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走出别墅的大门。 头顶天空瓦蓝,阳光明媚,身后的小花园花开得灿烂,耳边甚至有“叽叽”的鸟叫声,每个角落都一片祥和,可稽雁行的背影却相当慌乱,像在经历一场逃亡。 害怕阮钰吗?不完全是,虽然阮钰的脾气难以琢磨,但对他并不苛刻,最近尤其如此。 那他在逃避什么?答案其实很明显,腿间的疼痛就是原因,只是他……不愿意正视罢了。 招手拦下一辆绿色出租车,二十分钟后,车在酒店门前停下,稽雁行打开车门,急步走回房间,卸下背包,他脱力般地坐在床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但到晚上,这口气又憋回了胸口,阮钰发来一条语音,稽雁行惴惴地点开。 【去哪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过了两分钟,聊天框又弹出一条语音【还没回来?】 更诡异的是,稽雁行从阮钰的声音里听出了明晃晃的不悦。 作者有话说: 一边看文献一边听别人讨论一边码出了这章,我困得眼皮打架 我说有些人,人家发烧还给人家喊醒,拿了药又不拿水,你咋回事! 第26章 鸡同鸭讲 手机变成了烫手山芋,阮钰的语音是热量来源,热量不断扩散,从十指到头顶,又返到指尖。 稽雁行不自在地捻了捻手指,捻出细密的汗珠,掌心也变得汗涔涔的,片刻后,他动了动手指,敲下两行字【阮总,我已经回酒店了。】 【您有什么事吗?】 稽雁行等了一会,一边发呆一边等着阮钰的回复,但他没等到回复。 仿佛阮钰只是随口一问,发完消息就撂下手机,根本无所谓他回复与否,更无所谓他回复的内容,一如阮钰对他的态度。 但稽雁行和阮钰不同,他没有不在意阮钰的想法的底气,比如此刻,“阮钰想要他做什么”就困扰着他,像耳边有只嗡嗡乱讲的苍蝇,看不见也挥不走。 窗外暮色浓重,夕阳逐渐隐没在楼宇之中,天将暗未暗,透出橘黄色的光,像被打翻的橘子汽水,稽雁行心不在焉地看着这幅景象,心头忽然浮现一个想法。 ——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莫非金主图新鲜,想再次品尝他做的家常菜,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这是稽雁行暂时能想到的、唯一的、阮钰想要他回去的理由。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几个字出现在聊天框中,稽雁行问【阮总,您今晚想吃什么?】 如果阮钰还是不回,那他也就——稽雁行的想法被迫中止,阮钰回得很快,或许恰好看到了他的消息,【昨晚的私房菜。】 昨晚的私房菜,稽雁行默默“哦”了一声,看来阮钰很喜欢那家私房餐厅的饭菜,他不由得好奇,这家饭菜究竟有多好吃,才能让吹毛求疵的阮钰念念不忘。 既然不是想吃他做的菜,那阮钰是想让他......坐在床边的稽雁行蓦地僵住,靡乱的画面闯入大脑,他想,他知道阮钰找他的理由了。 【您需要我现在过去吗?】纠结半晌,稽雁行还是点击了发送。 在合同的有效期内,他需要尽可能地让阮钰满意。 但稽雁行不知道的是,在同样的暮色里,一辆黑色商务车正平稳行驶着,阮钰坐在后座,眼眸被落日和晚霞铺满,面庞也被染上暖色,但他表情冷淡,让人很难把他和温暖联系起来。 “阮总,已经按您的要求订好饭菜了。”副驾驶座的严特助打破沉默。 阮钰颔首,没有收回目光,只是眯眼盯着某个虚空的点,像在发呆,也像在沉思。 时间回溯到半小时前,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阮钰想起待在家里的情人,继而想起昨晚被大雨耽搁的私房菜,还有稽雁行煮的晚饭。 阮钰的表情有了温度,他其实是有一点点享受……投喂稽雁行的感觉。 想到这里,让干脆给严特助下达命令,让他把私房菜定好,七点左右送到家里,今晚接着投喂年轻情人。 发完消息,阮钰扣了扣桌面,门外也刚好响起敲门声。 “进。”阮钰说。 走进来的是严特助,两人沟通完工作,严特助依然站在办公桌前,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想到一种可能性,阮钰拧起眉头,“景书记那边出岔子了?” 严特助先回了句,阮总,那边一切正常,接着缓缓开口道:“小王说上门家政没进去。” 他刚刚迟疑,不过是在纠结这种小事是否要汇报给阮钰。 至于小王,他是阮钰的生活助理之一,请家政在小王的工作范畴内,通常流程是,他联系家政,带家政上门,再送走家政,家政上门的频率也很稳定,这些事自然不需要阮钰操心,但—— 今天顶头大老板的助理竟然联系他,说明天让家政上门,但不用他跟着,因为“阮总家里有人。” “没进去?”阮钰拧起的眉头没有松下来,他换了个坐姿,食指放在嘴唇上方,眼神飘向桌面,严特助悄悄打量了一眼老板,这是阮钰心情变差的征兆。 严特助自诩阮钰用得最顺手的助理,但共事五年之久,他依然摸不透阮钰的情绪,好在阮钰很少情绪外露,但他也曾撞见过老板动怒的模样,不会嘶吼不会怒斥,但一定会有人遭殃。 “你先出去。”严特助悄悄松了口气,退出了办公室。 家政没进去说明家里没有人,家里没有人说明稽雁行不在,他为什么不在,去哪了,竟然没和他说一声。 【去哪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阮钰发出这样一条消息,他理所当然地觉得稽雁行应当和他汇报动态,却没意识到自己异常的掌控欲。 想要了解稽雁行的动态,最好是稽雁行主动告知,不需要太详细,但一定要具体。 看到稽雁行的回复时,阮钰刚坐上回家的车,他划开屏幕,未读消息飘着一【您有什么事吗?】,是稽雁行问的。 阮钰又皱起了眉头,脸色冷下来,什么叫“他有什么事吗”?就算他真的有事,稽雁行以为自己能帮他做点什么吗,以及......他必须要有事才能把稽雁行“请”过来吗。 阮钰觉得不悦,甚至隐隐生出怒意,在这两种情绪的趋势下,他产生了给稽雁行打电话的冲动,直接问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有事才能找你?” 但阮钰没有,他忍住了打电话的冲动,压下不悦,再硬生生地憋回怒火,他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情绪更是昂贵,而稽雁行…… 而稽雁行虽然合他的胃口,但终究只是保质期三个月的情人,他没有道理被一个情人影响情绪。 可当稽雁行又问阮钰“今晚想吃什么”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回了消息,并希望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