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于这个数,但他只要十万块。这笔钱能救两个人的命,能救许熠星的魂儿,江照临心甘情愿,下跪叩头。 他决定当掉怀表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局。 好像许熠星说的,这种宝贝太罕见,哪家有什么,内行人都知道。若是流传到市面上,当铺一般不会收的。要是碰上识货又识人的,还会赶着通知这家的主人,没准能攀上高枝儿。 江照临的心里很平静,平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是什么人,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此刻无比清晰。 没什么值得我们低头屈服的,除了爱。 他把头叩在地上,砰!砰!砰!声响巨大,外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三次低头,像三炷香,供奉在许熠星这座神像面前。香烟袅袅之间,谁是神仙,谁是凡人,谁动了什么心,早已分不清了。? 第081章-80.线索*长,腿081老啊姨081整理 “你敢赌吗?”父亲问。 “我……有什么不敢的。”曾经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停顿一下,后半句话却说的无比顺利。 江照临跪在那里,抬头挺直了腰背,亲手写下字据,一字一句地说:“我,江照临,拿到这十万块保证会好好用。一年之内,绝对不会逃跑回家,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自己解决掉,不活出个人样,不再踏入家门一步……违背承诺,在座钟前面跪二十四个小时,不吃不喝,自愿受罚。”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他不是说得最好的那一个,但就是无比的真诚,好像真的会做一样。 他站起来,对着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好像是遗体告别。 他撩开了帘子,将那张卡放在了牛仔裤的口袋里。 许熠星坐在外面听着他说话,咬着牙忍住眼眶里多余的水分,端起来杯子不停喝着碧螺春,强行告诉自己,喝水太多会从眼睛里分泌出来。 江照临出来,许熠星赶紧上去扶他。 “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对,他怎么等我一出来就要来搀着我呢?被他听到了?”江照临在心里盘算着,没走心,一转车把觉得一晃,车筐里的东西哗啦哗啦掉了一地。 心乱如麻。 更乱的是躲在后面,强装镇定的许熠星。他怕被人看出破绽。听到他们对话,却不敢相信,“有人会这么护着自己”这件事。 能做些什么呢?不停地骂他、怼他、让他滚、离自己远一点。 许熠星的内心感情很复杂,却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永远保持一脸冷淡,拒绝了所有人的示好和求爱。 幸运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叫人猝不及防。 江照临背对他,看不见他眼中究竟含着多少泪水,吞下多少苦果。他是许熠星,永远强大又锋利。不管什么时候,都坚不可摧,乃至无坚不摧。 他坚信,两个人会携手走过一个又一个磨难,踏过无数险阻,成就了自己悲壮的一生。 悲的是前半生不可追回,壮的是后半生轰烈异常,中间只靠对生命本身的渴望链接。正因为怀着向死而生的信仰,他们才跌跌撞撞走了这么远,这么久。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二天醒来。许熠星依旧戴着面具,坐在那里不搭理江照临。 江照临习惯了他的脾气,吃完饭后,从和他并排坐在一起看着朝阳初升。层红渐染,温暖了两个人的灵魂。 江照临起身,没忍住问了,“要喝水吗?” 许熠星没有动,只是说了一个字。“喝。”觉得有点不够,又补充说:“加点茶叶。” 钟表盘上的分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江照临端着两个茶杯出来,一杯白开水,一杯茶叶,随着水的旋涡,茶叶慢慢转动着…… “你的茶。”他宛如希腊神话里神明一般的健美体魄,挡在许熠星前面,弯腰伸出一只手,像要把许熠星从泥潭里拽上天堂。 “谢谢。”许熠星接过去,双手捧着茶杯,手指点着杯子外面滚烫的搪瓷壁垒,指尖很快红了起来。自虐也会上瘾的。 江照临看了他一眼,赶紧把杯子拿过来放下,捧起他的手吹了几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也想知道我想干嘛!”许熠星头像一只落败公鸡,垂下了头。他用手拽着那头半长的黑发,上下牙齿摩擦,发出一种类似将死的野兽的惨叫。 “不,你能做的有很多,别人都做不了的,只有你可以,只有你可以……”江照临靠近他,双手按住他抽搐的身体。 江照临的手在他的头顶上轻轻抚摸,一下又一下,整理着杂乱的发丝,温柔到不像自己。 “江照临。”许熠星抬头看着他。 “嗯?”他盯着许熠星的发间,唇齿之间,含着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我们这样好gay里gay气的。”许熠星想缓解气氛,却感觉脑袋上的手停顿了一下。 “没有的事。”江照临笑了,轻声地说。 那笑容落在许熠星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刺眼。他的话说得不明不白,脸上云淡风轻,手却用了好大的力气,许熠星心里难受的厉害,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就好。”许熠星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话,端着杯子站起来,背影多了一丝的落幕。像秋天行道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在荒凉的岁月里,它就是唯一的希望。 关系稍有缓和,却依旧存在着隔阂。 江照临不知道能说什么,许熠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日子勉强还算是过得去,没有别人的打扰,普通的浪费了几天。 几天后,村长上门。他们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令人头疼的破事了。 “许熠星。”江照临打破沉默。 “什么事?”他缓缓转过身。 “关于房子,我想应该找你谈谈。” 能让江照临开口的,肯定是重要的事。许熠星不想和他交流,却不得不这么做,“先坐下吧” 。 院子里热得像是火炉,天天到了凌晨两、三点,两个人才睡得着。不得已搬到了院子里吃饭,但是满院子都是能把他俩的血吸干的大蚊子。 不知道蚊子也是看人下菜碟,还是觉得江照临皮糙肉厚的不好吃,总之只朝着许熠星下口,没几天,他就被叮了满身包。 花露水是最便宜的过期货,喷再多也不管用,但味道挺香的。许熠星每天往空气里喷一喷,走过去站在里面,调侃着说:“味道不错,有种芦丹氏孤儿怨的感觉。” “那是什么?” “是我一直用的香水。”许熠星用手在空气中扇了扇。 “你还用香水?”江照临在床上翻了个身,上下打量地看着他,嘴角有若有似无的笑意。 “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