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夜情(上) (第1/4页)
——就好像探针忽然碰上坏道,那段时空内的一切数据都丢失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这位记者一起走出洗手间,完成支开特勤人员、步行到旁边的酒店、上楼等一系列动作。总之,等他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和记者都半裸着,挤在同一个热水浴缸里。也许是他始终牢记方才与他愉快对话的人是个记者。亚历克斯感觉自己在看清周围的一切、短暂清醒过来的那一刻炸出一身冷汗,心脏高速搏动,浴缸里的热水让他感到刺痛——他如同被滚水活烫了一般挣跳出浴缸,几乎同时,浴室里气味让他部分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该死,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这个记者,他们两人中有一个发情了!他慌乱地快速扫视——太好了……衣服还没有脱到最后,浴室里目之所及也没有jingye的痕迹。感谢他自己为这次小采访做的心理准备——对记者一定要敬而远之。感谢他未雨绸缪的老妈让人给他布置的ABO生理卫生手册——他在时晦时暗的理智中从酒店配备的抑制剂盒子里乱抓出几只Alpha用剂,甩手一股脑地把剩下的药剂连带盒子一起扔到了记者手里,然后冲进卧室隔间把自己反锁了起来。感谢精明强干的扎赫拉女士别具远见的选址决定——事后证明餐厅老板的嘴非常严,虽然险些出了事故,但是一切最终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别那么担心了,”诺拉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把你的大号阻隔钉牢在脖子上,按时吃抑制剂,不会有事的。”哦对,“大号阻隔贴”,这是那次的“采访风波”留给他的东西:鉴于他对事件中最重要的部分毫无记忆,事后他被从外(是不是有人把他打晕了?)到里(是不是有人给他下药了?)地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那见鬼的检查报告说他的某个数值异常偏高。这意味着情绪波动会让他产生比一般Alpha浓度更高的信息素——要知道现在在不少地方,还有不少人认为随意放出信息素是在耍流氓;也意味着他对信息素异常敏感,在毫无防备的极端情况下有可能发生类似那次“采访风波”的情况。“你看,你随身携带应对各种情况的阻隔贴——最高强度的那种都有;不仅按时口服抑制剂,也带着注射用的速效版药剂;你甚至还从军方的教官那里接受了信息素耐受训练——客观来看,你已经准备好了。”诺拉善解人意地梳理着。“也许。”亚历克斯耸了耸肩,他如今早就接受了自己的生理状况,他一直相信自己能很好地应付新情况,只除了:“但是那件事真的……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本能会驱使人做到那种程度吗?这可真是让我重新认识自己了。”如果理智不存在了,那他还怎么应对一切?“哦,从这个角度说的话。”诺拉扬起眉毛,“那你以后的配偶多半不会是Omega了。”“感谢你提醒我,我的人生体验单上又少了一项。我的意思本来是——如果我以后要从政的话,类似的事件会带来很大的麻烦——简直是失去记忆,任人摆布。”“所以需要多做准备嘛。不过,嘿,也不一定啊,你那个——”诺拉摇晃着精致漂亮的美甲在他面前暗示。“什么?”“别装傻了亚历克斯,你那个‘伦敦的陌生人’应该是Omega吧?难道那次你也‘失去记忆,任人摆布’了?”亚历克斯捂住额头,清了清嗓子:“没有,不过,嗯,准确来讲,那次我们都没有闻到对方的信息素。”“我怎么会忘了这点呢——你们真是够奇怪的——再加上那天你戴了伪装面具,哦等等,他也戴了。所以你既不知道他闻起来什么味道,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同样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闻起来是什么样。这是什么舞会之后王子找不到灰姑娘的奇怪剧情。”', '')('第一章 一夜情(上) (第3/4页)
br>“辛德瑞拉至少还留下了水晶鞋呢。”“是啊,你想找到他,当然了,虽然你没说多少细节——可能你也不知道太多细节。”“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亚历克斯并不是不记得细节,他也确实和诺拉是很亲近的朋友,然而就像诺拉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在德州曾经偷偷拿走母亲秘书的八卦小报,盯着上面的亨利小王子,揣摩那金发的质感,希望能在脑中复刻他的笑容一样——那一夜的其他细节都过于私人,让他丧失了分享的动力。“你说他的衣服质感不错,戴的表也是天价——可惜,很多富豪都喜欢住在伦敦,有点钱的人可能得有一万六千……甚至更多呢。”诺拉拍了怕他的肩膀,“不过积极点说,这件事也证明你还是可以和Omega更深入地交往的。”“哦是吗?如果一个Alpha跟你说‘我们上床吧,但是麻烦你把腺体贴好,我不能闻信息素。’你会怎么样?”“我会把他掀到一边,让他滚蛋。”诺拉干脆地说,“哪怕Beta比Omega的数值弱不少,我也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有信息素和没有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如果我只是想找个乐子跟人上床,他却提出这种要求,那他还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什么找乐子……什么上床?”精明强干的扎赫拉女士在飞机上打了个盹的功夫就完全丢掉了她的精英外表——她的头发乱蓬蓬的,沓着座舱中的一次性拖鞋,梦游一般地路过他俩的座位,用鼻音浓重、睡梦惺忪的声音说:“无论是什么,记得签协议,尤其是你,小子。”亚历克斯耸了耸肩,在心里默默想:那位‘伦敦的陌生人’看起来……没准他的保密协议比自己的还要长呢。*****这人如果有保密协议的话,说不准比我的还要长——这是亚历克斯看到那个背影之后的第一个想法。那是在“采访风波”的两个月后,亚历克斯暂停学业,刚刚接受完一轮完整的信息素耐受训练。诺拉作为白宫实习生,强烈建议他跟随她所在的公务团队飞一趟国外,散散心,而亚历克斯也很乐意旁观涉外团队的实务运转方式。在白天跟随工作团队辗转两个办公室之后,诺拉扯着他(后面缀着他们不可能甩掉的特勤组)一头钻进伦敦的夜店:“你肯定没问题的,来放松放松!你最近真是太神经紧张了。”于是亚历克斯和诺拉戴着伪装面具——这是一种由阻断贴相关技术发展出来的、像面膜一样的东西,虽然不至于如特工电影中一样毫无违和地改变人的面目,但也可以在保留神态和表情的前提下略微修改面部肌rou:戴上后别人仔细看依旧能看出佩戴者贴了假面,能识别佩戴者的表情,只是无法窥探佩戴者的真实样貌——用诺拉的话来讲:“来吧!我听说那里有很多名人带着这玩意痛快地玩!”而在亚历克斯看到那个背影之前,一切都非常顺畅、正常——只不过这一次,他并不在意“正常”二字是否有必要强调。起初,亚历克斯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么热闹喧嚣的地方安静喝酒,或许旁人会忽略这个背对着舞池的安静身影,但是多看两眼之后,亚历克斯觉得他太显眼了:他就好像在光怪陆离的荧光下,在震耳欲聋的舞曲中,突然出现的一株雪夜的树。他的动作看起来既不像是烦恼之后的排遣,也不像苦闷之后的放纵。隔着舞动的人群,亚历克斯描述不出那动作给人的那种细微的特殊感觉——那他到这里做什么呢?和朋友一起来的吗?他是ABO三种性别里的哪一个呢?——虽然这人八成不会跟自己有什么交集,不过观察别人,验证别人的第二性别已经成为了亚历克斯的新习惯——有助于他提前防备可能出现的突发事态。哦……有几个男的过去跟他说话了,看来真的是和朋友一起。嗯等等?好像不是?', '')('第一章 一夜情(上) (第4/4页)
亚历克斯看到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说着说着伸出手来,好像要去触碰那人的脸,被他一把用力攥住了手腕。见到这一幕,亚历克斯实在忍不住,他挤过去用他最擅长的那种热情声音大声说:“嗨——嗯,大卫!你怎么不去跳舞?”那人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在他扬起下颌的那一刻,亚历克斯注意到他脖子上戴着一只深色的阻隔颈环。哇,这才叫防护严密呢,这玩意儿戴起来还真好看。亚历克斯忍不住在心里吹口哨。然而眼前的事还没完,他赶在那几个sao扰者反应过来之前继续用醉醺醺的声音大声说:“你交了新朋友吗?太好了!布鲁克那个**养的要抢老子看上的人……把艾米他们一起都叫来、来、去外面好好解决解决……”他一面粗鲁地说,一面向特勤组所在的方向打手势。可能是看到黑色西装们围拢过来,sao扰者们散去了。亚历克斯刚想和他自我介绍,对方却拉下他的身体,用沙哑的声音说:“抱歉,你能带我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吗,我不太舒服。”*****我这可真是在日行一善。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亚历克斯几乎是半抱着,把这个人放到了床铺上。“你还好吗?”床上的人脖颈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我看你好像……你需要哪种抑制剂?”亚历克斯坐在他身旁,探了探他的颈侧——这人心跳极快,带动颈侧动脉都在快速地一突一突——然后边说边摸索着把脸上的伪装面具扯了下来,他好像对这玩意儿有点过敏。“普通的……没有用。”那人模糊地低语。他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已经明显处于发情状态,但脖颈上的阻断颈环把他的信息素全部阻隔了起来,亚历克斯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心惊,他觉得这人简直快成了一锅滚开的热汤,只不过由于盖着盖子,外界看不到沸腾的液面,只有缝隙里的一点热气可以初探端倪。他颤抖着喘息了片刻,低声道:“多谢你,我可以……”然而声音在他抬头看到亚历克斯的脸时,猛地停下了:“你是……?”“你认识我?”亚历克斯清楚自己在德州或许有点名气,但在真正的权力阶层中依旧是无名之辈,在异国他乡被人认出来让他感到惊喜,他忍不住笑开了,“我出国的次数不多,是在墨尔本吗?”面前的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是否带着热潮蒸出的泪水,他的眼睛在昏黄的台灯下尤为明亮,然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也笑了,紧接着,他出人意料地直截了当:“我发情了,其他的方式已经来不及——我需要你。”这剧情实在是急转直下(上?),亚历克斯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笨拙地:“你……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面前的人好像无法忍受他的迟钝和笨拙,他简直是扑了上来,捧着亚历克斯的脸,吻了上去。上帝啊,他可太会接吻了。一切都在亚历克斯的意识中快速褪色了,他只能感受到那guntang、柔软的双唇,和在自己脑后揉弄的手。亚历克斯脊柱窜起酥麻,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钩了起来,他忍不住张开嘴唇,用舌头勾弄对方的舌尖,并歪过头,用牙齿轻轻吮咬对方的软唇。两人越挤越近、越吻越深,潮热鼻息环绕……然后他好像听到了带笑的喘息声。亚历克斯一下警惕起来,挣扎地脱离开——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这会是另一次的“采访风波”吗?但是他的感官依旧敏锐,或者说过于敏锐了——他的嘴唇上依旧恋恋不舍地留存着对方软热双唇的触感。对方好像有点疑惑,他的手依旧插在亚历克斯的卷曲黑发间,用一种让人无法忍耐的调情意味揉弄着,然后他又凑上前,在亚历克斯湿润的双唇上印了印:“只有这一晚——你害怕了吗?”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