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他平安,赶紧好起来,腿不要出事,先谢谢你们了。” 要是这方法有用,他回去一定给海城市每个寺庙和道观都投上几万块香火钱,去去晦气。 但到了第二天下午,江照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许熠星有点慌了,一趟一趟地往医生办公室跑,一遍遍问,“他怎么还没醒,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事,他的体质对麻药有一定敏感性,会比一般患者清醒的晚一点,但目前这都属于正常现象,不需要太担心。” 医生扶眼镜时抬头看他一眼,补充了一句,“可以的话先好好休息一下,别让病人醒来后压力太大。他的腿要好好养着,以后再出事,可就不是小手术这么简单了。” “我知道了。”许熠星缓缓退出去,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自己脚上那双陌生的鞋子,发现和江照临穿反了。 “呵!”他一笑,从病房里端个盆子朝着楼下走。 许熠星这辈子第一次去公共澡堂,满屋子白花花的肉,看得人反胃。 还没进去,头发已经被水雾打湿,一撩开门帘,和一个个大爷大叔擦肩而过,不是一般人能习惯的。 “靠!”他凑合冲了几分钟,飞快的搭上毛巾跑出来,随便吹着头发。看着镜子里那个颓废得像个流浪汉一样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是许熠星。 “变化真大。”他贴近镜子,撩开头发,对着镜子比了个鬼脸。 现在和过去的两张面孔重叠,唯有眼里的不屑与骄傲没变。 “糟糕!”他揉着头发出去,站在医院门口,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一转头,看见旁边有个理发店,前面的纸板上面写着“理发十元”。 “啧!”他抱着盆子走进去,坐在了椅子上说:“剪个头发,短一点。” “好,来了。”老板是个中年人,微微发福,有点富态,一笑起来红光满面,从镜子里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来,想怎么剪?要现在流行的,还是念书要剪寸头?”剪刀在脸旁边摆来摆去,人也晃来晃去。许熠星有些心烦,挑眉说:“剪个250就成。” “250是之前流行的,现在小年轻都弄什么背头莫西干了,你要不也试试?” “背头?莫西干?不是恐龙的名字吗?”许熠星自言自语一样,又说:“普通的就好,一边长点,别露出眼睛。” “怎么,不怕挡着吗?” “还好,习惯了。” 老板顺手一掀他额前的短发,那道占据了半张脸的伤疤赫然出现,吓得他的手一抖,许熠星眼前银光一闪而过。 “怎么,还是得遮住吧?不然我怕吓到人。”许熠星目视前方,看着自己,有点儿较劲的意思。 “成,那我懂了,给你结合一下,又好看又实用,保证你以后还得来我这儿弄!”老板打着哈哈过去。许熠星但笑不语,反正他已经这样了,破罐子破摔总好过垂死挣扎、白费力气。 “刚洗完澡就来剪头发,是亲戚住医院了?”老板瞅见旁边的中医院,问:“这周围要价都高,不过看咱俩有缘,以后洗完澡来我这儿剪头发,半价!”老板一笑,把他肩膀上的布扯下来,说:“来,看一看?” “嗯?”许熠星本来没抱着太大的希望,突然一看镜子,这头短发和曾经的发型大差不差,眼前的碎发短了一些,堪堪遮到眼皮,疤痕稍微露出来一点,还也不算太吓人。抠抠群?七医聆gt午?吧?吧?午久聆*每?日gt稳定更?新?H?文?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老板拍了下他的肩膀,鼓励说:“好小伙子,要加油啊。” “我会的。”许熠星从口袋里抽出来一张十块钱,塞到了老板手里,瞥见表,想起江照临快醒了。 他拔腿就跑,得赶紧给人买点吃的备上才行。 医生嘱咐,让病人吃得清淡还得有营养。许熠星没时间给他煲汤或者搞什么复杂的饭菜,买了几箱纯牛奶放在床下,让江照临早晚各喝一袋,补钙又安眠,一举两得。 他回来时,江照临正在环顾四周,眼神茫然。 “吱!”许熠星推开老旧木门,提着食物走进来。江照临用手撑着床想起身去看,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给我躺回去!” 许熠星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的床头,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再给我折腾,老子扒了你的皮。” 嘴上说得凶,其实动作温柔得不行。许熠星是典型的口是心非,眼中有点嫌弃,但早就坐在了床边,打开饭盒,准备给他喂饭。 “来,张嘴。”他把勺子在粥里搅了搅,尝了下,确定不烫,正要换个勺子,江照临说:“没事,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成吗!”许熠星白了他一眼,把勺子放回去,盛了半勺给他递到嘴边。 “成,那我也不嫌弃你,不因为一切而改变的爱才是真爱嘛。”江照临一醒来就满口屁话,许熠星觉得,这场手术不止给他缝合了伤口,还顺带切除了他的脑子。 废话太多!他在心里默默吐槽,但听到江照临的段子,还是会忍不住笑出来。 他一笑,江照临就放心了。只要想起那天夜里,许熠星结结实实的那一跪,江照临的心就像被无形的手揪住一样,跳一下便痛一下。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作祟。他搂住许熠星的肩膀,把下巴贴在许熠星的肩头,一下又一下地蹭着。 好像一只撒娇的大狗。 许熠星没动,也没反抗,只问:“不吃了?” “吃饱了,让我靠一下。”江照临抱紧了他。帘子里面的5平方米,好像世外桃源,穿病号服的人深深地吸着许熠星身上的冷香。 “真香,以后咱家也用这牌子的沐浴露吧。”许熠星慢动作抬起手,轻揉着他的头发,低声说了个“好”。 失而复得的东西最珍贵的,没有失去过,怎么会懂得珍惜? “想吃鸡排饭。”江照临趁着许熠星心情好,又提了一个要求。许熠星还是点头,说了个“好”,不舍得再多损他一句。 这天夜里,许熠星睡得很沉,江照临因为睡了太久再次失眠,只能闭上眼假装睡着。 黑暗中,好像有人盯着自己。江照临睁开一只眼,发现是许熠星着魔一样爬起来,看了自己几秒钟,又僵硬地爬回去睡下。 他每过一个小时重复这个动作一次,到天亮时,再次从梦中惊醒,转头却看见病床上空空如也。 “江照临?喂,你去哪里了?”许熠星边穿外套边往出走,还没到门口,就看见有个护士扶着江照临回来,两个人有说有笑。 “呵!男人,我看透你了。” 许熠星搀扶起江照临,笑着问:“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