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 这种威胁是无解的。 于是哪吒头的少年慢慢放松了肌肉。 樱井星松开他, 头也不回地牵着伏黑惠走了进去，径直走到虎杖悠仁、禅院真希和乙骨忧太他们面前。 “你……” 在几个少年少女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她把手轻轻按在伏黑惠肩膀上：“去吧。”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很快传来含着哽咽或故作镇定的声音： “……伏黑！你没死啊！” “还活着算你命大。” “感觉怎么样？被喂了那种东西有没有拉肚子？” “……” 伏黑惠被几个前辈揉着脑袋，目光却不由自主追随着另一个身影，看着她和嘴角带疤的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抱起装有大脑的玻璃罐，闪身进入了医疗区。 虎杖和前辈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他这才回过神，有些不知所措地张口： “我……” “没关系。” 虎杖悠仁直接打断了他。 粉发的少年和他对上视线，伏黑惠才发现他脸上多了很多细小的、难以愈合的伤口。 而虎杖只是抿紧嘴唇，忽的用力扯开嘴角，明明是想笑的……却又似乎有点想哭： “真是……太好了，伏黑。” 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 * “……樱酱居然还没走吗。” 躺在病床上，勉强被硝子用术式拼好身体的五条悟感叹道。 “老师还以为自己已经被抛弃了呢。” “不会的，五条老师。”樱井星抱着玻璃罐里的大脑走进来，温和地回应了他，“我从北极赶到这边，就是为了帮助你。” 五条悟一怔，没再说话。 她把夏油杰的脑子放在另一张病床上，打量了一下床上的那具肉.体。 黑发的青年闭着双眼，额头和身上还残留着血迹，皮肤仍保持着温度和弹性。 “硝子小姐，夏油的身体情况如何？” 靠在墙边的美丽女性微微挑了下嘴角：“还有心跳和脑活动……你没挖掉那颗大脑吗？” “对。” 樱井星拿起一边的手术刀，小心切开黑发青年额头的缝合线，平静地回答： “我不确定挖出羂索的大脑后，这个身体会不会立刻死亡，所以只切掉了一部分……现在就没关系了。” 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正摘下夏油杰的天灵盖，面不改色的样子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至少五条悟就嘶了一声：“你现在看起来好恶心啊，杰。” 玻璃罐里的大脑立刻用电子音发出一声冷笑。 “闭嘴吧，男生们。这是我们的地盘了哦。” 家入硝子戴好手套，和樱井星一起站到手术台前，配合着将那颗长了嘴的脑子切除、换回了玻璃罐里的大脑。 按理来说，夏油杰的大脑也早该在一年前死亡、失去活性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羂索术式的原因，他现在的大脑就像还活着一般，被非常顺利地安了回去。 硝子的反转术式让那颗大脑和身体好好融合到了一起。 27岁的夏油杰一点点睁开了眼睛。 在手术灯的照射下，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硝子和她的脸： “重回人世的感觉好吗？” 夏油杰躺在手术台上，闻着久违的消毒水气味，听到隔壁床上五条悟“真的假的，诈尸了”之类的嚷嚷，还有外面年轻学生们的笑语…… 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重。 就像是在天空中飘荡的风筝，一下子被人牵住了那根线。 但为什么要复活他呢。 发生了这么多以后…夏油杰的人生，还有继续的意义吗？ 与这样的疑问一同涌上脑海的，是她曾对一颗大脑说过的话： 【去品尝那份苦果。】 这才是负责。 “……好。” 夏油杰垂下眼，轻声说。 【他得到了新生。】 * “这里。” 从医疗区出来后，家入硝子将樱井星带到了另一个更大的集中医疗点。 她推开门，里面是无数躺在病床上的人。 [已锁定状态：濒死] [已锁定……濒死……] 所有人的头顶，都有着这样一串别人看不到的文字。 家入硝子走到其中一个人身边，使用了反转术式后，樱井星看到那个人的血条迅速上升，很快达到了一个趋于健康的血量。 “这里的都是从涩谷事变开始出事的人……我的能力还不足够立刻救回他们全部，但至少没有人会恶化。” 美丽的棕发女性说道，收回了手。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眼底也有着浓浓的黑眼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和五条刚才的状况一样，是你做的吗？” “是的。” 樱井星没有否认。 在另一个世界里，全东京七成以上的人都被感染了……而她降临之后，从北极一路向南的过程中，疯神的“死亡提问”就从来没有停下过。 樱井星把所有人的状态都锁定了。 她径直向里走，一直来到一间特殊病房。 躺在里面的，是一个黑发的少女。 ——伏黑津美纪。 “……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死灭洄游认定死亡了，但检查时却发现还有气息。” 家入硝子走到她身边，淡淡地说道：“但津美纪身体里有咒物，我没有给她治疗过……伏黑惠不知道她的事。” “我明白。” 硝子还是一样很聪明。 现在沉睡在那具少女身体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可不是津美纪……而是和宿傩一样早该死去的术师。 不过没关系。 樱井星推开病房的门，走到病床边，用戴着银戒的手轻轻贴上少女的脸颊，打开了她的嘴部。 “没关系，津美纪。” 她温和地说： “很快就会好的。” 在并非紧急的情况下，她对女孩子总是更温柔一点……很快就取出了另一个咒物的灵魂，并毫不犹豫地捏碎了。 【不吃吗？】 不。 我又不是你，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 * 另外更特殊的病患，像七海建人和钉崎野蔷薇这样的，他们是灵魂的形状受损了。 即使樱井星锁定了他们的状态、硝子使用了反转术式，他们也需要一点时间来痊愈…… 但那并不会太久。 * “咒力反转装置可以让硝子轻松很多。” 她站在涩谷的废墟里，俯视着渐渐忙碌起来、努力恢复秩序的城市，对旁边的五条悟说： “快用你无敌的大脑把Q的技术资料都复制出来，五条老师。” “这是在检查作业么。” “没错，你有好好学习吧，五条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