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的父亲。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备受宠爱,到了20岁,长得漂亮又学习好,叫周围邻居亲戚都羡慕得紧。 她偶尔出去找一种花,想用它做糯米饭,却意外晕倒,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熟悉的国度。 自从被卖到这里到现在,十年间,一次也没有出过房门。 白棠和白海,都是在这间屋子里生下来的。 说完这个,她开始强迫白棠叫自己黎小姐。 眼前的女儿可爱又聪慧,可每次想要抱抱她,却又觉得恶心得不行。 这是一个带着罪孽而生的孩子,这是一个从出生就沾染着邪恶的孩子,这是一个不该出生的罪恶的果实……可是,哪个母亲能不抱抱自己的孩子呢? 内心的母性与痛苦交织,加上肉体上的折磨,她渐渐精神失常。 常常没饭吃,一睡就是两三天,吃了东西会吐出来,有时连水都喝不下去。随着时间流失,身体越来越不好,她开始害怕,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了,那谁会知道呢? 会不会,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她开始恐惧,只好拜托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九岁的白棠。 那天,她第一次主动和白棠说话。 “月月,过来……”她那时快一周没吃饭,说话有气无力,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月月。 月月。 月月。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她初学中文之时,被这句诗深深的吸引住,几年后生下孩子,亲手撕开脐带,决定叫她“月月”。 月月,我的月亮。 妈妈的天空已经灰暗,只希望你可以如天上星月,永不褪色,永远明亮。这是一个可怜的母亲,对既爱又恨的女儿唯一的期望了。 “以后长大了,不要太漂亮。我不放心……”某次,她奄奄一息时,摸着白棠的脸,看着白棠与自己相似的脸型轮廓,哆嗦着说了这么一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只能尽量降低被迫害的可能性。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很丑很丑,会不会就不会遭遇这场意外,就可以嫁一个普通的丈夫,过普通的后半生……可惜,这些都是很多年的奢望了。 她生下白海后,某次喝水时,借着小窗透出的光,看着自己的倒影,刹那间心如死灰。 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去过去。就算出去了又如何?曾经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唯有恶心才是现实真相。 想通后,她开始绝食,企图早死早超生,想趁早离开这片罪恶之地。但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 白棠推开门,只看了一眼,瞬间从天堂坠落到地狱。母亲像死鱼一样躺在那里,随着父亲的蠕动,一下又一下吐着白沫,胸前一片血迹。 父亲背对着自己,好像一条虫子,一条蛆虫,摩擦着、蠕动着、匍匐着、抽搐着……她把饭都扣在了地上,转身就跑出去,摔倒了,如汪洋入海一般吐了出来。 白棠还小,不理解,她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叫强奸;母亲的存在,叫非法监禁、拐卖妇女。 母亲吃饭的时候,像一只野兽。白棠缓慢爬到她面前,轻轻摸上她的头发,帮忙整理着那一头快到小腿处的长发。 “妈妈,妈妈……” “嗯……”母亲的嗓子里挤出一种奇怪而晦涩的声音,好似暖壶灌满了之后崩裂的响动。热水洒出,溅了周围人一身。 “今天,家里没人。”她把嘴贴在母亲耳边,小声地说。瞬间,黎玉缎的眼神亮了起来,动作不那么狂野,开始小口小口地咀嚼。 如果不装疯卖傻,如何活不下去?她们没办法逃出去,只能苟且偷生,活一日算一日。 白棠手里握住一把小梳子,是从街上捡来的芭比娃娃的玩具。她把它洗干净藏在了衣服里,等给母亲送饭时,帮忙梳一梳头发。 她记得自己的母亲特别漂亮,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编作长辫,穿一身淡紫色的奥黛,美到叫人心醉。不过,那都是回忆了,记忆也会骗人的。母亲美好是这座村子的白色垃圾,被丢弃到下水沟里,只剩下皮包骨的肉体和斑白的头发。 “月月。”很多年后,她再次叫起这个名字,那么温柔,那么清淡。纵然身体肮脏,面容不再,但依旧似一朵气味清雅的茉莉花,眼睛发出狡黠的光。 她声音压低,在白棠耳边问:“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白棠给她编着辫子,不知不觉又是一脸泪水。身上的伤不痛了,心里的痛却难以抚平。 她还记得,母亲第一次叫这个名字时,自己说的话是,“可以抱我一下吗?”。 她要救出母亲,只有一个条件,让母亲抱抱自己。白棠这辈子没有被人抱在怀里过,都是在被人往外推,往出丢。 她多么渴望,有一个人可以把自己抱在怀里,一声一声温柔地喊“月月,月月”。 哪个孩子不渴望母亲的温暖?可惜她太早熟,宁可把一切孤独和痛苦藏在心里,每天只和野花野草、小动物聊天。 她知道母亲厌恶自己后,很少再去触霉头,送饭也是放下就走。 一年前的三月二十日,她八岁生日那天,去给母亲送饭,被叫住了。 “月月……”她握住了白棠的手,一下一下按着她的手心说:“我不是讨厌你,只是讨厌这里的所有人。” “我知道,明白的。”苍白的童年给予了白棠超脱于年纪的成熟,痛苦的生活给予了她极高的敏感度。八岁的她跪在地上,给母亲磕头说:“没关系,我都知道。” “嗯。”母亲伸出手,从嘴里拔出一颗沾着血的金牙,放到了她手里说:“生日礼物。” 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但把这个送出去,才算是无牵无挂。 白棠把它握在手中,突然明白,不是妈妈不爱自己,只是她不爱自己身后的那些人罢了。 那么,把他们都除掉不就好了?她看着母亲肿着半张脸微笑,如花容颜已不存在,只剩下满满凄凉。 她想回报以微笑,一咧嘴,泪水却落了下来。母亲正想安慰她,一张口,吐出一口血。 第126章-125.他乡*长,腿126老啊姨126整理 院子被灯火照亮,房中央有一盏120瓦的白炽灯,白棠的头顶一片光明,却照不亮内心的阴霾。 小黑屋里,黎玉缎跪在地上,恭敬如拜佛一般向月亮诚恳祈祷,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深夜时,白棠水喝多了跑出来上厕所。她提着裙子跑,从窗户狭隘的缝隙中偷偷望着母亲。她离得光亮很远,双目失神。半张脸在半明半暗中闪耀着,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月光下,母亲消瘦苍白的脸颊与失神的眼睛,她一辈子都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