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闻言一怔,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自断臂骨?”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江月明,仿佛要从那张苍白的脸上看透这人的过往。
“你不知道?”
老伯闻言也是一怔,随即抬手摸上江月明左臂的肘关节和腕关节,再次确认了一番。
“这前臂骨确是自断无疑,想必当时是遇到了极凶险的事,后来应是用了某种动物骨骼接上的,能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已是不易,他又习得了这般武艺,可见吃了不少苦头。”
余望呆呆地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老伯的话。
他拿起面巾轻轻擦了擦江月明额前的冷汗,手指有些微微发颤。
心中的疑惑如乱麻交织,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人的过去。
“你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余望小声默念着,声音几不可闻,他不自觉地握住江月明的手,感受着掌心那微弱的温度。
就这样守了整整五天,也没见江月明动一下。
那老伯只说是因为身体底子差,中了毒,又严重受了寒,昏睡几天倒没什么不正常的。
不过余望依旧放心不下,一刻也不敢去休息。
第六天夜里,余望伏在江月明的床榻边,实在睁不开眼,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了。
睡梦中,感觉到手边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他瞬间惊醒,猛地抬起头,只见江月明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渴不渴,饿不饿?”
江月明一时还没有适应这是何处,但看见余望在身旁便生出了几分安心。
他摇摇头,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余望急忙起身扶住他,又把床头的枕头垫高了些,让他舒服地靠了上去。
江月明的目光聚焦在余望脸上,看到他满眼血丝,眼周都是深深的黑影,眉尖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半天都没有说话。
炭火盆中的暗红炭火偶尔发出轻微噼啪声,跳动的火苗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良久,江月明轻叹一声,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睡多久了。”
“这是第六日了。”余望回应道,随即把如何得救,以及霜华残的事都和江月明讲了个清楚。
见江月明皱着眉不说话,余望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的臂骨…是怎么回事?”
江月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缓缓垂下眼帘,神色复杂,似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