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在朝我走来吗? 不,什么也没有。 没有爱情,没有不灭的灵魂,没有天空的女儿,没有变成泡沫。 只是一缕阳光照在我冰冷的身躯,太阳和大海一样,无私而无情,吞没我,埋葬我,甚至都能在我死前最后一刻抚摸我。 太好了,原来死后没有爱与恨,没有苦痛与极乐,只有一死而已。 那我当初为什么,不先杀了自己呢。 我好像看到有谁的眼泪滴落了下来,起初我以为又下雨了,可是这雨怎么还抽泣着。 “姐姐...” 我死在大海里了。 你们应该知道是谁。 七十*长腿70老啊姨70 姐姐,我要把那把匕首刺进王子的心脏。 刀面晃得刺眼,李危眼见他举起小刀便要往她一时之间飞速跳动的心脏口刺入,碎了一句“不是吧”条件反射地侧身,但还是被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杀意穷追不舍,寒意入骨,一刀扎进肩膀。 “你来真的啊?!” 他甚至在刺入血肉后又用力往里挤压刀柄,李危惊叫着用膝盖顶上他的小腹,一脚把他踹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后退,手捂着肩膀错乱地看着肩上刺入的小刀,凉意扩散至整个身体,视野像没有节目可播放的电视频道一样光怪陆离,顷刻间疼痛具象化又如盛放的花从身体里长出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似是毒瘾犯了的闫耶文,李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没有杀你姐姐...!” “她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李危不置可否,疼痛差些使她站不住脚,她冒着冷汗喘气从口袋里哆嗦着摸出手机,闫耶文在这沉寂之中冷静了三分,空气中仅有两人的呼吸与心跳以及李危拨去电话的嘟嘟声。 “喂?”张美华慵懒地冒出一个字,周遭还有强烈节奏的音乐,但李危没等她把这慵懒的尾音提上去就气喘吁吁地说:“过来包厢,快点。” 张美华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边起身捋裙子边踏着高跟鞋往包厢走说:“出什么事了?” 李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瞥了眼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的闫耶文,捂着肩膀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脸庞之间,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别问了快打车,去医院。” 张美华听到医院二字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边看手机边急匆匆地走,红蓝绿的光晃眼,高跟鞋差点崴了脚,她手忙脚乱地叫了一辆车,抬头便见李危捂着肩膀,肩上还插着一把刀,面色痛苦地被服务员询问着。 “李危!!”她脚步紊乱地穿过跳舞的人群,包臀裙和高跟鞋限制了她的速度,跌跌撞撞地以一副狼狈姿态跑到李危面前。 她盯着李危肩膀上的刀结结巴巴,“不是...?啊?什么情况?啊这个要不要拔出来...?是不是不应该拔?我看电视剧好像都是直接拔出来的...但是拔出来好像会大出血?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 相比于混乱的张美华,李危显得格外冷静,只是额头冒着冷汗说:“不用拔,你叫车了吗?” 张美华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上叫的车,她咬着手指发抖,给司机拨去了一个电话几乎是哭腔着说“师傅你快点吧要出人命了”,挂了电话还焦急地跺脚说要不打120吧,李危摇了摇头,说:“救护车太显眼了。” 显眼哪有人命重要啊!张美华快急哭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 总觉得最近经常和医院会面? 李危肩膀被包扎了起来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发呆,感觉自己也没出院多久又被送进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喃喃着。 下回出门先算一卦自己有没有血光之灾。 脖子上的伤还没好,月经才走没多久,肩膀就被刺了一刀,甚至伤口还不浅,闫耶文好像要把一生所有怨气都撒在这一刀上,明知没刺到心脏还偏要往里推,要不是李危把他踹开他说不定还要把刀拔出来再刺她一刀。 说曹操曹操到,始作俑者推门而入,李危瞧着闫耶文脸色不好,眼下有浅浅的黑眼圈透出来,劣质化妆品的持妆效果不太好,但他只是憔悴了一些,依然能看出来底子不错。 “看我没死你来补刀是吗?”李危嘲弄道。 闫耶文低着脑袋走到病床前,偶尔瞥一眼李危那冷淡的脸,又垂下了眸。 “对不起,我脑袋一热...”该说是毒瘾犯了。 “啊?你脑袋一热,真把我杀了,你在我的葬礼上也要说,‘对不起,我脑袋一热’?”李危觉得可笑。 闫耶文握着那最后的自尊心,最后还是慢慢地跪在了地上,他穿着小短裤,医院的地板冰凉,刺得他小腿哆嗦。李危轻蔑一笑,“你是不是还要给我磕三个头?” 他真要磕头,李危可受不起这大礼,“别了,我怕折寿。” 闫耶文跪在地上不敢看李危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膝盖说:“姐姐不可能自杀...她那么自私的一个人,没理由自杀...一定是有人杀了她...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对她如此深仇大恨...” “恨她的人少吗?她能活到那个时候都算她命大。”李危白了眼想那些被她霸凌过勒索过的人。 “那不然就是你,你出口伤了她,她才会...” “你都说她那么自私一个人了,恶言恶语听得少吗?心理建设这么脆弱。” 闫耶文无话可说,他攥着裤脚,近乎要把指甲陷进手心那般用力。 李危也没什么话和他讲,只觉得闫耶文的存在最近有些太过挑眼,想顺便搞清楚一些事,结果酿成这样的后果,早知道就应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沉默半晌,他终是憋出了那句:“...那我该怨谁呢?” 李危盯着他垂着颤抖的脑袋,金发就和他姐姐死前一模一样的闪耀,其实以前闫耶莉染的就是普通偏黄一点的发色,但是她后面越发执着要偏向白金,要像太阳一样夺目。 她不经意伸出没被刺破的那只手,捏起他的下巴,将他苦涩的表情尽收眼底。 海一样的眼睛。 她总会觉得他们两个相似得可怕,就仿佛从来未曾分成过两人。 “一定要去怨谁吗?”她说,“你一定要在你姐姐的阴影里活下去吗?” 他撇过脸,不让我看他的眸子,“我没有她我怎么活?她把我所有东西都抢走了,让我的世界只剩下她,让我只能爱她只能恨她,到最后她连她自己都从我身边抢走。” 闫耶文咬着嘴唇,“我空无一物,却又不敢去死。” 李危忽然气就上来了,她又从闫耶文身上看到了父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