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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021年5月22日鼓声一停,流贼中有人单枪匹马来到城下,策马大声喊道:「我们大王说了,小小七柳村,也敢阻我大军路线,若是早早归降,或许还能留你们性命,胆敢反抗,破墙之后,一个不留。」话音说完,城墙上忽然立起一面大旗,上书「杨」字,跟着欢呼声四起,沉晨扭头一看,便见杨曾虎全身披挂,在一队黑衣护院的簇拥下上了城墙。只见他对着城下贼兵拱手道:「我乃七柳村主事人,不知今日是那方大王过境?」那贼兵便道:「我们李大王封地在南阳,现在是发兵去打会稽的王兴,七柳村若是识相的话就该早早放下吊桥,容我大军借道。」杨曾虎摇头一笑,挥了挥手,吊桥便落了下来,一群民壮便推着满载酒rou的小车从吊桥上出来。杨曾虎便道:「原来是南阳的李大王,七柳村凋敝不堪,愿献十担猪rou,十坛酒给诸位将士享用,若是大王愿意绕道而行,另外再有百担粮食相赠,不知大王意下如何?」那贼听了,策马回阵,不一会儿又打马过来道:「我们大王说了,区区百担粮食,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起码也要万担粮食千担rou,大王仁心,还说你们若是实在给不了,就发配青壮给咱们开路搭桥,只要打下会稽,你们的赏钱少不了。」杨曾虎脸色登时一沉,以往流寇过境,只要给一些酒rou大多能打发走,毕竟七柳村虽小,但防御设施齐全,若是强攻必定伤亡巨大,即便打下来收益也远不如那些县城、府城。如今这南阳来的李大王胃口真是不挑,看样子是要血洗七柳村才做罢休,杨家经营七柳村数十载,不知耗费前人多少心血,岂能毁在他手上?当即大怒,命人收回酒rou,放下吊桥,传令各处擂鼓备战。正忙乱中,忽有人过来道:「回禀大公子,二小姐不顾阻拦,要跟咱们一起作战。」一想到自家妹子,杨曾虎登时头疼起来,连说:「胡闹!」正嚷着要将妹子关禁闭,忽听有女子娇嗔:「大哥休要管我,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躲起来,就算不会杀贼,也要擂鼓助战!」杨曾虎一听这声音,不用看便知妹子来了,此时当着属下的面也不好叱责她的战意,唯恐慢了军心,只得摇头道:「那你可说好了,只准擂鼓,别的一概不用你cao心。」那边沉晨在墙头上正搬运檑木,一听是杨曾铃来了,毕竟是未婚妻,忍不住便回头一看,但见杨曾玲外面披着一件猩红斗篷,里面套着鱼鳞小铠,细腰缠红菱,长发裹朱纱,虽披战袍而难掩清丽之色,手持长枪更显飒爽英姿,四周虽来往人多,眼中却只', '')('【青龙红凤】(2) (第2/3页)
见明眸皓齿,战场喧闹,耳中却只闻婉转仙音。杨曾玲忽觉有男人在偷看自己,不禁有些懊恼,七柳村在杨家的统治下向来礼法森严,做下人的不能直视主子,尤其直视像她这种未出阁的姑娘,那更是犯了大忌讳,她连忙抬头用目光迎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她与少年的目光正好相遇,非但没有半点恼怒,双颊反而瞬间通红。沉晨此时穿着旧衣服,又因为干活整的有点脏,显得有些狼狈,然而在少女看来,脸颊依旧清朗如月,目光仍然纯净无暇,衣服的脏乱昭示着勤劳勇敢,满身的臭汗证明了男子的力量。不过沉晨可不这么想,只觉自己现在这光景有些丢人,又怕同伴说闲话,连忙转过身躲避她的目光,杨曾玲大为不悦,还当他嫌弃自己,赌气跑上跺台,夺过鼓吏手中鼓锤,甩开双臂奋力敲打,咚咚咚的声音再次响彻云霄。有了杨二姐亲自擂鼓,众人战意高涨,不过贼兵也知道和谈无望,开始准备攻城梯蚁附登城。眼见贼兵如此动作,杨曾虎却松了一口气,他还没看见贼兵搭建营帐,也没有摆出围困的姿态,种种迹象表明,对方很是瞧不起自己,看起来想凭一两波攻击解决战斗,实在是非常狂妄。所谓骄兵必败,杨曾虎渐渐看到了获胜的希望。正走间,忽然看见沉晨正在忙着搬运灰罐、火瓶,弄的灰头土脸,眉头不禁邹了一下,这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妹夫?他很不喜欢,也不赞同这桩婚事。无奈爷爷临终前说过,沉家老爷子曾救过他的命,这是恩,而且只见了沉晨一面,就认定他将来前途无量,因此做主将孙女嫁给他,老爷子在家里向来是金口玉言,无人敢反对,此事也就定了下来,后来连全村人都知晓这桩婚事,从此再无回旋的余地。这事想起来杨曾虎就替妹子委屈的慌,毕竟她是从小就娇养的小姐,沉晨不过一介草民,门第太过悬殊,说出去都丢人,为此他还特意刁难过几次沉晨,一来想让他知难而退,二来想试试他到底有几斤几两,不过试了几回发现他除了脾气倔不服输之外,还有些老道深沉,让人摸不准他的性子到底如何。此时看到他只觉得碍眼,不禁烦闷起来,眼见这场仗避免不了,突然心生一计,挥手招了招道:「沉晨!你先别忙了,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沉晨一见是未来的大舅哥在招呼自己,登时就头疼起来,这人就像跟自己有仇一样,几次三番为难自己,偏又不能过于得罪,平时都是竭尽全力躲开,现在是两军交战特殊时刻,难不成他还要再搞什么鬼花样?心中虽说忐忑,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道:「杨公子有何吩咐?」杨曾虎冷哼道:「你也看到了,如今流贼势大,不想点法子的话,咱们只能
r>坐以待毙,你如今也算咱们杨家的女婿,更应该比别人多出一份力,你说是不是?」沉晨满脸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吧,反正你就是想找借口折磨我。」杨曾虎见他如此态度,换作平常的话早就暴跳如雷,但现在他是统帅,要保持冷静观察局势,不敢轻易动气,只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小子搞清楚了,现在我不是你大舅哥,是战场统帅,只要惹我不高兴,我叫人一刀砍了你,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沉晨满不在乎地道:「知道了,你只管说罢。」杨曾虎懒得再和他计较,于是道:「这股贼寇狂妄至极,还当我们是寻常村寨一攻就破,我就怕他们吃过亏之后再来个四面围城,长住不走,那咱们的今年的收成就全毁了,想来想去就只有出寨夜袭这一条路可以走,现在敌我力量悬殊,他们也绝不会想到我们这点人马,居然会主动出来进攻。所以我决定,今晚寅时带领家丁突袭贼人营地,你也必须跟着一起来,来前一定要带足火油,咱们烧他娘的。」说完便盯着沉晨,料定他胆子小,不敢接这活儿。而自己的妹子最讨厌那种懦弱男人,到时候只需告诉她实情,让她出面悔婚,别人就不会再乱说什么,杨家声誉也会保存。不料沉晨没有半点退缩的迹象,平静地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有此意,但是既然要身陷敌营,就该身披重甲,手执锐器,做完全准备,然而这些装备我都没有,还请你给我准备好一切。」杨曾虎冷哼道:「就你还英雄?说的这么厉害,只怕动起真格的来就会忍不住尿裤子。」沉晨道:「你别扯没用的,给我一套上好宝甲,最好是还有铁面罩的那种,我保管冲在最前面。」杨曾虎冷哼道:「宝甲如此昂贵,岂能给你?省省吧。」说完从旁人手里夺过一把腰刀,扔到地上道:「你就只配用这个。记住啊,今晚寅时在东门集合,不来的话按军法处置。」沉晨心里一凉,看来这大舅哥存心要弄死自己啊,既要人冲锋陷阵,又不给人装备,敌人只需一轮箭雨,那铁定死的比谁都快。如果自己死了,那他与曾玲的婚事就会作废,果然打的一副如意好算盘。其实如果杨家人正大光明提出悔婚,他还是同意的,毕竟杨曾玲再美,那也是千金小姐,跟他相配实在不适合,就算将来勉强结婚,只怕还有许多糟心事要来,这几年他其实已经有些怕了,各种流言蜚语围绕他展开,总被人说什么乌鸦攀上凤凰,癞蛤蟆吃天鹅rou,怎么难听怎么来。若换作旁人的话,早知难而退,不过杨曾虎越是给他穿小鞋,他越是被激起斗志来,现在落到这婚他还非结不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