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欢没动,挣开他,走到褚痴旋旁边,“褚痴旋,有些话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可我不得不说……”
“沈余欢!”重远道出声制止,上前,用眼神警告她。
也是这个时候,林梦寒几步上前,挡在二人面前,也挡住重远道冷厉的眼神。
沈余欢冷声继续道,“我不知道你爱的男人到底是谁,可不管他是谁,你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能感动自己。从一开始,你就把自己所有的价值都依附在对方身上,你所做的一切,不论是维持容貌还是为他守口如瓶,都是你心里自卑的体现……”
褚痴旋眼眸低垂,凌乱的发丝挡住大半张脸,只能从缝隙间看到她的脸越来越发白,淡粉的唇随着沈余欢的话不断颤抖,垂放在身侧的手也一直收紧。
“很难听是吗?可还有更难听的,你落到今日这个下场,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可他不止弃你而去,甚至还想杀你灭口!即使这样,你还要为他着想,去伤害一个为了救你,伤痕累累的人吗?你以为这些日子是谁在纵着你?”
“够了!”褚痴旋声嘶力竭,双手捂住耳朵,整个人像是忽然没有了力气,软软地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瘦削的背影瑟瑟发抖。
重远道心里刺痛,不忍心再看下去,咬紧了后槽牙,厉声道,“沈余欢!”
若不是林梦寒挡在身前,只怕重远道此刻已经冲上来掐住她脖子,勒令她闭嘴了。
“重远道,我想你应该清楚,一味逃避问题,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沈余欢目光寒冽,清冷的模样比他第一次见到时更甚。
“褚痴旋,一个把你伤得体无完肤,甚至玷污你的人,你为他守口如瓶,想尽方法折磨自己保护他,你觉得值得吗?”沈余欢蹲下身子,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
纤细的手在她背上不住地轻拍,想起重远道把她救回来的那天晚上,想到她身上的伤,声音喑哑,“他做了这么多错事,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只有将他绳之以法,才是公平。”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艰难苦涩,甚至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
褚痴旋一直没动静,许久后,久到沈余欢以为再也不会得到她的回应后,怀里响起低低的哭声。
沈余欢心里一松,这么多天,她多是面无表情的提线木偶,能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发泄出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她此刻半坐在地上,但因为侧身伸手去抱褚痴旋的动作,导致整个人姿势歪斜,身体的着重点也落在了臀部的侧边,并不怎么舒服。
可她并没有变动过姿势,就这样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压抑了这么久的心,听着她哭到喘不过气,她心里也一阵难过。
人们总说女子多怨怼,指责她们只顾儿女情长,是男人事业上的绊脚石,可他们却总是忽略,这些女子身后,往往都有一个高高在上、习惯打压、逃避责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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