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叹道:“太尉的恩情我自然记得,可论公,我吃的皇帝的粮;论私,我心中早有英主。”
路仁按上腰间的刀:“谁?”
“自然是我!”
路仁猛然抬头,只见风雪中跃出一团烈火、烧入大堂之中。
“赵熹!”路仁不由后退两步,拔出长刀,“好啊好啊,你还敢送上门来!来人,跟本将一起捉拿叛贼前去讨赏!”
门外军士俱冲进门来,执刀剑枪戟,全都对准了路仁,路仁定睛一看,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兵。路仁又惊又怒:“你们、你们、什么时候!”
副将向前一步:“就在方才请将军前去检视武库之时。各为其主,将军,得罪了。”
路仁不明白,更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他!你们被那狐狸精迷了心智不成!做双元的狗,你们还是男人吗!”
副将道:“十年前我随赵将军出征,从此便是赵将军的兵!我们一百人具是如此!双元又如何,世上汉子将帅数不胜数,哪个比得过将军!我心服者,唯将军耳!”
赵熹站在一旁噙笑将副将的仰慕和忠心尽收入怀,这才道:“把他绑起来,咱们今夜忙得很,不必与他多费唇舌,等得了空再来找他!”
此时公孙昌坐在房中用膳,他喝了碗茶只觉不爽,大呵:“酒呢,给我拿坛酒来!”
参军劝道:“如今将军正在营中,且叛军就在城下、不知何时便要攻城,此时饮酒怕是不妥!将军暂且忍忍吧!”
公孙昌攥着茶盅自嘲一笑:“我虽在军中战事与我何干!父亲都不肯叫我领兵御敌!只叫我在城中巡城!巡城、巡城,有什么好巡的,敌军分明在城外!我在这里是否饮酒是否清醒又有什么分别!”
参军只得安慰道:“太尉也是心疼将军,这才不愿让将军上前线,何况太尉严令只准守城不准出城,李承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假舒妃整日在城外谣言陛下已逝,还对太尉多有不敬之语,太尉是怕您听了生气!”
公孙昌苦笑:“他只是不信我、觉得我不如李承平罢了!只因我是姨娘生的,无论多努力、他都不会满意!”
这话牵扯公孙家事,参军也不好多说。正在此时隐隐听闻炮仗鸣响,参军趁机道:“奇怪,正是国丧、京都戒严,怎么还有人鸣放炮竹?属下出去看看!”说罢便跑出门去。公孙昌心中苦闷,私放炮竹这等小事他压根懒得理会,又倒了一碗茶代酒,正要饮下,参军慌忙跑进屋来:“将军,大事不好!西城城门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