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惦记,为了面子?,他才瞒着你去打人的,”森鸥外幽幽道,“否则为什么不先来关心你的感受,你差点被欺负,很害怕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你这是诡辩。”
我自诩擅长嘴遁,但在森鸥外面前,我竟然没有一句话占据主?场地?位。
“他称你为弱者,用术式和咒力?划分人类的等级强弱,”森鸥外平静地?说?道,“可?如果不是你放他两次,他有命活到今天吗?”
第一次是他弑亲,第二次是他企图抹掉我的记忆。
那两次夏油杰都被我算计了。
“他是个极端自私自负的人,你并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但是他想要孩子?,就要了,却也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他重视的家人们,与你格格不入,甚至还要杀你。”森鸥外以一副嘲讽的口吻说?道,“他被非术师养大?,却杀了他们。他蔑视非术师,却又利用他们敛财和收集诅咒。他走上反派的路,十年了却一事无成,说?句不客气的评价,他上网发帖找网友支招,都比他自己想的办法?可?行性高。”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抨击,是不留情面的。
森鸥外信奉最?优解,夏油杰的行为在他眼里毫无价值。
“够了,森先生?!”
可?哪怕他说?的是实话,我也不想再?听任何人这样说?夏油杰了。
“那是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来说?。”
“铃溪小姐,恕我直言——”
“你别直!”
意识到自己逐渐气急败坏,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用再?扯我和他的私事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荼蘼教的财产吗?”
“是,但不仅限于此。”森鸥外很坦诚,“实际上,你舍不得的不是夏油君本人,而?是你自己倾注了多年的感情。”
“呵呵。”
“你只是不肯承认。”森鸥外又说?道,“这种心理和买了烂股票的人一样,已经赔了很多钱,可?能要赔得倾家荡产,但是因为已经投进了很多,所以舍不得抛。偶尔一点点的涨幅,就能把先前亏损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
他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吹淡了室内的暖气。
“铃溪小姐,在杀人鬼的事件中,你做的很好,你应该很懂最?优解。”
“我不懂。”
“你守护一样事物的决心,坚定到让人动容。你应该用在值得的地?方。”他将目光投向窗外茫茫的夜色之中,玻璃的反光之中照见他岿然不动的表情,“这是我所热爱的城市横滨,它?现在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