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带。 “我靠你小子又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他转身抬手,朝江照临脸上挥去。 江照临往后撤了半步躲开,手没松开,连他往前拽了一下,停下以后开始解许熠星的裤子。 “好了好了,跟你换就是了。”许熠星挠了挠头,任他摆弄,内心像跑过了一群羊驼一样无语。 “你到底别扭什么啊?”许熠星勾着他的肩膀问。 江照临顿住脚步,思考三秒钟后说:“反正,不行。” 欲望越压抑越膨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江照临现在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了,要有人敢抢许熠星,他就真敢追着,那人从东街砍到西街,不残不死不罢休。 爱与欲望从来不可分离,你越喜欢什么,就越想拥有它。同时,你也害怕别人夺走它。 嫉妒、虚荣、愤怒、贪图享受……所有负面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外面裹上一层厚厚的七彩糖衣,就就叫爱情。 我们渴望它,渴望得到那个人,却不知道咽下去便是饮鸩止渴,只待毒发身亡。 “麻烦!”许熠星提着明显大了一号的牛仔裤,把裤腿卷起来当九分裤穿。 江照临穿着一条一腿长一腿短的吊裆裤,深情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等影子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捡起来外套,回猎场乖乖当助手。 说是助手,不如说是杂工。他每天的工作包括:收垃圾、打扫场地、整理所有打猎用具,偶尔客串一次教练,指导客人射击。 一个月几千块,每天累的丢半条命。 江照临全身被汗水浸湿又被风吹干,反复之间,偶尔抬头看见窗户里那道忙碌的身影,满足胜过了痛苦。 这样就足够了。 他说:反正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就这样吧,过一天算一天,今天的事儿今天做完,不去考虑昨天也不去思考后天。人活得轻松点儿,没什么不好的。怕什么,谁知道意外和太阳,那个先到来?” 他看开了。 曾经的叛逆张扬不过是一个笑话,自以为的报复世界,不过是叫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世上最大的报复,是过得比谁都好,叫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好好看看,谁活得更幸福?蠢货活在过去,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庸人纠结痛苦,浪费一生报复别人,聪明人不论多难,都只管过好自己的一生。 谁都会遇到不公平的事,看开不是忘记,而是勇敢往前走,再也不为遗憾而回头。 江照临想,我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嘿,怕什么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墙头睡,三七二十一,最后还是得九九归一。既然没人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不如大胆一点,活出自我风采。 “真好。”他想,“我终于能开心了。” 潘行风,你想看这样的我吗?我用了这么多年,才走出你给我下的那盘死局。从此以后,天高海阔,任老子飞,你一定要看着我,等我堂堂正正回去找你。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晚上下班时,许熠星来给他送外套,听着他在默念。 “呦,今天心情这么好呢?”许熠星拍了下他的左肩,出现在他的右边。江照临摇头晃脑找他,脸上的笑容遮掩不住。 “ohmygod!你快把我家那个黑面神还回来,你是从哪里来的笑面虎啊?”他伸出来一根指头,在江照临若隐若现的酒窝上戳了戳,问:“受什么刺激了?” “没事儿。”江照临勉强收起笑容,但眼尾还是弯着的,比当初那副“谁欠我五百块钱”的讨债样讨喜不知道多少倍。 “就是高兴。”他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情绪,但此时此刻,只想把快活分享给许熠星,叫这人也体会到自己兴奋。 许熠星,我真的变了,你知道吗? 你说,我们一定是怀抱目的来到这里的,不论是想要变得更好、更强,还是更快活……我一直对你的说法嗤之以鼻,现在信了,一是因为我失算,喜欢上了你,二是因为我终于走出了那盘充满少年戾气的死局。 我很开心,我们终于可以携手并肩,一起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哪怕只剩下半年时间。 哪怕,可能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但,那又如何? 许熠星,能与你相遇、相守,共度人生最艰难的这一段岁月,是我三生有幸。从一无所有的小混混,变成独当一面的成年人,我们早已因对方而脱胎换骨,只是自己浑然不知。 上帝,我从未相信过你,但现在我只想说,谢谢上帝。 谢谢上帝,让我可以遇到你。这场意外,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场流星雨,因为从天空中滑落的不是陨石,而是曾经那个不够好的自己。 遇见你、爱上你、成全你,在这条路上,我变得不再像自己,却更像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一切的一切,所有美好发生的起点,都是你——许熠星。 江照临是无神论者,却在心中求神拜佛,只为感谢,能遇见你。 他知足了。 江照临把收尾工作做完,许熠星蹲在台阶上给他抱着衣服,等他收工,两个人一起回家。 “走了。”江照临喊了一声,大步流星地朝许熠星走来。 “哦,来了。”许熠星抱着衣服站起来,一只手拽着因为想耍帅所以没系扣的外套,另一只手提着江照临的外套,在风中瑟瑟发抖。 “好了,走吧。”江照临走路速度很快。许熠星一眨眼,他站在自己面前。 “你走路真快,不过说起来,你好像做什么都很厉害。”许熠星说。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 一条路走到黑,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的。 许熠星还得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江照临莽得很,敢直接砍断了后路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真厉害。”许熠星评价。 自古不讲理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江照临干啥事都跟玩命一样,一般人还真怕他。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培养出来的,真是霸道。 许熠星突然想,将来如果如果有个儿子,可以让江照临帮忙带孩子,不说学到七分,能有学到他三分,也算是人间极品了。 “啧啧啧……”许熠星的手扶着下巴,上下打量看着江照临,过了好久憋出一句:“傻小子!” “再傻也是你的。”江照临很少反驳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突然回嘴。 “是是是,我家的,我亲手捡回来的,成了吧?”许熠星踮起脚尖,搂住江照临,两个人一起穿过后门,走到前厅大堂。 他们收拾好准备回家,那边儿又传来嘻嘻哈哈的打趣声音。许熠星天生敏感,对江照临使了个眼色,把耳朵贴在墙上,像只壁虎一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