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有功…… 这都是后头西院的规矩。 西院早就跟铁桶一般,如此一来,在前院里,别说探听消息,就是想往外传递消息都难。 万一被人误会定江王府要有大动作,这里头水太深,那水可就真要浑起来了。 乔安蚂蚁爬热锅似的,又不敢上去拦,卫喆还在那戳着,万一他再挨一回板子可咋整? 他还是做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来告状。 谁知,纪忱江听他仔细说完,没睡够的起床气却都散了,蓦地笑了。 “行,由着她。” 乔安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看向主子,难不成传言是真的,不近女色的儿郎,早晚有一天要栽女娘手里? 纪忱江一起身,就看到乔安满脸‘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感叹和鄙视。 他额角鼓了鼓,压着踹人的冲动行至铜盆前,“滚出去!” 刚踏进门的傅绫罗被吓了一跳,虽然不解,却还是听话地往外走。 纪忱江蓦地抬头,一眼看到傅绫罗扭转纤细腰肢,无奈之色从眸中闪过,“不是说你。” 傅绫罗回身,清凌凌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王上?” 乔安也不可置信,“王上!” 他心窝子拔凉,王上如今的模样,活脱脱就是被个蛊惑到快要烽火戏诸侯的昏庸主君! 第21章 入v公告 乔安委屈巴巴飘了出去。 傅绫罗站在门边,看向站在铜盆架之前的纪忱江,足下轻踮,迟疑了下没过去。 她只轻声道:“王上,我已准备妥当,不知今夜可否安排夫人侍寝?” 纪忱江洗漱完,漫不经心拿起棉巾擦脸,轻笑,“若是不安排,岂不辜负了你弄出的大动静。” 傅绫罗芙蓉面微红,刚才看见愤愤的乔安,她就知道,乔安告了状。 好在,她早跟祝阿孃禀和王上都通过气。 越是不容易得到的,就越有人想得到。 想让探子们无法靠近,又相信王上盛宠夫人,必须给他们增加难度。 她目光落在屏风上新准备好的衣衫,心里纠结得不得了。 按说乔安不在屋里,她该伺候王上洗漱穿衣。 可想起祝阿孃说过,又是针扎,又是恶心晕厥的,她怕落个刺杀定江王的罪名。 纪忱江在军中时,自己洗漱穿衣倒不算什么。 眼下屋里有人伺候,他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 纪忱江身高八尺,因习武算不得瘦削,只着了雪白中衣,长身玉立在那儿,定定看着傅绫罗,不说话也带着深沉压力。 虽然纪忱江目光不算冷冽,傅绫罗依旧心里打鼓,硬着头皮慢慢磨蹭,拿不准主意。 纪忱江被吵醒,心里本就不算痛快,若非傅绫罗行事合了他的心思,这会儿他保持不住好脾气。 纪忱江幽暗深邃的眸子扫她一眼,见傅绫罗傻呆呆立在那儿,沉声道,“我若是你想的那么弱,旁人也不必费心刺杀,只往我身上扔两个女娘就行了。” 傅绫罗愣了下,对哦,听说边疆有投石车,王上外出也少不了危险,若真受制于女子靠近,早撑不到今日。 她赶紧上前,取了玄色金边的广袖深衣,恭敬上前伺候。 靠近纪忱江后,她才发现自己脑袋将将至他胸前。 那高大的身影能将她完全笼罩,压得傅绫罗呼吸不畅。 她僵硬着手指,屏气凝神替纪忱江穿衣。 从她靠近四尺内那刻起,纪忱江身上就隐约起了点点刺痛,随着她靠近,痛感愈发加深。 尤其是等傅绫罗脑袋扎在他腹前束软封时,两人近到他能清晰闻到她身上的清浅香气,悠然清雅,不是花香,也非胭脂,并不令人心烦,却让他更疼。 他稍阖了下眸子,压下不由自主升起的戾气,怕吓到这小东西。 时光好似回到了他六岁的那个下午,母妃的奸夫哄骗他至后院,将他绑了扔到刺玫丛里。 只隔着半片假山,他眼睁睁看二人衣衫翻飞,恶心的话和那些动静,在很多年里都是他无法摆脱的噩梦。 纪忱江闭了闭眼,不动声色吞咽了一下,压下伴随痛感而来的反胃,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么多年,有祝阿孃帮他,他早已习惯这种程度的难受,除了最亲近的人,没人知道他这个毛病。 傅绫罗整理好蹀躞带上的佩玉,稍一抬头,就看到纪忱江喉结的滚动,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似暴风雪一般的冷厉和压迫感。 惊得傅绫罗赶紧后退几步,垂下眸子不敢再看他。 纪忱江恹恹抬起眼皮子,微讶于傅绫罗的敏锐,语气比上次在书房还温和,只稍微有点沙哑。 “今日怎这么早过来?” 傅绫罗小心打量了下慢步至软塌前的纪忱江,提着心问:“绫罗想请示王上,后宅夫人里可有您信赖的人?” 纪忱江给自己倒了盏冷茶,慢条斯理捏在手里,半垂着眸子看她,“傅长御前院这三把火还不够,后院也要烧一烧?” 傅绫罗垂着眸子轻柔道:“绫罗年纪尚小,伺候的本事皆来自阿孃教导,可纸上得来终觉浅,且需王上信赖的人试上一试,待得其他夫人侍寝时,也能保万无一失。” 纪忱江哂笑,“万无一失?病好了没几日,看样子是药汤子替你壮了胆,你倒是敢说。” 傅绫罗想起前次书房被骂的事情,雪白小脸绯色更重,可心底却又升起点不合时宜的倔强。 这人嘴巴比祝阿孃还毒。 她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看着纪忱江,“王上,阿孃也曾说过我,太过心急不是好事,绫罗会吸取教训。可绫罗始终觉得,人总会犯错,只要不犯同样的错便可,万事总是压着性子筹谋,思之再三,也许会忘了初心。” 她知道自己欠缺不少,她可以学。 可就像是对傅家人一般,忍让,思虑,换来的无非是她对所谓亲人错误的期盼。 压制久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和恨,早晚会变了样子,结果也会跟着改变。 纪忱江凑到唇边的茶盏一顿,俊美面容蓦地冷冽下来。 忘了初心?不,他永不会忘。 他要那个远在京都逍遥的女人所拥有的一切,都只能存在于她的噩梦! 他压着脾气,冷淡道:“卫明会告诉你,出去吧。” “诺。”傅绫罗倏地感觉屋里变冷,心尖一抖,有点后悔自己又没忍住跟王上抬杠。 她是个倔强性子,小时候被他吓到,后来总是怕他,就更想证明,自己可以做到不怕,总有点忍不住。 * 等傅绫罗回到偏房时,宁音已经在等着。 “娘子,该打的都打了,刘管事差点跟卫统领打起来,也被压着赏了板子。” “卫长史也在场,只道墨麟阁和勤政轩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