“不能接受的从来都只是我而已,是我在给天满本来不应该存在的压力。”
赤苇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我就送到这里了,路上小心。”敷衍似的把这句话掩盖过去,我双臂向上做了个伸展动作,看来缺少睡眠的人就是容易多想啊。
从小我就把宇内天满在自己心里描绘成了一个勇敢的冒险家的样子。然后自顾自地用仰望的方式去崇拜他,这样的情感在我们在一起之后也没有本质上的差别,我始终期待着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的他,始终期待着和一般人不同的他,我什么话都不说。但是仅仅是简单的眼神就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