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存收到管家的汇报,稍稍放了心,最近严家不太平,他把闵乔接回来藏在家里,重重保镖保护才能安全。
严敬存看完消息,将手机揣进兜里,眉间却并未舒展几分,绷紧的下颌线使得整张脸更加英挺冷峻。
一会儿的会议应该少不了糟心事,他压下心中的不耐烦,推开会议室的门。
严丛达将一头灰白交加的头发重新染得乌黑,最近似是突然精神焕发,即使腿脚仍旧不便,也要经营起自己的形象。
严敬存听着父亲暗戳戳将东北区域的几个位置换成了他自己的人,还想往华东插一手,但华东区自爷爷去世后,佟爷爷一直监管着直到亲自交到他手上,这么多年密不透风,严丛达插不进手。
严丛达换上去的几个位置都不是好坐的位子,底下人不听调派坐上去就是个光杆司令,他很好奇上次谈判之后严丛达全面败退,可以说只剩下董事长这一个身份,在这一亩三分地发挥作用,为什么突然有自信做安插人手这样的事情?
“敬存啊,我最近经常睡不好,你的长辈们都说我这么多年给你的压力太大了,现在看你这么辛苦,我反思是自己望子成龙心切,应该再给你一些时间慢慢成长,你这个年纪也需要谈谈恋爱,先成家,再立业。”
严敬存对于突然出现的感情牌很是意外,严丛达已经多久不把他当儿子看了,而且话语表面是关心他,话里却是在打压他,暗示他年轻,还需要“成长”。
“东北区域的产业你不用兼顾了,我找人帮你分担,年轻人有冲劲,你去西南历练几年,开疆拓土。”
用东北换西南?严氏在西南哪有什么产业,顶多几个零星的小厂子,与其说开疆拓土,不如说发配边疆。
在场不少人都在看严丛达笑话,上次的会议他们又不是不在,即使不在场,也听别人说了,严敬存现在已经是严氏的实际掌权人,公认的严家家主,为了保全严丛达最后的颜面,才留给他一点时间主动“退位让贤”。
严丛达竟然说要把严敬存调去西南,简直是倒反天罡,莫不是中风后遗症没痊愈,在痴人说梦。
严敬存听着严丛达的话眉心越皱越紧,这话听着当然荒谬,但是严丛达今天十足的自信从何而来?总不可能真的是精神失常。
“嗡~”
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看着沈家传媒沈少发来的短信。“严哥,你说的新闻凌山市的媒体全都压住了,昨天有人拿着新闻稿联系沈家传媒,被我截下了。但是我刚听到消息,他们把写好的稿子递到外地,国内城市那么多大小媒体,拦不住。”
短信下面是一张待发新闻稿的照片,标题写着“豪门起底,凌山严氏夫人过往情史,造成长子身份疑云,谁才是严氏唯一继承人?”
宋谨告诉他严丛达准备在他的身世上做文章,他以为是冲着他来的,以为最多在凌山市的圈子里闹一闹,没想到严丛达铁了心要把新闻发出去,把家丑外扬,这个标题是冲着母亲来的,这种八卦新闻传出去,离得远的人基本只对初始新闻有印象,看不见澄清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