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九命拾陆(这章狐狸要彻底黑化了,开始璟柳囚禁日常(?) (第1/4页)
防,甚至可笑。他慢条斯理的拢起银发,挽起发髻。又拎起搭在床边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好,颇有些平凡人的怡然。修仙者们擅用灵力,一应凡人会有的繁琐日常都可以用灵力替代,无论是穿衣,洗澡,吃饭,代步,都如此。相柳本也勉强算其中一员,因为确实便捷又迅速,但此刻他却很享受这种自己动手的繁复,仿佛这一刻他穿上的并不仅仅是一件件衣袍,更是他曾抛却的自我,还有如今已经唾手可得的自由。系好腰带,将先前禺疆送他的那枚玉坠扯下随手丢在床上,相柳取出了储物戒中的一对枣木吊坠。拇指摩挲着鹣鹣合拢的翅膀,相柳又一时出了神,仿佛透过这一对劣质的木坠望进了什么回忆里,望进了某个人的眼中。嘴角不自主的勾起一抹笑,黝黑的瞳仁中涟漪一般从深处泛起柔软来,只是一切波澜不及泛滥,又似乎因他想起了什么戛然而止。手指因骤然而生的力道泛白,手背处青筋蹦起。相柳黑亮的瞳孔染上嗜血的猩红,他合起眼眸,长长吐出一口气,方才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平复了片刻思绪,相柳将那一对挂坠系在了腰间,接着走出了这座蓐收禺疆买来落脚的小院。在离开之前,他回过头,一把火将那小院烧了个干净。半年时间,对于修仙者而言并不多么漫长,只是相柳离开辰荣时,不是个安稳的时节,所以他不知道辰荣有没有在他不在的短暂时节发生什么变故。而且……以他现在已经跌落至渡劫中期的修为,即便辰荣真出了什么事,恐怕他也没了力挽狂澜的能力。回去,无论早晚,都是无力回天。可他又不可能不回辰荣,无论是为了自己,为了义父,为了他想做要做的事,还是…为了玟小六。他都得回去。哪怕以现今这副颇为狼狈落魄的模样回去。不过幸而还有涂山璟在。只要十万群山的阵法修复,哪怕他短期内不出现,抵御那些正教的攻击也是绰绰有余的。可也正是因为有涂山璟在,他才更要回去,否则,否则……他必须,立刻返回辰荣。可走之前,相柳幻化出了一枚水镜,镜面微倾,照向他自己。那张脸他自是无比熟悉了,妖异俊秀,一眼就看得出不似活人的精致,但此时他却不是为了自怜,而是为了去看自己脖颈上,这半年多来也未曾被禺疆取下去过的,那摸不着的锁链。白皙纤长的脖颈上仍旧印着那圈青黑色的篆纹,只不过此时上面的道蕴却几乎没有了,也不知是因为禺疆的离去,离主人太远,还是因为没神灵cao纵的缘故。青黑色的篆纹印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无比刺眼。相柳手中灵力翻涌,缠绕向那一圈篆纹,可冰蓝的灵力却好似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一样,凭空那篆纹上穿过,又回到他的体内。相柳剑眉微蹙,眼中狠戾一闪而逝,指尖锐甲探出,翻手刺在自己的脖颈上,看样像是想将那覆盖了篆纹的整块皮rou都撕扯下来。鲜血蜿蜒,篆纹幽远。相柳看着掌心淋漓的血rou,却不见一丝青黑,再看水镜,嫣红的伤口上,篆纹依旧涌动。他眉梢微跳,看着镜中人,最后竟不自主的笑出声来。他用染血的那只手抵在鼻端,企图遏止这无法自控的笑,可腥甜的血腥气窜进鼻腔,倒令他更觉可笑起来。相柳笑的弯了腰,笑声传遍空荡的街巷,涌满苍凉。当有凡人听见这令人心生哀转的笑声,好奇来看时,这偏僻的街巷尽头仅余一片烈火燃尽的废墟,以及废墟前,点点蚀进青砖的血迹。涂山璟不知道', '')('魔尊九命拾陆(这章狐狸要彻底黑化了,开始璟柳囚禁日常(?) (第3/4页)
相柳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才能回来。这半年多以来,他甚至片刻不敢离开辰荣,生怕那条总喜欢逞强的,傲气的蛇妖真带着伤势回来时,不容得任何人近身,连狼狈也不肯在任何人前显明,只会自己蜷缩起来疗伤。他怕他真的带着伤回来,却没人能接住他。他得接住他。这次不一样,涂山璟知道。以往相柳也有过,因为受了伤所以自己找个地方躲藏舔舐伤口,他会遇上玟小六,不也是那个混账趁虚而入。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有玟小六,他说过会尽快回来,他甚至没来得及交代玟小六如何处置,他…涂山璟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哪怕身负重伤,也一定会为了玟小六,以最快的速度翻山覆海回来的。相柳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他对玟小六的敌意,哪怕他掩藏的天衣无缝,骗得过天下人洗脱自己的无辜,他也骗不过相柳。他知道铁木峰地牢外的那一眼就是相柳的警告,也知道他临行前那一句璟是对他的安抚。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可相柳这一去,却去了半年之久。这时间对修仙者而言不过弹指一瞬,可于了解相柳的涂山璟而言,度日如年。当十万群山的法阵被熟悉的气息触动时,涂山璟几乎一秒都等不得,甚至启用了传送的法阵,在下一刻就出现山野间。那人戴着兜帽,宽大的披风将他整个人都拢在其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兜帽下被山风吹起的几缕银丝,证明不是他深夜发了癔症,出现幻觉认错了人。“相柳”涂山璟话音颤抖,眼里似有泪光。相柳沉默良久,方才摘下兜帽,冷淡的说了句。“回去说”仿佛不明涂山璟眼中的心疼与哀恸。他是全天下修为最高的大妖,是令整个修仙界都闻风丧胆的魔尊九命,是凡人界中有无尽凶恶传言的魔头——可这一刻落在涂山璟眼中的,却是一个根基被毁,气息不稳,修为只剩渡劫,可能此生再无缘大道的,没有未来的修士。相柳仿佛没看到,他只是平静的从涂山璟身旁掠过,如同两个陌路人一般,擦肩而过。涂山璟眼中泪珠不堪重负,终于滚落。他额头青筋尽起,用尽此生一切的修为与平和,才堪堪克制住自己,只是伸手扯住了相柳的披风。“谁干的”涂山璟没有回头,他们就这么背身而立。他不敢回头,他不想让相柳看见他此刻的狰狞。相柳挥手抽出他手中的披风,张了张嘴,却觉得所谓真相没有倾吐的必要。难道说是什么神明下了凡尘,毁了他的根基?还是说说他这半年来被极尽侮辱的堕落与囚困?他说不出口,也不觉得有说出口的必要。“与你无关”这几个字冷冰冰的,却是相柳这半年来的经历最温和的几字形容了。涂山璟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指间,有些机械的歪头,最后转过身。看着那人的背影。他总是望着他的背影,总是这样。这一次,他不想再做被他毫无顾忌丢下的那个,这一次他要拉住那个背影。相柳继续前行的动作被制止,他回过头,正望进涂山璟通红的双眼。“这是什么”涂山璟的目光盯在他脖颈间覆盖的灵力上。相柳下意识抬手抚在脖颈处,面上却不悦的蹙眉。“没什么。涂山,有什么事回清水峰说”', '')('魔尊九命拾陆(这章狐狸要彻底黑化了,开始璟柳囚禁日常(?) (第4/4页)
涂山璟却笑了。“回清水峰,为的是议事吗?还是为了看你留在那儿舍命保护的玟小六?!”说到最后几字,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相柳眸光一凝,挥手扫开涂山璟。“玟小六怎么了”涂山璟垂着头,看自己再次落空的手,吃吃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相柳看着他笑,面色却越发凝重。“够了!”相柳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他不得不打断涂山璟越发歇斯底里的笑。“够了?”涂山璟抬起头,笑着看他。相柳面色阴沉到要滴出水来,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力尽到不自主的颤抖。“辰荣和玟小六,怎么了”涂山璟依旧笑着看他,看他那双灿亮的黑瞳中,终于印满了他的模样,哪怕此时伴着他的尽是警惕和森然。“辰荣没怎么,辰荣很好,我甚至改进了阵法,那群正道这半年来铩羽而归几十次,哪怕你不在”听到这儿,相柳提起的心松了一松,连眼中隐含的森然都散去了些,可心中提起另一侧却又更不安了。“…至于玟小六”涂山璟的目光凝在相柳被山风吹动的披风下,偶尔露出的腰间。那儿悬着一对木坠,廉价得很。“他死了”涂山璟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很轻,轻到刚出口就被山风吞没,可落在相柳耳中却震耳欲聋。“你说…什么?!”相柳瞳孔不可自控的紧缩,下一刻人已经出现在了涂山璟身前,指尖弹出的利爪抵在涂山璟咽喉前。以相柳现在的修为,涂山璟想躲开这一击很容易,可是他没有躲的打算。因为他知道相柳不会真的下杀手,就像现在。虽然他在世人眼中都是个无情嗜血的蛇妖,可唯有涂山璟清楚,这条冷血的蛇,却最是心软了。涂山璟本有许多话要讲的,关于玟小六的死,关于他的背叛,还有其他什么,他总有办法让相柳对一个死人死心。可下一刻,他的目光却被另一处攫取。在相柳急促的呼吸间,他藏在披风下的衣襟随着胸膛的起伏微敞,他看见了,诛他心的痕迹。“这是什么!”涂山璟不顾脖颈前的利爪,任由那利甲刺进他的皮rou,他却毫无察觉一般,拎着相柳的衣襟。相柳如今修为大减,猝不及防之下为了不真的伤及涂山璟性命,只来得及收手,却顾不得被涂山璟扯住的衣襟。裂帛声在深夜的山间响起,连鸟雀都惊不起一只,却令涂山璟脑中一片嗡鸣。那片白皙的胸膛上,这具上天赐予他最美好的造物上,印满了不知何人留下的,斑斑痕迹。看那深浅不一的痕迹,似乎是不同时间留下的,看那大小不一样的痕迹,似乎是不同的人留下的。相柳反手作掌,一掌击飞涂山璟。涂山璟躲也未躲,甚至没有运起灵力抵挡,被这一掌打得吐出血来。相柳面色难看的拢起衣襟,看着跌飞吐血的涂山璟,却没有再出手的意思,只是转过身,继续向清水峰而去。“哈……”涂山璟突然轻笑一声。“哈哈哈……”他的笑声愈大,笑到近乎癫狂。他奉若珍宝的人,把心给了一个趁虚而入的废物医师。他费尽心机,把那个带走他心的人杀了,想着终有一日他会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