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就把咱家现在住的院子买下来,然后在里面弄个小菜园,我天天陪着奶种。” 王氏顿时被他逗乐:“你从小就没种过菜,还想弄个小菜园?” “不会就学呗,奶教我。要是产出多了,我陪奶一起去摆摊卖菜。” 王氏顿时嫌弃,抠门的她算算就觉得心疼极了:“哪有那么金贵的地?要你亲自伺候,而且杂嚼营生可不能丢,怎么能改卖菜呢?” 一个月十八两呢! 本性依旧节省抠门的王氏,想想就心疼了,顿时没什么时间感慨伤怀,把顾璋往马车上赶:“去去去,赶紧忙你的去,别想这些鬼点子逗奶玩。” “那我走啦!”顾璋利落地跳上马车,马车和后面的队伍,朝着北边城门驶去。 *** 顾璋带着方桉先走,率先到了长阳村。 这个村子看起来比永河村更穷,可能是因为距离县城远的原因。 他下了马车,从村口走进村子里,听不见什么声音,连那种孩童玩闹的声音都听不见。 遇到一个背着野菜篓子的小姑娘,也整个人有些发虚,比永河村的小姑娘瘦多了。 顾璋问:“怎么回事,你们去年也减产了吗?” 方桉苦笑道:“应当是地里情况不好,生怕颗粒无收,所以好多人家都开始想法子,把原本计划吃大半年的粮食,变成吃一年,所以就从每天两顿,改成每天一顿。” “即使有些存款的人家,可以买粮食吃,也不忍心一下把这么多年的积蓄吃空。” 刚说完这话,他们就看到一个敞开的院子口,里面有黑瘦黑瘦的小男孩,直喊饿。 方桉不好意思,他道:“他们应当都在地里,我去找村长。” 等村长得知传言中研究出这个增产法子的小秀才公来了,立马高兴地来迎接。 还连忙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生怕怠慢,让人不高兴。 不过村长和村里好多汉子看到顾璋后,心里都有些打鼓。 他们暗暗躲在远处不住的瞧顾璋,心里忐忑焦急又五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小声私下讨论。 “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真的好小。” “这样的小娃娃,手上都没什么茧,一身皮这么嫩,还这么白,怕是连地都没下过,会不会搞错了?” “会不会其实是他爹娘种地种出来的,然后告诉他了,让他写文章出名?” 谁见了顾璋都打鼓,连村长都心里害怕,真不像是下过地种过田的模样。 长阳村的村长只能笑脸相迎,心里盼着求着希望眼前的秀才公能有真才实学,是传言中的小农神。 顾璋吃过饭,兑换了根甜草吃着:“走吧,去田里瞧瞧。” 第60章 小农神 长阳村村长连忙带路。 他脸上小心陪着笑, 却掩盖不了脸上的忧愁:“咱们村的农田分布在三处,咱们先去南边临水的那一处,那儿地形平坦, 路也好走。” 顾璋问:“是情况最严重的吗?” 村长:“那倒不是。” 他也是有些私心的,他家的田都在那处,尽管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少年,有些不放心,但总归也没别的办法了。 顾璋顿住脚步,看着这个有些壮实的汉子, 不知说什么好。 村长似有所觉,连忙找补:“那儿最好走, 我这不也是怕您累着,两外两处一个在山脚下, 一个路上有片泥地。” 顾璋皱眉:“直接去最严重的那块。” 村长还想说什么, 见他神色不愉, 连忙收了声,带着他往村子西边走去。 很快就到了村子西边的一块田。 肉眼可见的不对。 护送顾璋来的随从和衙役中不少其实不懂农耕,也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尤其是和远处一片生机盎然, 植株挺拔看起来就很养眼的一片麦田相比。 乍一看去,简直像是两种不同的植物。 “怎么都蔫头巴脑的?” “感觉还有些发灰, 怎么还有黑色的点点在上面?看着就不对。” “我媳妇之前从城外挖了一盆好看的草回来,后来也是这样, 上面长黑色丝丝,然后越来越多,最后就枯死了, 这样真的还有救吗?” 随行的有知府派出的武艺不俗的捕快衙役,也有燕府伺候人的小厮。 大多都不是农家出身, 见到这样病恹恹的植物,下意识都觉得这趟恐怕要白跑了。 “禁声。”带队的张侍卫横眉。 细碎的惊呼顿时消失,有些畏惧张流的威严。 张流是府城衙门里小有名气的捕快,也因武艺不俗,被知府挑选来保护顾璋,他收到的命令是,不论此行结果如何,都要把人完完好好地带回来。 他瞅了一眼那片田地,还有田地里有些失魂落魄的百姓,精神紧绷,手靠近腰间长刀。 村长苦笑:“这就是咱们村最严重的一片地了。” 顾璋往田埂上走,他也看到远处那片麦田,也算是明白了些如此鲁莽冲动的原因。 天天吃无油无盐的馒头,突然眼前摆了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任谁都禁不起这个诱惑。 顾璋下地查看。 捧起一把土,松散透气,里面还隐隐缠着草根和腐叶的痕迹,原是上好的土壤。 又用指头碾碎了一些,在鼻尖轻嗅。 他在一块块麦田中穿行,时而蹲下查看麦苗根部的情况。 其余随从都在田埂上跟随,张流一人默默跟在他身边,见他神色专注,半点不嫌泥脏,污了衣摆和鞋袜,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路上要吃好喝好,睡觉都要扯掉马车小桌,在马车里铺张床的小少爷。 顾璋转悠了一圈,心情倒是松快了些。 他走出麦田。 村长都有些不抱希望地问:“顾相公可有良策?” 顾璋接过燕府小厮送上的帕子,简单擦了擦手,然后道:“还行吧,没我想得严重。” 村长:“实在是强人所难了,我……” 长阳村村长话说到一半,陡然愣住,他努力回忆,刚刚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连燕府的小厮,都有些愣愣地看着顾璋,又去看田里的麦苗,都忘了接顾璋换回来的帕子,任由上好的帕子掉在了泥地上。 “不严重?!”村长反应过来,声音都不住提高,有些激动问,“顾相公这意思是有办法?” 张流听到他骤然拔高的音调,手下意识握住腰间长刀的刀柄,却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难以置信地望向顾璋。 四散的农人,听到村长高声惊呼,也都呆愣在原地,随即灰如死寂的脸上,瞬间染上激动的红晕,飞快地往顾璋站的这片地方靠拢。 “都这样了,真的还有办法救吗?” “您说的可是真的?” 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