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只是, 大夫还有别的法子吗?” 何镜知晓自己的身子, 单单靠吃补药,怀上的几率过于渺茫。 那大夫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这位夫郎如此执拗,她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医箱里翻出一本书。 “别的没有, 只有滋补的膳食方子, 夫郎按照方子多吃一些助孕的药膳吧。” “多谢大夫。”何镜轻声道, 他看向桌上膳食书卷, 用总比没有强。 在大夫走后, 一旁的戚若竹也品出些不对劲,他拿起桌上药罐,看向何镜道:“姐夫,这药你是从何处买的?” “府上。”何镜垂下眸,只说了这两个字。 戚若竹动作一顿,随即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怪异起来。 府上自是戚府,府上大夫不可能给何镜假药,但见何镜这幅不知情的模样,也知此事定同阿姐有关,心间将事情捋清后,戚若竹犹豫着开口劝着。 “姐夫,大夫不是说了,这药并非什么好东西,就算怀上也容易流产,换药的人定是不希望你吃坏身子。” 戚如穗不欲让何镜吃这种东西,又怕扫了他的期待,这才叫人换了药,既不伤身,还能让他心间有个期盼。 何镜指尖紧扣着掌心,他何尝不知道戚如穗是如何想的,只是知晓归知晓,心间还是免不了失落。 他压下情绪朝戚若竹笑笑,轻声道:“我知晓,往后不吃了。” 分明是为他着想,他若再因此难过,倒像是不知好歹。 戚若竹此番来并未带俩孩子,见怜儿不停看向他身后,他蹲下身轻掐了掐男孩白嫩的脸蛋,心间愈发喜爱这个乖巧听话的小侄子,逗弄道:“乐儿她俩没来,怜儿若是想同她俩玩,一会跟舅舅回府如何?” 怜儿听闻眨了眨大眼睛,转身看向自家爹爹,何镜起身揉揉儿子软发,柔声道:“怜儿想去便去吧。” 江述与戚若竹去年便从江府搬出自立门户,府上没有外人长辈,怜儿去了也不会拘束。可男孩还是摇摇头,瘦小的身子紧紧挨着爹爹。 男孩本就内向,经庙会一事后,更轻易不出门,除非是娘亲爹爹在身旁。 何镜歉意笑笑,只说过几日再领怜儿登门拜访,戚若竹并未在意这些,又同何镜闲谈几句便离开。 只是言语间,无妨还是隐晦劝何镜身子要紧。 院内只剩父子二人,怜儿看向爹爹小腹,稚嫩的童声突兀响起,“爹爹,你怀上妹妹了吗?” 男孩不懂,只是方才隐隐听大夫口中词汇,又想到爹爹前几日说的,这才有此猜测。 “……没有。”何镜耳尖一红,低语的同时随着儿子视线看向小腹,“没有那么快。” 膳后不久,上午那位大夫便又来了。 为何镜医治腰疼的是位年轻男医,合上房门后也没什么拘束,只让何镜褪去外衫趴在床榻上。 因担忧怜儿瞧见针害怕,早早便让小夏将男孩抱走,说去给毛毛做新窝了。 男医查看了何镜的情况,安抚道:“夫郎莫紧张,针灸几个疗程便能好。” 戚如穗进屋时,男医刚好施针到一半。 “小姐。”阿言俯身唤。 男人本将脸埋在双臂间,听闻动静一颤,随即抬眸看向门口处。 “妻主回来了。” 戚如穗嗯了声走到床前,只见何镜的里衣被撩起一半,露出的半截窄瘦白皙腰身上,扎着几根细如毫毛的长针。瞧着怪可怜的。 何镜抬眸去瞧她,却无意带动腰身。 “莫要乱动。”戚如穗与男医同时出声。 男人身子一僵,似做错事的小孩般又趴回床上,小声道了歉。 长针扎进肌肤里,带起细微痛意,又很快消失。男医的手法熟稔,待施好针后便拿卷起针袋离开,将地方腾给妻夫俩,等时辰到了再来收针。 “疼吗?”戚如穗的手搭在何镜肩颈上。 男人脖子缩了缩,“不疼。” “那便听大夫的,多治疗几次,往后腰疼也能轻一些。” 那空瓶就在床柜上,戚如穗扫一眼,又当没看见一般,只捏了捏何镜的脖颈。 何镜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唇边又闭上嘴,只应了好。 他微微侧头,脸颊恰好贴在玉镯上,只听戚如穗继续道:“我昨夜见怜儿还拿着书卷看,学业断了总归不好,是将怜儿送到附近私塾去念,还是再为他请位夫子来?” 听闻此话,何镜神情也认真起来,“妻主问过怜儿意见吗?” “问过,怜儿说听你的。” 男孩说的是听她与爹爹的。 戚如穗将男人颊边碎发掖在耳后,只见他颤了颤睫毛,思索半响抬头看向女人道,“我想让怜儿去私塾,妻主觉得呢?” “自然是好。”看着何镜面上被玉镯硌出的印子,戚如穗唇角噙起笑意,没忍住抬手捏了一下。 何镜呆了一瞬,不理解她是在笑什么,反应过来后才抿唇一羞,偏头把面上红痕挡住。 男人想的同她一样,纵观这些日子他与乐儿澜儿的情谊,也知男孩是喜欢与同伴一起玩耍的。只是碍于从前种种,才让怜儿身旁没有同龄玩伴。 妻夫俩抉择好后,便将此事告诉了男孩,怜儿虽没有异议,可也能瞧出来小脸上有些紧张。 “莫怕,澜儿她俩也在私塾呢。”戚如穗安慰道,“怜儿先去试几日,若是不喜欢的话,回来咱便在家中请夫子。” 虽要上私塾,她也不想忽而将儿子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在乐儿与澜儿的私塾并不远,有熟人作伴,怜儿也能心安一些。 见妻主如此溺爱怜儿,何镜侧眸瞧了她一眼,眉宇间有些不赞同。怜儿还未去感受私塾,怎能将退路都安排好了。 “娘亲爹爹放心,怜儿会用功学习的。”男孩不懂娘爹眉宇间的含义,只是认真承诺。 “好,娘亲与爹爹相信你。” 戚如穗动作很快,在确定此事后,不过两日便办好私塾事宜。 在送怜儿去私塾的那日,何镜天未亮便起身忙碌,又亲自下厨做了早膳,只忙的脚不沾地。 “做什么起这般早,怜儿又不是不回来了。”戚如穗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她抬手圈住自家夫郎腰身,叫他莫再乱跑。 温热吐息打在耳畔,何镜抿着唇,连颈上红痕也顾不上遮,眉宇间尽是担忧,“妻主,我……只是有些担心。” “莫担忧,私塾夫子是国子监的学生,品性端正,教怜儿不会出差的。”戚如穗将何镜圈的更紧了些。 可男人面上的担忧却不见消,戚如穗笑笑,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 “放心吧,怜儿不会有事的。” 私塾门口,怜儿背着小布包站在娘亲与爹爹身前,紧绷的小脸上尽是紧张神情。 “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