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缓缓开口:“母亲,赵熹这么多年为国为家四处征战,其贡献哪是普通妇人能比?他是孩儿的妻子,对孩儿爱重、对国公和您也尊重有加,更为孩儿生育温儿和淳儿,哪里没尽到责任?您说他犯下大罪,他之所为正是孩儿授意,您要怪就怪孩儿吧!”
赵熹索性站了起来:“对不起他们的不是我、更不是承平,是唆使他们往枪上撞的人,又何必在这里假模假样!今天是什么日子国公和夫人难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叫这群人去温儿的葬礼上闹!温儿是你们的孙子、承平是你们的儿子,你们只想着针对我,却没想过他会如何难过么!你们该感谢被踹的人,他完全是替人受过!”
国公夫人气得胀红,拍案吼道:“赵熹!你要造反不成!分明就是你不敬长辈打骂叔伯,还哄着承平护你!”
宗亲也纷纷指责赵熹:“反了、反了,这样粗鄙无礼之人怎么能留在我李家!”
“王爷,您向来尊老敬德,您不能被赵熹蒙蔽啊!”
“自古以来孝字为先,无孝不成人!王爷是一国之主,更该为天下榜样,怎能做不孝不仁之徒!您如何面对天地亲师,如何面对群臣百姓,又如何治理天下!”
赵熹一步站在承平身前:“都说君主为父万民为子,尔等虽是长辈也是臣子,却不忠不孝,如今反倒恶人先告状!我儿为国捐躯,好容易英灵归乡,身为父母君帅我二人只想他入土为安,可你们却妄图踩在我的心上逼我投降!”赵熹目如炽火扫过众人,“好,好啊!好一个李家宗族!可你们该知道,天下李姓不是唐李不是平阳李是李承平的李,凡敢逆者,杀无赦!”
赵熹身经百战斩敌无数、艳容铁心杀气腾腾,浑然人间杀神,李家宗亲不过凭血脉之资坐享富贵,哪敢同他分上下?皆心惧胆寒后退连连。国公夫人也受惊不小,可她本就木讷些、又对赵熹厌恶至极,努力压下惊惶缩着身子去探承平,叩着胸口痛斥:“承平,我可是你亲娘!禽兽尚知护母,你看着亲娘被辱不发一言,你还是人么!”
赵熹将承平挡得严严实实:“禽兽尚知护子,孙丧子辱高坐妄论,夫人何冷漠如斯!就不说母子情分,先前我横行无忌他们怎的不说话、非要等到今日来闹,分明就是有人授意!大哥身子不好难当重任、承平又担上纵妻无道的罪名,谁能获益!夫人此生处后宅久,难道毫无所知!所谓母凭子贵,夫人这点都想不明白么!”
宗亲急道:“我们一心为李氏宗族,怎么就是受人指使!你不要信口开河!”
赵熹斜看国公:“若无人授意你们怎敢如此!不过我不信授意之人此举出自本心,怕是受人挑唆,要知此举非单是逼我、更是离间父子之毒计!”
国公夫人也渐渐回过神来,望着国公问:“怎么,真如他所言、是国公指派他们故意去闹事、给承平难堪?”
国公未说话,宗亲忙道:“夫人不要中了赵熹的奸计!国公一切都是为了天下、为了李家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