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熟悉的温柔笑意。 何镜半响后才开口,“今日爹爹同我说,当年母亲来寻过你,妻主为何不告诉我?” 戚如穗哑然半响,她当年确实没想过告诉何镜,那时何母只是假意同她客套几句,却并不关心何镜的真实处境,甚至还暗贬了何镜的肚子没用,劝她早点娶个侧夫。 这种事告诉他,除了徒增他烦忧,什么作用都没有。 “早些睡觉吧,明日不是要去见她们。”戚如穗捏了捏何镜的手腕,未再开口。 翌日清晨,何镜穿了一身缟素,长发也用白色布条拢起,瞧起来苍白又脆弱。男孩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乖乖跟着爹爹与娘亲身后。 山上只有零星几座孤坟,何府是罪臣之后,不许葬在墓园,徐霜华便立了两座衣冠冢,隔三差五便来清扫一遍。 只是山上除了何母与他阿姐的墓外,还有一座老坟。 上面刻着罗轻风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下场俩人会把以前的误会全说开,然后正式开始新篇章啦!会有一些何镜为了怀上刻意勾引的剧情~ 第47章 ◎误会终于解开◎ 时值深秋, 寒意更甚,天际灰蒙蒙一片,只有厚重的云压在天上, 丝缕日光透过山林映在斑驳小路上, 却没有丝毫暖意。 崎岖山路并不好走, 满地的飘零落叶与枯草乱枝交叠,见男孩费力迈着腿, 戚如穗索性将怜儿抱起, 又将他披风上的绒帽盖在男孩脑瓜上。 今日清早他便被娘亲唤醒,爹爹给他换了身从未穿过的素白衣裳,又一路无言坐上马车, 他紧张问是做什么去, 只有娘亲笑了笑, 说是去祭拜故人。 一路上, 爹爹恍惚哀切, 娘亲神情也比往日严肃。 巨大槐树下,周遭乱坟杂草丛生, 唯有两座石碑静静立在那里。 戚如穗抱着儿子停下脚步, 她看着何镜独身驻足碑前。 秋风穿林而过,万木轻轻摇曳, 何镜素白衣角被风吹起,他踩过秋叶铺满的地面,无言跪在母亲坟前磕了头。 幼时母亲便不喜他, 如今母亲走了, 他也不知说些什么。 何镜唇瓣翕动半响, 最终让二人安息离去。 人间浮沉几年, 他迟来送母亲阿姐最后一程, 从此往后,怕是再不会来了。 戚如穗将怜儿放下,“去你爹爹身旁,祭拜你外祖母与小姨。” 男孩眨了眨眸子,乖巧走到爹爹身旁,他知晓人死后才需祭拜,却不甚理解死亡真正的含义。 怜儿学着爹爹的模样跪下,对着两座孤坟唤了声外祖母与小姨,何镜擦干眼角湿润,牵起儿子的手起身离开。 “妻主,走吧。”他回到戚如穗身旁。 戚如穗动作自然牵起怜儿另一只手,今日天色不佳,若是再拖下去怕是会下雨。 “娘亲,人死以后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吗?”树叶沙沙声中,男孩忽而开口。 “对。”戚如穗低声开口,并未因怜儿年幼便模糊死亡的概念。 “生老病死,福祸无常,都是人要经历的事,怜儿长大便能理解了。” 男孩眨了眨眸子,认真思索着这番话的含义。 “那娘亲与爹爹会死吗?”男孩声音有些哽咽,他后知后觉开始害怕,“怜儿不想离开娘亲爹爹……” 戚如穗与何镜步子同时一顿,她看了眼何镜无措的眸,轻轻开口,“在怜儿嫁人生子前,娘亲与爹爹会一直陪着怜儿的。” 男孩将哽咽憋了回去,小小的掌心握紧娘爹的手,“可怜儿嫁人后也不想离开娘亲爹爹。” 戚如穗温声开口,“那娘亲与爹爹便一起和怜儿长命百岁好不好。” 男孩牵着娘爹的手,认真点了点头。 这座山上有很多无名孤坟,只是大多皆破败不堪,许久无人打扫祭奠,于是半山腰上那座尚算干净石碑便有几分引人注目。 三人路过时,秋风瑟瑟卷起地上残叶,也将那座旧碑上的落叶吹走,露出下面几个的刻字。 只是瞥去一眼,何镜便停下脚步。 怜儿不解的扬起小脸,疑惑娘亲爹爹怎么不走了,见两人皆直愣愣看着路旁那座石碑,男孩于是也看过去,石刻的字因经年风霜,已有些模糊不清。 怜儿眨了眨眼睛,在心底默默念了碑上的名字。 ‘罗轻风‘ 谁也没想到,罗轻风的碑会立在何母的不远处。可这也能理解,她是何老将军养孙,年幼时也在何府住过一段时间,徐霜华也曾照料过她。 罗轻风死时尚未娶夫,生前身后只有一人,死后肉身葬在边疆,徐霜华便也为她立了一个碑。 戚如穗移开目光,看向早已僵在原地的何镜。 男人没有表情,那双眸子却始终不曾移开过,即便人早已不在,罗轻风这个名字带给他的往事仍在一瞬涌了上来。 他紧紧盯着那座碑,只觉得周身血液似被冻住。 “何镜。” 直到戚如穗唤他,何镜才蓦然回头,眸中闪过惊慌之色。 戚如穗无言将他的举动看在眼中,“若你想祭奠,我便带着怜儿下去等你。” 她声音平静,亦无波无澜,听在何镜耳中,却满是冷意。 说到底,罗轻风早就死了,她又何必揪着一个死人的事过不去。何况何镜与她并无旖旎往事,只是罗轻风的一厢情愿罢了。 何镜见她牵起怜儿的手便要走,急得呼吸都急促几分,他抬手扯住的衣角。 “妻主。” 何镜声音发颤,不知何时眼眶又泛起湿意,“你别留下我。” 戚如穗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何镜的手上,并未多说什么。 从山上回别院的途中,就连怜儿也能感受到,娘亲与爹爹的情绪不对,可他又不知晓哪里不对,只觉得马车内叫人压抑的喘不过气。 别院门口,阿言与小夏早早便在等候,他二人的马车昨日有些损坏,便晚到了一日。 “公子!”远远瞧着何镜的身影,阿言快步走了过去,他想来也是见过了徐霜华,那双眸子也哭的红肿。 见阿言同昨日的自己如出一辙,何镜安慰道,“这是喜事,莫哭了。” 阿言认真点头,又擦干眼泪念叨,“我只是太欣喜了,如今主君与公子都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小夏牵过小少爷的手,对戚如穗道:“小姐,方才有两人女人过来寻您,说是什么镖局来的侍卫,还有一个自称镖局管事在大堂等着小姐。” 戚如穗瞧了何镜一眼,抬步迈了进去。 那是她给何镜挑的侍卫,两个女人皆是一顶一的高手,熟知京城地势,最重要的是忠心。 戚如穗将二人派到何镜身旁,平日若是他出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