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仍然沉浸在过往的千丝万缕里,狂笑过后是如冰川一般的冷漠。 现在伏黑甚尔实在是心情复杂,不便打扰他,禅院富江转过身对不知所措的伏黑惠安慰道: “没事没事,甚尔堂兄他就是太高兴了,惠酱很厉害,天赋很高,是能够成大事的好孩子,爸爸为你而骄傲。” 禅院富江抱起两姐弟,把他们带回餐桌: “早饭好好吃完才能健健康康地长身体,好好吃饭吧。” 伏黑惠总觉得自己的爸爸现在的想法并不如禅院富江所说的这样简单纯粹,可是望向禅院富江温和的双眼,他还是乖乖地拿起勺子继续吃早餐。 伏黑甚尔瘫倒在床上,他眼神空洞地盯住头顶破破烂烂结着蛛网的天花板,突然唤道: “富江,你说我也是不是个笑话?” 禅院富江斜了他一眼: “有手有脚的人,去赌博和当牛郎的确很惹人发笑,你且改过吧。” 伏黑甚尔知道禅院富江是在安慰自己,又笑出声: “那可不行,我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的,骨子里就这样。” 禅院富江不听他狡辩,重新把粥碗塞进他怀里,强硬道: “这可由不得你,现在你赶紧给我把饭吃了。” 伏黑甚尔这才恢复了自己惯常的懒散,动 作软趴趴地接过粥慢悠悠的吃起来,一点都看不出天与暴君应该有的杀伐果断,像个退休多年的老头子。 伏黑甚尔突然仰起脑袋对着伏黑惠吩咐到: “惠,以后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把你的狗叫出来。” 伏黑惠含糊地应了,虽然他不明白爸爸这么说有什么具体的用意,但是爸爸总不至于将他推入火坑。 现在伏黑惠尚且年幼,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拥有十影法术这件事。 不然,禅院家会发了疯一样前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可是他们苦等百年才得到的一个希望,也是他们能与五条家的六眼平起平坐的唯一可能。 伏黑甚尔心里说不上是后怕还是什么,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绪: “富江,惠真是幸运啊,第一个发现这件事情的是你,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事情会发展成为什么样子,我也难以去细想。” 禅院富江看穿了伏黑甚尔眼底的落寞,他像拍拍某只伤心的大狗一样按上伏黑甚尔的脑袋: “虽然惠酱的确很可爱,但是你给一个男孩子起这个字,不就是表示他是你的恩惠,而他遇事能受爱他之人恩泽,从此人生路上,遇到什么危机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吗?” “也许,是你最初的祝福起到了作用。” 禅院富江故意将这句话讲得很大声,吸引伏黑惠的注意,想要缓和一下父子间渐渐扩大的间隙。 伏黑甚尔在这种温情的话题里面总是羞于言表,他低下头用一种很小的声音警告禅院富江: “别说这种让人羞耻的话,让小孩子听了容易做不切实际的梦。” 他这个失散了十年的堂弟禅院富江不知怎么的,居然突然好像有了读心术一般的能力,怎么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当时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添油加醋的多说了一些。 真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禅院富江耸耸肩膀表示自己知道了,但绝不改。 这时,伏黑惠与伏黑津美纪在一旁举手报告道: “堂叔,我们吃饱了。” 听到孩子们积极活泼的声音,与面对伏黑甚尔的冷脸不同,禅院富江顿时脸上笑靥如花: “好孩子, 那我们直接搬家吧。” 伏黑甚尔这反应过来,他嘴角抽抽: “搬什么家?我还没同意!” 禅院富江压下伏黑甚尔的抗议,拿出新任一家之主的气势: “赌狗没有家庭投票权,等你成功改掉坏习惯了以后我们有什么家庭大事再跟你商量。另外,你的所有账户都要受我的监督,不准拿去再赌钱。” 伏黑甚尔自知自己无法干预禅院富江的选择,毕竟他劝了这么久也没有让禅院富江放弃参与他的人生。 伏黑甚尔只能选择拉队友,连忙质问伏黑姐弟道: “你们就这么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说是啥就是啥吗?” 伏黑惠坚定地站在禅院富江这一边: “爸爸你要听堂叔的话,他是为你好。” 伏黑津美纪野点点头表示赞同: “甚尔爸爸,堂叔很厉害的,他一定能治好你的赌瘾。” 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齐刷刷地盯着伏黑甚尔,眼睛里面全都是对禅院富江无条件的信任,这让伏黑甚尔深深感觉自己好像在哪方面都输了。 伏黑甚尔大受打击。 禅院富江趁他不注意,直接把他的整个病床抬起来,转头对两姐弟说: “孩子们,咱们出发啦!”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富江,你在干什么?” 伏黑甚尔骤然失重,他手中的粥碗都差点撒了出来。 怎么能这样搬运他?快点把他放下来!他要自己走路,他可以自己走路! 禅院富江一脸你在说什么的无辜表情,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危险的微笑: “甚尔堂兄,你难道不知道这一栋公寓楼是没有电梯的吗?你以为我是怎么连人带床把你弄上来的。” 伏黑津美纪一听到这个话题,看向禅院富江的眼神就充满了尊敬,向自己弟弟夸耀道: “堂叔超厉害!扛着甚尔爸爸在楼外面爬了十多层,连气都不带喘的。” 伏黑惠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当场呆愣在原地。 虽然他尚且年幼,但是常识也是有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背着重物徒手爬楼啊?! 伏黑津美纪非常积极地跟在禅院富江后面,这就是她的超人! 伏黑惠也同样亦步亦趋,他将玉犬收回了自己的影子里,马上要出门了,式神不好出现在别人面前。 伏黑甚尔大呼小叫也没有改变禅院富江把他抬起来的动作,他就这样悬在半空之中被禅院富江抬到了楼道里面。 禅院富江抱怨道: “甚尔堂兄,你看看这里这么脏,你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伏黑甚尔:良心?什么良心?我没有这种没用的东西。 似乎是这一栋公寓楼里面的人都是昼伏夜出的阴间生物,现在大清早的几乎没有人出现门,他们一路沿着楼梯往下走都没有碰到其他人。 伏黑甚尔幸运地躲过了社死。 禅院富江替两个孩子系好安全带,然后把伏黑甚尔安置回他昨天待的地方: “甚尔堂兄,现在要去我家里,在路上你不要再鬼叫了好吗?” 伏黑甚尔打量着禅院富江的这一辆轿车,他也算是在花花世界里面颇有见识的人了,从前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