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捡了不少网上流传的事迹来问薄韫白。 “听说你去年上了xxx富豪榜?” “二十多岁出头?就创办公司是真的吗?” “对方真的开价一个亿收购你的公司吗?天哪,真叫人不敢想。” 很明?显,柳韶这么拐弯抹角,是想要查探薄韫白的身家到底有多少。 柳拂嬿轻轻颦起眉,几次引开话题,却仍被她又拐了回来。 见到母亲这副模样?,柳拂嬿心里的闷火越来越旺。 可薄韫白倒仍从容自若,一一解答柳韶提出的这些问题,温润而不失风度。 饭吃到一半,柳拂嬿推了推碗筷,朝薄韫白道:“我想去拿点?冰糖,那个架子太高,你陪我一下?。” 男人眉尾稍挑,温声向柳韶道:“失陪了。” 才走?进厨房,柳拂嬿停下?脚步,无奈地对薄韫白道:“对不起,我妈妈太没有礼貌了。” 男人却淡声道:“对女儿的结婚对象有好奇心,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说得宽和,叫人如沐春风。 柳拂嬿心头?晕开些妥帖的暖意,抿紧的唇线也柔和了几分。 少顷,她轻声道:“谢谢你的体谅。不过?,你真的不用问什么就答什么,我妈妈有时候确实不太有分寸。” “网上那些碎片信息,拼凑不出事实真相。” 男人垂下?眸,漫声反问:“我就都告诉她又能如何?” “但她关心的,只有资产收入方面的细节。” 柳拂嬿索性?把事情挑明?,长眸清亮,直直地看向了他。 “你都不觉得有问题吗?” 薄韫白看她少顷,忽而扯了扯唇,漫开几分温清笑意。 “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妈妈知道协议的事吗?” 柳拂嬿垂下?眸:“不知道。” “那你打算让她知道吗?” 柳拂嬿看向铺满月亮石的地板,大拇指的指甲用力划了划食指内侧。 “……不打算。” 柳韶自己不曾踏入美满的婚姻,便将这个期待寄托在女儿身上。 后?来见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她更是一直期待着,会有英俊多金的男人真心爱重自己的女儿。 如果知道婚姻是假的,契机还是因为?自己犯了错,她会很伤心吧。 思及此,柳拂嬿说:“签协议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闻言,薄韫白轻轻颔首,似乎是从理性?上赞同她这个决定。 下?一秒,却话风突变,低声反问她。 “那我们是不是,还得继续扮一下?恩爱?” 话题跳得太快,柳拂嬿仍有些怔忡。 却见他已经转过?身去,修长手臂稍抬,从调料架的最高处拿下?一罐冰糖。 而后?,又随手拿出了最顶上的一颗。 趁她还未回神?的时候,放进了她的口中?。 - 钱姨帮柳韶收拾出了家里光线最好的一间次卧,可吃完饭,柳韶还是一头?扎进了女儿的房间里。 她一进来就将门反锁。伴随着沉闷的落锁声,压迫感也扑面而来。 柳拂嬿默默后?退两步,视线低垂着,坐在了床边上。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母女之间的对峙,以一声质问作为?开场白。 “为?什么要告诉你?” 柳拂嬿淡声反问。 “你说为?什么!”柳韶有些激动?,“早知道有了个这么有钱的女婿,我哪还用那么担惊受怕?” 尽管客观来说,那时的担惊受怕确实让她记到了骨子里,才总算渐渐淡了赌瘾。 但见自己生的女儿对自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却不说实情,柳韶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酸。 她愤怒的嗓音带了哭腔:“你是不是就存心让我难受!” 看着母亲通红的眼圈,柳拂嬿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波澜。 她双手撑在床边上,小腿轻轻荡起来。 “不难受,你会改吗?” “……” 柳韶不说话了。 柳拂嬿又问:“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改没改?” 稍顿,到底是放软了语气,低声道:“我听孙阿姨说,你不仅剪了短发,还纹了身。” “赌玉时认识的人脉,也断得一干二净了。” 柳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原来她一直在和邻居联系,原来,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候,女儿还是没有真的弃她而去。 “嗯。”柳韶垂下?头?,任凭短发遮住眼睛。 “我还把护照也剪了。你放心吧,久赌必输,我这次是真的受够了。” 听到柳韶亲口这么说,记忆里那个灰暗了二十多年的角落,终于照入一线光明?。 柳拂嬿眼眶有些发酸,柔声道:“那以后?,妈,我们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你要是喜欢家乡那边,就在那儿开服装店。我以后?一放假就回去陪你。” “你要是不想干活,就来江阑住。等我之后?……” 等我合约到期之后?搬出去,我们就住在一起。 一高兴险些说漏嘴,柳拂嬿赶紧咽回后?半句。 好在柳韶似乎也有心事,并未察觉女儿的异状。 她沉默了一阵儿,小声道:“我这次带了很多行李,也是想着留在江阑陪你,就先不回去了。” 听她这么说,柳拂嬿更加放心了。 柳韶在江阑的话,她也能时常看顾,还能监督。 她弯了弯眸,柔声道:“那最好不过?了。这样?吧,你坐车过?来也挺辛苦的,今晚先在这儿休息,之后?我再?给你另找住的地方。” 闻言,柳韶似乎有些失落。 她看了看身处的这间屋子,只是一间卧室,就比她屋里的客厅还要大上许多。 柳韶随手捻了捻床上真丝的被单,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对繁丽浮华的向往。 她支支吾吾地道:“不用另找了吧,这么大的房子,随便给我住一间就行……” 柳拂嬿微微颦起眉,回得很果断:“这恐怕不太方便。” 说完,她也不给柳韶迂回的余地,走?去门口开锁。 门刚推开,忽然听见柳韶狐疑地问了一句。 “这是你跟你老公的卧室?” 柳韶的目光扫过?床头?的花瓶,堆满瓶瓶罐罐的梳妆台,以及搭着连衣裙的椅背,语气愈发疑惑。 “我怎么看着,好像根本没有男人的东西啊?” “……他眼光不好,房间都是我布置的。” 柳拂嬿胡乱找了个借口,一边拉柳韶出去,一边道:“怎么没有男人的东西了,他衣服全在旁边的衣帽间里。” 话音刚落,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丝白影。 一抬眸,就见薄韫白才从书房出来,手里拿了本外文书,笑意浅淡,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刚才的话。 柳拂嬿装没看见,赶紧先把柳韶送进收拾好的那间次卧。 结果一回来,见薄韫白已经站在卧室门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