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乔机械式地点头,附和男人的说法。他学不会男人的万分之一,没有掌控过权力的人根本想不到从上层操纵的处理方式。
抹掉也好,就当这段不到三个月的短暂婚姻没有存在过,抹掉结婚记录干干净净的,不会给他爱的人带来麻烦,免得他提心吊胆。
比离婚还彻底的解决方式。
说好的一辈子原来这么短。
两张崭新的结婚证书像是个笑话,严敬存会怎么处理这两张“废纸”,又会怎么处理他?
“今天的发布会你说错话了。”
“对不起,但是我没有骂记者,我当时只是着急。”闵乔声音微弱,努力解释着,生怕严敬存不相信自己。
“我知道,我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他们都安排了哪些人。”严敬存冷静地道出真相。
他当然知道闵乔不会骂记者,是记者反咬一口冤枉人,他了解闵乔,所以他也知道闵乔应付不了今天情况,压不住场子,如果是他亲自进行新闻发言,有些人不敢放肆,他想看清是谁会对闵乔发难。
其实他前几天已经逐渐恢复了部分记忆,他不知道怎样面对闵乔,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他却忍住不碰他,他心里积压着一口气。于是他今天利用了闵乔,事先没有和闵乔通气,看着闵乔焦急无措,看着闵乔被媒体为难。
他以为这样能出气,惩罚这个趁人之危,趁虚而入的人,可是在楼上看着闵乔为了维护他和记者吵架,看着闵乔被众人的口舌利剑围攻,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闵乔听明白了,他单纯但不笨。“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查出奸细背后的指使者,魏思达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应该还有一个幕后主使在国内。”
“我能……”帮你做什么?闵乔把后半截话咽回去,害怕严敬存已不需要他帮忙做事了。“你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
他犯了错,严敬存不可能花钱赎他了吧,会赶他离开吗?可是继续留在严敬存身边也没有赎回自由的机会,他好像没有退路了。
严敬存心里堵得慌,打电话给国内处理了几个人,和州财政长打招呼给塔雷在监狱里“加加餐”,但挂了电话还是觉得不痛快。
闵乔垂着头,像是一个等待审判发落的罪人。
严敬存凝视着他乖乖巧巧的发旋,柔软的头发一直到脖颈,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根黑皮绳,皮绳前端隐没在衣领中,严敬存却知道那是他送给他的平安锁。
“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
严敬存没回答他,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径顾自往外走。
这个动作让闵乔想起严敬存出事前的场景,上次也是,他们吵架了,严敬存拎起外套出门,紧接着就出事了。闵乔焦急地拦在他面前,“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