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新胤想了想,又道:“我去看望将军哥哥、总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你想同他说什么,告诉我。”
楚怀安还是有些不放心,谭新胤又宽慰道:“他当日、救我,我理当感谢,况且有些话,我不明说,只探一探、他的反应就好。”
他又拍拍楚怀安的手:“与其避而不见,倒不如、顺其自然想见就见,我不会有事,怀安哥哥、你放心。”
楚怀安被他说动,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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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内,一辆马车匆匆疾行,马车内的老夫人勃然大怒,她心知王城一事都是儿子的计划,却没曾想自己也成了他计划的一部分。
再看一眼马车的曹府医,他有些心虚地躲避着她的目光,显然也是知情的,老夫人喟叹一声:“先生怎么也由着他胡来?”
曹府医也是无奈:“若是事先将计划说通,夫人您哪里会同意?”
老夫人怒道:“既知我不同意,为何还要如此?!”
府医难为地抹了一把额,如实道:“少主同我说,郑王既有抛弃他之意,这破镜就再难重圆,与其坐以待毙,何不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况且夫人常年生在那样的境地,他往后也无法安心为郑王卖力,此前夫人也说过,支持他一切选择,现在他选择了夫人和自己,夫人理当理解。”
老夫人闻言缓下一口气,他说的不错,如果能有选择,她也会选择自己和琼儿,毕竟半路投靠的主子,各为己利,哪有什么情意可言,既得不到对方的重用,又何须为对方死而后已。
见老夫人想通了,府医才说:“出了王城,有少主五千人马护送我们抵达郑国边境,一旦离开郑国王土,郑王的人再寻不得我们。”
楚国质子生死未卜,郑国必然要给一个交代,若郑王在此之前杀了大将军,谁来顶罪?
老夫人明白这其中道理,可不论是郑国还是楚国,落在谁的手中都是一个死字,她不明白的是,琼儿为何就能断定楚国不会至他于死地?
“这质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轻易说动楚国不攻打郑国?”老夫人疑惑出口。
府医也不全然知晓,只道:“少主有言,此人的话分量极重,让夫人放心。”
老夫人虽能宽心他的生气,可一想到事后二人会在一处,心里还是难免膈应,百般不痛快,府医知她所想,可眼下也只能劝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夫人看开些,或许待哪天少主腻了,就会安心寻女子为妻,往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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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府除了一些杂役仆人,早已没了主事的主人。
侍卫搜罗一圈后,一无所获,仅抓住的几名杂役仆人还是临时雇来的,对府中事一无所知。
牢房内,身着囚服的大将军坐在牢房角落里的草席上,一只手臂担在曲起的膝盖上,似在闭眸养神,灰暗的牢房并未给他添上落魄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