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ovelcontent" class="novelcontent">“哎,起来啦——”
维克利往旁边走了几步,装好箭,提着弓,脚尖踢上雷蒙德的腰侧。
仰面躺在沙滩上的雷蒙徳吐出一口海水,握住维克利伸过来的手,提着长剑从快要退去的早潮中站起来,身上的衣服浸满了海水,带起一阵水声。
雷蒙德捏着维克利的衣领,给他的外套脱了下来,维克利解开衬衣一半的衣扣,露出里面挂在银链上的胸针。
维克利一手提着自己的长弓、箭囊和短刀,一手抓着雷蒙德的手盾和长剑,手臂里还挂着两人身上原本背挎的随身包,和雷蒙德往离开海岸线的方向走着。
雷蒙德边走边拧着两人的外套,拧干水后还使劲抖了抖,把半干的外套搭到手臂上,从维克利手里接过自己身上卸下来的装备。
“我们这是被传送到哪儿来了?”
雷蒙德回头看向把他们冲上贝壳沙滩的大海。
“气候温暖,”维克利抬头看向正当时的太阳,“我们应该在大陆西南的海岸线上。如果我们正好落在罗希公国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维克利跳上贝壳沙滩后的礁石群,挑选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雷蒙德坐到维克利身边,两人背靠背脱下厚重的皮靴,翻过来甩水。雷蒙德从靴子里抓出来一片海藻,维克利则倒出来一朵海葵。
光着脚、敞着衬衣,维克利站在礁石上,掂了掂小海葵,朝海水退潮的方向投掷过去。
看着海葵落进水里,被潮水带走,维克利忽然发觉雷蒙德在动他的头发。
“方不方便都没关系,我们可是看着魔王的意识回到封印之下的。魔化的埃尔文也回归深渊后,普瑞斯城剩下的工作处理起来就简单得多。”雷蒙德说,“没有这些外部影响,在深渊魔力的周期性变化里,群山回到完全可控的状态,就算我们回到翡纳也可以申请休假。”
维克利重新坐下,任由雷蒙德拆开头发上的发带,“不过,我们除了随身的物品,一点行李都没有——你昨天还把梳子带上了?”
两人的外套和靴子铺在一旁的礁石上,用皮包、手盾和短刀压着边角晾晒,雷蒙德把解下来的发带拧掉水,系在插在石缝中的长剑剑柄上,手里拿着早就成为他随身物品的梳子。
雷蒙德认真梳理泡了海水有些打结的金色长发:“腰包里只放了几支没怎么用的药剂,上次用过就随手放进去了。”
梳好的金发整齐垂在背后,雷蒙德用拧到半干的衬衣角勉强擦了擦水。
精灵的耳朵尖微微向后撇了下,虽然知道是在听远处传来的人声,雷蒙德还是不由得抚摸上去。
虎口托在耳廓上,手心的温度比耳朵要高,暖着温凉的耳尖。
“……”维克利无言,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更像是将脑袋送进雷蒙德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