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练武服,极少穿的居家常服也喜深色素色,不喜颜色花哨。但他的容颜其实是精致英俊的那一类,素色衣服都压不住那股逼人的英气,真不知红衣要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谈宝璐不由有些想笑。 岑迦南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两道凌冽入发鬓的浓眉,轻轻往上挑了挑。 又瞧了岑迦南最后一眼,谈宝璐立即将思绪收了回来。 她没忘今日一定要从岑迦南这里问出成亲当日宾客及禁卫军的名单。 待上完了药,岑迦南便将药膏放置一旁,一只大手虚搭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随意地垂在紫檀木圈椅扶手上。 “殿下,”谈宝璐紧张地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又十分主动地将手轻轻搭上岑迦南的手背,指尖发抖地在上头又是抚摸,又是打圈儿,柔声问:“殿下,我们成亲那日,会来哪些人来呢?” 岑迦南闻言抬起眼皮,那双异色的瞳孔看不出神色,他语气十分平静地问:“为何突然问这?” 谈宝璐说:“人好多,我怕到时候我害怕。” “是么。”岑迦南语调轻扬,他抬起手,指尖抵在她的眉心上,说:“怕倒不必,那些人见不到你。” 见岑迦南三两句就将话推了回来,谈宝璐嗓子有些发干。 她见岑迦南上身靠了回去,便软下腰身,靠得他更近了些,青涩又笨拙地用手臂去环他的手,轻声说:“殿下告诉我有哪些人好不好,这样我安心一些。” 岑迦南垂下眸,反问:“就这么想知道?” “嗯。”谈宝璐点了点头。 岑迦南眼色暗了几分,他抬起手,拇指和食指关节钳住了她的下颌,将她的脸颊托了起来,深邃的眼眸专注地凝望着她的脸,她的眼,唇,还有微微发抖的肩。 然后他突然轻轻一笑,松开手来,上身闲适地倚回椅背上,无所谓地看着她,说:“那就要看你有多想知道了。过来。” 他沉沉地说出最后两个字。 她愣了一愣,察觉岑迦南的眼神落在她的唇上,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他们即将成亲,但以往每次都是岑迦南主动吻她,这回要她主动,她难免有些难为情,不知如何是好。 谈宝璐说:“这里是殿下的幕府,人来人往,要是,要是……” 她声音小了下去,怕被人听了去,捂着嘴巴,像是在说悄悄话,轻声细语道:“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这一个时辰,都不会有人敢过来。”岑迦南淡笑道。 岑迦南静静地看着她,尤其有耐心地等待着。 谈宝璐必须知道宾客和禁卫军的名单,她尝试着放松腰身,尽量温顺地向岑迦南倚了过去。 她陷进岑迦南温柔强壮的怀中,两手撑着他的胸口,然后仰起头,闭上眼睛,按照脑海中岑迦南嘴唇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嘴唇映了上去。 当尝到岑迦南嘴唇的味道时,她浑身一抖,抓皱了他紫色官袍的衣领,就连搭在他膝盖上的腿也打起颤来。 她感觉到身下温暖的怀抱,在她吻上时突然变得突然紧绷起来,那些强健虬结的肌肉在这一刻里展现出了其中蕴藏着的巨大的力量,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和强硬的掌控欲。 一吻毕,她眼睫轻颤,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发红的眼眸蒙着一汪春水。 当她完全睁开眼睛,她这才发现岑迦南原来一直都没闭眼,他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那只紫色的瞳孔黑得像泼进了浓墨,“就这?” 谈宝璐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说:“不对么?” 岑迦南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突然开口:“要把舌头也伸出来。” 谈宝璐一怔,脸颊红涨了起来,“殿下!” 岑迦南一笑,竟上身又往后靠了过来。 她明知道岑迦南在逗她,但她必须知道这个名单,只能由着岑迦南。 她忍着羞涩,再次凑近了过去,她看着岑迦南的脸颊,紧张地将手攥成了拳,抵在岑迦南的胸口上。 在将自己的唇送上去时,她敬小慎微地探出了一点点舌尖,沿着岑迦南单薄干燥的唇缝只轻轻一碰,就像蜗牛的触角立刻缩了回去。 “现在,”她在岑迦南腿上坐直起身,压住心口飞快的心跳,磕磕绊绊道:“现在殿下可以告诉我,我们婚宴上会有哪些宾客了吧?” “就这么想知道?”岑迦南看着她,沉声问。 “我,我真的很想知道,殿下就告诉我嘛。”她别无他法,缠着岑迦南撒娇。 “是不是只要告诉你,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岑迦南道。 谈宝璐茫然:“殿下在说什么?” 岑迦南突然单手将她的两只手擒住,强硬地往自己胸口上一按,然后托抱起了她的臀,将她的后背紧紧压在案几上。 他居高临下地俯身看她,身后浓黑的乌发瀑布般的泼了下来,两只手肘牢牢支在谈宝璐身体的两侧。这个姿势将她完全钉在了案几上,像一条砧板上的小鱼,只能任人享用,动弹不得。 然后他垂下头,吻了上来,像土匪似的强悍地撬开她的口齿。 他说到做到,真要她将她的舌喂出来。 他吻得又张狂,又凶狠,像暴风骤雨,又像电声雷鸣,肆意大胆地一通扫荡,不肯放过她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她口腔最里头的发着软的牙根,也被他仔仔细细地照顾了个遍。 “唔……” 谈宝璐被岑迦南吻得多了,也渐渐学会要如何让自己好受一些,她拼命用鼻尖呼吸,自己给自己换气。 可这一回,她无论如何喘气,鼻腔中被灌进来的全是岑迦南身上的檀木香,每一口都直入肺叶,身体浮沉,神魂不清,始终都逃不掉。 在这狂放的拥吻你,她隐隐觉得岑迦南似乎有些怒意。 可她又想不明白为什么。 她已经按他说的,主动吻他了。 但她每主动一回,他反而变得越恼怒。 缺氧带来的强烈的快意几乎要让她喘不上气,她的意识渐渐发白,直到这一阵灭顶的劲儿过去了,岑迦南方才许她换气。 岑迦南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他将脸颊贴着她心口,静静地呼吸,掌心有力地摸着她的发顶,她的后颈,像是把玩着自己最爱不释手的宝物。 她在他身.下气喘吁吁地半张开嘴,眨着泛红的眼,还不忘问他:“殿下,那现在能告诉我了么?” 谈宝璐每问他一次,岑迦南心中就蹿起一股邪火。 被人利用的感觉怎么这么不好受,像是被硬塞了一把玻璃渣子,但偏偏这把玻璃渣子上又撒了一把雪花糖,初入口时甜,越品却越痛。 他的耳廓贴着她的心口,柔软得像一捧棉花,他真想将她的心掏出来,然后塞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