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的眼睛对视,用手肘支起了上身,无言,朝他勾了勾手。 乜生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只得缓缓俯身,忽地就被她的手指钻进了项圈里扯过来,那手机啪一声掉在床上。呼吸很近,唇更近,但目之所及只能是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了,根本避无可避。 “大早上发情还顶嘴?” 张美华的声音在他们翻滚来去之中逐渐蔫了下去,她以为李危睡着了,嘟囔了一声就给挂断了。一张被子的形状变得歪七扭八,零碎地传出“等一下别亲了”“再亲又硬了”。 她总是在意梦里最后一句话,于是泄愤般的用下身摩擦他勃起的阴茎,一只手按在他手臂上,但另一个肩膀伤的不轻,没法阻止他要去摸。乜生那只手悬在半空却是不敢摸也放不下,非得让李危给磨射了才瘫在床上。 “你根本不讲道理...” “我是你主人,我要讲什么道理?” 说什么在乎不在乎的,她明明是受害者啊。 就算是现在他要摆出一副受尽折辱的模样也不过是要引诱她再欺负得狠些,发现她好像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就伸出手搂上她的脖子用舌头轻舔她的唇,也不是亲她,就是像小狗一样舔,腿就跟蛇一样要缠着她不放。 老鼠夹上有块奶酪,她还是要去偷,谁能拒绝奶酪? 说得轻快,一跟他缠上就什么都忘了,回过神来就把他操懵了,衣服裤子全扔了一地,乳头被吸得红肿浑身都是吻痕咬印,李危可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怎么凌晨五点又做起来了? 她完全忘了刚才张美华在说什么,四处找陷进床里的手机,打开手机屏幕,还好她早挂了,也没说什么别的,应该没听到她一大早又不清醒地做了一次爱。 真要死了,以前哪有这么高频率地做爱啊?吃﹕肉﹑群﹑二三灵六〃九二﹀三 九﹒六 他现在还要从后面搂上李危的腰,把脑袋搁在她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凌晨五点拉着窗帘卧室里一片漆黑,唯有李危的手机屏幕照亮他们两个人的脸庞。 李危嫌弃地推他说“不想做了”,乜生就只是巴巴地贴着她的身子,像半夜非要闹个不停的猫一样。 忽地,乜生瞧见了她手机屏幕上的日期。 她无所事事地打开微博,根本没注意到那个日期。 “李危,”他不再玩主人与狗的游戏了,“明天是你生日啊。” 李危一怔,又切回主屏幕看了眼日期,才恍然大悟:“真的假的,我完全忘了!”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谁还会记得母亲受难日啊。 今天去看展了,有点累。 写一点。 七十四*长腿74老啊姨74 “为什么要回家过生日啊?” 李危匆忙在梳妆台前给脖子系那条黑白相间的Dior丝巾,单手实在是弄不了,就让乜生帮她在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她把滑下来的黑发撩到肩膀后边。 乜生被她塞了件衣服,也不同他解释,就火急火燎地去化妆。乜生攥着手里印着大牌logo一看就不便宜的衣服,问李危“我也要去吗?”,她隔着卫生间的门说“你不想去就别去”。 他怎么可能不去,李危要不带他他总是要偷偷跟着的。 但是以什么身份?他边想这个问题边换着衣服,对他来说刚刚好,可看起来这应该是男装,李危给自己买的?还是给体型和他差不多的男友买的? 总不能是特地给他买的吧。 乜生思虑着捋领口,卫生间的门忽地打开,李危还在气恼单手盘头发太难办了,差些被门槛绊了一跤,又跑进卧室翻箱倒柜。他不知道李危为什么这么着急,生日是在明天,又为什么非要回家过。 她随意地穿了件印花抹胸,下配一条牛仔裤,画了个比较柔和的妆,出来瞥了一眼换好衣服的乜生,把他也拉进卫生间化妆。 “为什么我也要...” “见公婆,你想当丑媳妇?” 乜生被她用粉扑扑着的脸一下红了,但镜子里的李危根本不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他结结巴巴地说:“见...?你、你又拿我取乐!” “你要是用那么干巴一张脸见到我哥,他不知道又要嘲笑我到什么时候。” 乜生隐约知道李危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不过不常见他们,因为李危几乎不和他们有所往来。但她跟姐姐关系应该不算差,被小学男同学画上红色的叉的日记本被丢进了垃圾桶,乜生捡来看,只有零碎的关于“喜欢姐姐”和“讨厌哥哥”,以及一些不成句的情绪词。 他被李危摆弄着脸,还是问道:“为什么非得回家过生日?” 她手顿了一下,似乎刚才是根本没听到过这个问题,边给他抹匀粉边漫不经心地说:“我答应姐姐的,起码生日回去看她一次。” 即便她是同母异父又夺走父亲的爱的姐姐? “非得今天就去吗?” “我为了离开那个地方从上海考到了西宁...不现在出发就赶不上生日了。” 差点又忘了,为什么连自己生日都会忘啊? 李危总是记得她要从家里出发去大学的那一天姐姐问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吗?李危没能忍心抛下姐姐,许诺她生日会回来,但事实上只去过一次,就几乎连自己的生日都抛之脑后,想起生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月了,更别提回家这一事了。 她给他化完妆收拾了一会儿要挽着他出门,一打开门就被那股入冬的冷气吓了回去。 冬天了? 为什么时间流逝那么快? “你没看天气预报吗?”乜生搓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李危用胳膊肘顶了他两下,说“要你管”就去翻了两件LV大衣出来给自己和乜生披上,感觉他脖子上的项圈太过明显,就扯了条围巾给他脖子围了一圈遮住。 乜生好像又长高了些。 李危现在要把脑袋稍微抬起来一点才能和他平视,一和他对上眼睛又莫名地陷进一种暧昧氛围,她心觉这是他成心勾引,于是用围巾勒紧了他的脖子,他被勒着说“别这样”,就跟滑轮一样刚围上去就被拽了下来。 乜生忽地发觉围巾也是黑白相间,他扫了眼李危一身又扫了眼自己,总觉身上有些情侣装的意思,突然心底热乎乎的。 李危戴了顶白色贝雷帽,把黑色香奈儿渔夫帽给按他脑袋上,她单手拽着那帽子前沿压下,乜生觉得他们之间距离突然很近,呼吸扑在对方脸上。 总觉得一切太过顺理成章反而给人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刚刚入冬,穿成这样不会热吗?”他说。 李危眨了眨眼,脱下一边大衣露出肩胛,手臂不经意把乳沟挤了出来,乜生下意识撇过了脸,李危只是碎碎念着“热了就脱呗”,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