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车体。 右手并起两指按在颈动脉上感受搏动,另一只手握紧路垚的手,“醒醒三土……” 得不到回应,乔楚生惨白着脸,“我带他往医院里撤,后面交给你。” 六子点头,举枪瞄准子弹来源的大致方向。确保对方有风吹草动他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并反击。 医院里同样乱成一团。 乔楚生随手拽过穿着白大褂的人,用枪指着护士的太阳穴“外科医生在哪?” 护士保持着最后一丝职业操守,压制心底的恐惧,领着乔楚生穿梭在狼藉一片的大厅。 “排班表上他应该在办公室里接诊病人,现在在哪我也不确定。去手术室,普通伤我可以处理。” “枪伤你行吗?”乔楚生脚步不停,语气中却全是不相信。 “先生,如果你没有任何医学知识,并且不能在两分钟内从混乱的人群中精准找到外科医生,同时不想让这位先生失血过多死亡,最好相信我这个愿意帮你的医学生。” 注射完麻药,护士拿起剪刀剪开肩膀附近的衣物,露出涌着血液的弹孔。握着镊子,下不去手。 护士刚从医学院毕业。入职不久,暂时只负责打针和抽血,这是她第一次处理枪伤。那番话不仅是告诉乔楚生情况的紧急,更是在强迫她自己冷静应对。 这是一个急需她治疗的病人,她不能逃不能退。 路垚没有完全陷入昏迷,只是那时他整个人痛到难以呼吸,丧失了所有气力,无法回应乔楚生的呼唤。 此时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他活动了一下没有受伤的左手,指尖微动,示意护士贴近他的嘴边,气息微弱地说道:“不是很深,别手抖,很简单。” 隐约看到乔楚生站在一边焦虑地走来走去但又担心影响护士救治不敢靠近手术台的样子,他的嘴角甚至扬起漂亮的弧度,“别怕。” 不知是说给在场三人哪个听的。 第22章-21*长,腿22老啊姨22整理 路垚不吃胡萝卜。 这是乔楚生收拾饭盒时发现的。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吃饭,点餐时路垚果真没选过有胡萝卜的,在家做菜也是,完全避开胡萝卜。 慢下来,开始真的了解对方。 “挑食不好。” “那也不吃。”右胳膊抬不起来,路垚只能用左手捂住一边耳朵,表示自己不想听他唠叨。 乔楚生觉得好笑,他仅仅是叙述一个事实,况且惊讶于路垚也有不爱吃的东西。不吃就不吃吧,他不会逼路垚做不喜欢的事。 不是第一次听到路垚撒娇。 例如早上赖床时,浓重的鼻音含糊地嘟囔着,贴近才能听清路垚在说他烦人。被骂了,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虽然接下来他会更恶劣地把闹钟调响放在耳边,催路垚上……催路垚到办公室继续睡。 但乔楚生是第一次觉得,他喜欢路垚撒娇时身上表露出的孩子气。尤其是这些只在他面前才会做出的,幼稚的行为。 洗干净手坐到病床边,乔楚生捂住路垚的另一只耳朵,“晚饭订全胡罗卜宴,什么胡萝卜玉米排骨汤……” 路垚胡乱拨弄开乔楚生的手,“你敢?” 被拍开后顺势反扣住路垚的手,不让他乱动,乔楚生忍着笑意,“不是不听吗。” “你……”路垚瞪圆了眼睛。 微凉的唇落下来,反驳的话全咽回肚子里。 惹得意识清醒的路垚逐渐意识不清醒了。 上次接吻时,被药物控制的路垚迫切又毫无章法,乔楚生还从未遇到过能轻易激起心底施虐感的人,险些收不住弄伤路垚。 这一次,身下人呆呆的任由他肆虐,乔楚生放轻了动作,一步步地领着路垚体会。 “不,不是说好慢慢来嘛。” 是打算慢慢来的。 可是每当看到路垚的眼睛,乔楚生就控制不住地想去更进一步。 “眼睛,很漂亮。” “你的也不差,”路垚找回自己的状态,“特别是眼里只有我帅气的身影时。” 乔楚生连连点头。 看样子是完全恢复了,都有心情自恋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六子攥着一堆单子推门而入,“四哥我看不懂这个,好像是医生要你赔偿部分重修费,列了一份收费清单。” 乔楚生哽住。混乱的确因他而起,承担一部分责任是他应当做的。可花坛里年久失修被风刮到的栅栏也要他付修理费就很不合理。 考虑到乔探长要给自己开工资,法学系兼数学系高材生路垚让乔楚生举着,一字不漏地检查清单上明显趁火打劫的东西。左手用起来不利索,歪歪斜斜地划掉不属于乔楚生担责的地方,路垚得到一个满意的数字,“好啦,你去付钱吧。” 乔楚生看着末尾硕大的“一块大洋”,觉得路垚左手写出来的字也挺好看的。 运气好,捡到宝了。 想藏起来,独自占有。 然后揣着笑容去院长办公室签原款数额的支票,而且承诺未来一段时间内会派人维持周边的秩序,直到医院恢复如初。 救治路垚的护士依旧安静地守在护士站,负责接待病人、处理抽血等日常事务。空闲时拿出医学书,想再多学一些,自信地帮助更多的人。 下雪了。 薄薄一层,将将掩住那日乱糟糟的痕迹。 仿佛从未发生过。 一切的一切,悄然变化着。 第23章-22*长,腿23老啊姨23整理 雪越下越大。 路垚抱紧被子,窝在床上不肯动,“你想冻死我直说,没必要非让我起床。” “你不起床,我怎么冻死你?”话虽这么说,乔楚生还是抱起缠成粽子的路垚去了客厅。 把路粽子放在沙发上,乔楚生坐在一旁,碟子推过去,“案子得结。” 壁炉里的木柴燃烧,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暖意袭来,路垚探出左手,假意用尽全力结果就是够不到碟子里的生煎包。眼神软软的,发出求助的信号。 乔楚生叹气,捏起包子喂到路垚嘴边。 心满意足地咬下一大口,细嚼几口咽下去,路垚说:“明天我去巡捕房见见他。” “别去了。你直接告诉我作案经过,派阿斗去审,要是他不认就上刑。” 路垚眼睛一亮,左手跃跃欲试,“拿纸,我写给你。” “嗯”了一声,乔楚生十分听话地拿起纸笔,“你说我写,就你那个字,拿出去丢人。”心口不一,路垚还没恢复好,能不动,他就不让路垚动。写个字而已,他来就好。 “你嫌弃我?!”揪住乔楚生的胳膊,震惊的路垚反应巨大,被子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乔楚生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把被子重新裹好,而后玩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