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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年岁,何许人也,家中还有何人等等,姜霖也都一一答了。
十五岁,郑国筠州人士,家中尚有父母与一个姐姐,来此之前也都交代过亲眷,莫要来纯阳寻他。
待他说完这些,袁沃瑾取过不离身侧方寸的配剑,对他道:“过来。”
姜霖乖巧地走到他面前,依旧垂着眼眸,下一瞬,却见一柄剑架在脖子上,姜霖一惊,却很快收住惶恐之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袁沃瑾促起凤眸看他:“你不怕死?”
姜霖实诚道:“怕。”
袁沃瑾轻嗤:“为何不躲?”
“小人躲不过。”他没有多余的奉承,只一句自知之明的回答,却叫袁沃瑾有几分不快。
剑依旧架在他脖子上,袁沃瑾告诫道:“不是躲不过,是不怕,记住了?”
姜霖闻言乖顺地点头,没有反驳之意,说丝毫不怕自然是假的,只是凭着一点胆识站在将军面前,妄图获得眼前人赏识。
袁沃瑾没去细纠他的心思,只要人听话就好,他拿开剑,又问:“杀人会吗?”
姜霖有片刻的怔愣,平民百姓杀人偿命,别提人,就连一只鸡他也不曾杀过,又何曾有机会杀人?
袁沃瑾自然知晓他不会杀人,收剑回鞘,起身便要走:“无妨,会有人教你。”
待他走至门前,姜霖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人斗胆一问……”
待袁沃瑾站定,他才鼓着勇气问:“为何小人,不怕死,又为何……要杀人?”
为何不怕死?
袁沃瑾侧眸瞥他一眼:“你不需要知道缘由,只需要知道一切会由本将军替你兜着。”
初次在楚国冷宫与小皇帝当面对峙时,面对他满腔杀意,小皇帝端的不是一个“勇”,而是自信,他有足够的自信能与敌人抗衡,又何来“怕”之说?
“至于为何要杀人,”袁沃瑾屈唇一笑,“万不得已之时,可保你一命。”
太过软弱,可不像一个男子汉的行为,十五岁的小皇帝亲手杀过人吗?
只怕从来只有他不想杀的人,没有他不敢杀的人。
比起这乖巧安顺的替身,果然他还是更喜欢时而狂妄又时而暴躁的小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