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第1/3页)
这里。”暗号对上,酒保露出了略微嫌恶的眼神,他放下酒杯,转身打开了吧台后的暗门,“赶紧滚。”……今天的天色有些昏暗,云层飘得很低,灰蒙蒙的一片,视觉让给人一种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晚些说不定会下暴雨,今天得速战速决。我叼着发带,把披散着的长发束成方便活动的马尾,屏住呼吸,将身型隐匿在茂盛的草丛里,凝神盯着不远处一匹落单的岩盐狼。这头岩盐狼的体型比我以往猎过的都要庞大,足足有马驹大小。岩盐狼是群居的食脉物种,它或许是争夺狼王之位的失败竞争者,胸口的狼毛蓬松饱满,前肢的腱子rou因它低头进食的动作显得格外健硕。光是普通体型的岩盐狼对于目前的我而言都稍显危险,更不要说这种素质看起来更加优越的变异个体。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右手按在刀柄上,沾满草屑的战地靴因为我蓄势待发的动作微微陷入泥土之中,我盯着岩盐狼警惕僵硬的狼尾,试图捕捉到一个最好的进攻机会。脚掌蹲得有些发麻,那头狼终于有沉浸在食物里的迹象,横着的有力狼尾渐渐垂下,我强撑着打起精神,随即掌中的刀柄一震,结罗压低的声音传来:“老师,就是现在。”小腿条件反射地发力,我跃出草丛的同时抡起胳膊,用尽全身的力量把手中的长刀掷向那头毫无防备的岩盐狼。靛色的长刀笔直地刺向狼首,而那头岩盐狼显然也是一头经验丰富的猎食者,它的狼尾高高竖起,厚实的rou掌踩到地里,果断放弃了难得猎到的美食,弓着脊背高高跃起躲开了这原本致命的一击。刀刃擦着它线条流畅的狼背飞过,它朝我所在的方向发出一声得意的狼嚎,下一秒,靛色的长刀化作青年,结罗骑在岩盐狼的背上,揪住它脖颈的狼毛,反手抽出求生刀,用力扎入它粗壮的脖颈。盐白色的狼毛飞舞,然而普通的刀具根本无法伤及它分毫,哪怕有结罗的怪力加持,求生刀也只是堪堪在岩盐狼毛绒的狼脖上留下不见血的割痕。食脉生物的皮表只有同样拥有脉血的人形才能彻底切割开来。岩盐狼发出了愤怒的长啸,独特的生物构造让它能够嗅出人形与人类的区别,它猩红的兽瞳锁定了我,准备先解决失去武器后更为脆弱的人类。它强悍的前肢蹬地,高高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扑来。口腔里还挂着场子的利齿迫近我的眼前,险些被甩下狼背的结罗几乎半边身子都吊在半空中,他神色不变,一手抓着狼毛,另一只手朝我伸出:“老师!”我果断握住结罗的手,刻在左胸的刺青灼热地随着脉搏跳动,化刀的气流冲乱我额前的碎发,我双手攥紧长刀,从狼肚底下滑铲而过时,抬起手腕用力地刺去。狼吻悬在我的视线上方,狠狠咬空,上下两排牙齿猛然闭合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扣合声,成年岩盐狼的咬合力足够咬断男人手腕粗的石块,我撑着刀的手臂隐隐作痛,我咬牙用力地跟狼身压下来的力道抵抗,抬起右腿狠狠地蹬在动物最为脆弱的腹部。“卡在肋骨了。”结罗那比我半人还高的靛蓝刀身狭长锋利,他深深地刺入岩盐狼的前胸,语气冷静地分析道。我用刀的精准度不如结罗,这一刀没有刺中岩盐狼的心脏,不足毙命。岩盐狼吃痛地哈气,它敏锐地察觉到了我是力量不足的雌性,于是前爪的利爪从rou垫中伸出,刺入我的肩膀,张开狼吻对着我口吐腥气,就像我之前在电视上动物频道看到过的狩猎草食动物的猛兽一样,用疼痛跟血腥味将它们逼退。泪腺生理性地开始分泌泪水,我狼狈地咬着嘴唇用', '')('不速之客 (第3/3页)
力,支撑的双手过载负荷,开始颤抖。“老师,转刀。”结罗果断道。“我、知道……了……”狼爪陷入皮rou的痛楚让我同样发出难受的喘息,我艰难地转动刀柄,横在骨头之间的刀刃像是卡在失修锁芯中的钥匙,我咬着的下唇冒出血珠,用力的手背青筋浮现。“一根,两根……老师,刀口往上。”骨骼裂开的声音在耳边爆裂,我却仿佛只能听到结罗的声音。原本寸步难行的刀刃流畅地在岩盐狼的胸腔里转动起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地将刀刃朝上,血管隔膜亦或者肌rou被挑破的触感传至掌中。噗嗤。浴血的靛色长刀破开狼背,由前自后,贯穿了整个狼躯。如同水管爆开的水流,腥黑的狼血喷溅而出,我脱力地松开手,紧紧闭着眼,正准备无奈地接受血雨的浇淋,脸上却没有想象中的热意。“……?”我疑惑地微微张开眼,入目的却是结罗的脸。他的双臂撑在我的脸侧,为我遮去落下的血雨,食脉生物特有的黑血自他垂下的发梢滴落,他青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我略显无措的脸。“老师。”他笑起来,“你怎么不会躲雨呢?”我听到我愣愣的吐字:“下次……下次就会了。”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幸好结罗说完以后便立马起身把我拉了起来,不然我真的担心我会在他面前脸红。我半蹲下来检查那头已经咽气的岩盐狼,它硕大强壮的狼躯值不少钱,就是可惜前胸和后背都有贯穿性的伤口,皮毛不够完整,到时候结算的赏金应该会稍微少一点。空气逐渐湿润,下雨的郊野可见度很低,会变得更加危险,今天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猎另外一头了。我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喊结罗回去,却耳尖听到身后有什么飞速接近的声音。“老师小心!”我转过身,一张熟悉的五瓣大口朝我呼啸而来,我心头一凛,而精疲力尽的身体已经来不及躲闪。温热的怀抱将我裹在其中,结罗揽着我侧滚到一边,透过他的颈侧,我看到那只突袭的花吻鼠的吻部被什么贯穿,破空的穿透伤让它的整个身躯都烂成碎块,在半空中蓦然炸成一朵血花。有人……?!躲开突袭后,结罗立马松开我,先我一步跃至那具花吻鼠的尸体前,面不改色地把手伸进那滩血rou模糊的尸块里。他从那堆不成型的碎块里取出一根衔着鬣尾的短箭。“这是……”我艰难地从地面上撑起身体,皱起眉端详着结罗递过来的短箭,它的箭头被磨得锋利异常。“小心别碰到箭头,可能淬毒。”结罗言简意赅地跟我解释,“它的使用者一定很老练。花吻鼠的口器,气管,心脏是水平相通的,这一箭直接粉碎了它的头骨,顺着直通胸腔的喉管射中心脏。”“这种能力……一般人类无法做到。不过最让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他抬眼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块的郊野基本都是平原,只有少量的树木稀稀拉拉地生长。他的目光锁定到了距离最近的一棵树上,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棵树生得不错,树冠郁郁葱葱……恰好能藏匿一个人的身躯。“那个人,或者说人形,隐匿气息的能力相当优越。”结罗将那支短箭握在掌心,垂下眼,稍稍用力,结实的箭身断为两截,“这么近的距离,我刚才却没有察觉……很抱歉,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