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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1 / 1)

墨。 “裴少都督,你还真来了。看来你这娇滴滴的小妻子,的确是你的心头肉啊,都无须我主动放出线索,你都能这么快寻来,这是生怕我虐待她了呀。” 裴扶墨一袭玄色蟒袍,清冷的月光映出他脸庞冷峻如玉,眼神凌厉如刀,更衬得他犹如夜间索命修罗。 他在男人不远处驻足停下,眼神从江絮清身上掠过,见她没有受伤这才心里稍安,随后眼眸在男人身上轻扫,便嗤笑一声:“原是你,贺远。” 贺远?江絮清悄悄抬眸去打量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个男人,淡薄的月色堪堪照亮了他的侧脸,仔细看了许久,她才稍稍认出一点此人的眉目。 贺远乃宁威将军的幼子,但半年前宁威将军因涉嫌通敌叛国一罪,被刚接任左军少都督的裴扶墨奉旨查办,经过严查,其罪名属实,月余后,当今晋安帝便下旨抄了宁威将军府,府内上下几十余人口都未曾幸免。 这贺远,应当也在那日被斩首了才对,为何? 贺远朗声大笑:“裴怀徵,你果真好记性,我都蒙成这样了,你竟是还能认出我来?” 说罢,他便取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下半张恨意狰狞的脸庞。 裴扶墨神色淡漠,静静看着他。 他这般从容镇定的姿态,令贺远心里底气不足,但见他这次是独身前来,身上也并无任何兵刃,加之他的妻子还在他手中,贺远认为自己并无可惧的。 “半年前,你奉旨抄了我贺家一事,你可知错?”贺远缓缓从衣襟内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月色照亮匕首上镶嵌的宝石。 裴扶墨抬步上前,一步刚落下,他眉梢一抬,便对上了贺远紧张的神色。 但见贺远及时出声:“莫要再上前了,否则这匕首可是会刮花了你妻子绝色的小脸蛋。” 眼见那匕首要在她眼前落下,江絮清呼吸不由一乱,脸色煞白。 裴扶墨微眯黑眸,便驻足没动了,慕慕向来最害怕这些刀剑。 贺远看出他的迟疑,得意地笑了几声,今日他去左军衙署埋伏时,意外看到江絮清,可见真是老天都在助他。 他本想一把火把衙署点燃了,将在里头的裴扶墨烧死也好,但看到江絮清的那一刻,他忽然想换一种报复方式。 裴扶墨亲手抄了他全家,若只是让他一个人死,又怎能够? 长安城谁人不知,这裴世子自小便将江太傅的千金当命根子似护着宠着,果不其然,这二人上个月便成婚了,这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怕是比寻常夫妻还要深厚,若是他的妻子因他死了。 恐怕比烧死他,更为痛快。 贺远的匕首朝江絮清的脸庞往下移,缓缓至她的脖颈前停下,阴森森地问:“我问你!抄了我贺家,你可知错?” 裴扶墨的眼神一刻也没从那匕首前离开,当贺远被逼急了,又怒声复述一遍时,他总算开了口:“你贺家通敌叛国罪并未受冤,按大晋律法,凡涉嫌通敌叛国者,皆要诛九族。” 看来是不愿承认了,贺远怒火燃起,将匕首又朝里进了一寸,险些就要贴上江絮清的肌肤了,裴扶墨的心仿佛了漏了一拍,但面色并无异常。 江絮清紧闭着眼,不敢看近在咫尺的匕首。 现在的她,害怕的同时又极其放心,害怕是因为,自己的命此刻握在一个穷凶极恶之人的手中,放心是因为,来救她的人是裴扶墨。 贺远恨恨道:“裴怀徵,我要你在我贺家的坟前,对我贺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磕头请罪!” 裴扶墨唇角微勾:“还有什么要求,都一并提出来。” 贺远微怔,他这是何意? 他猛然捏紧了手中匕首的柄端,冷声道:“你这是看不起我?” “你信不信,我的匕首再往里一寸,便会要了你妻子的命!” 裴扶墨语气冷淡:“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是先怕了,如今有底牌的人是谁,你可要弄清楚。” 贺远脑子混乱了须臾,长时间的情绪紧绷,导致让他暂时转不过弯来。 裴怀徵此人虽说尚为年少,但多年在镇北侯的严厉教导下,心智早已非同龄男人所及,裴怀徵去北疆历练的那三年,他在长安也时常听到北地传来裴世子又立了战功的捷报,其能力不容小觑,若是他说的话,必要细细的斟酌其中之意,否则上当受骗的可能性极其高。 同是武将世家出身,而他贺远自小便身子骨弱,无法学武一同与父亲上战场杀敌,但父亲对他很是爱护宠溺,对他从未有任何要求。 通敌叛国一事,他从来都不信,父亲是大晋的将军,虽说军功不敌镇北侯,可势力也仅仅在镇北侯之下,想必定是镇北侯府为了夺得权势,才这般构陷他贺家。 他和裴怀徵的能力差距,他自是清楚,贺家被裴怀徵带兵包围的那日,父亲提前将他从秘密通道送了出去,又派人伪装成他的模样,才这般蒙混了过去。 贺家被灭了后,他苟且偷生,看着镇北侯府日日壮大,裴怀徵风头更盛,他更是恨极了,日日夜夜都想取了裴怀徵的狗命。 底牌,底牌,贺远细细品这二字。 裴怀徵倒是提醒了他,如今他的手中正握着他妻子的性命,即便他让裴怀徵现在跪下来磕头,恐怕他都不得不依。 贺远笑了几声:“既然如此,那我便将我的要求都提出来了。” “首先你要对着我父亲的坟头跪下磕头请罪,再之后以你的名义昭告天下,是你因嫉妒之由,才诬陷了我贺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将我贺家的冤屈洗清!” 裴扶墨心平气和,“好说。” 竟是这么快同意了?贺远攥住匕首的手都不由紧张出汗。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对,现在裴怀徵最爱的妻子的这条命都在他贺远的手中,裴怀徵会愿意妥协才是正常的。 贺远笑意渐浓,一把将坐在坟地旁的江絮清提起来,按住她的右肩,匕首仍旧抵在她的命脉处,“请吧,裴都督,便是这座坟了。” 裴扶墨眼角余光扫向江絮清,捕捉到她痛苦的神情,心里如针扎似的痛,她又在忍着不愿出声了。 他垂下透露杀意的眸,提步上前,朝坟墓行去。 贺远的手紧紧抓着江絮清,眼神死死锁定裴扶墨,看到他老老实实在坟墓前停下,面露虔诚,这才放下心来。 “磕头吧。”他叹道。 父亲,你所受的冤屈,儿子总算能为你洗清了。 望着裴扶墨挺拔的侧身,贺远一时感慨万千,心绪也一直盯着那墓碑,父亲是通敌叛国罪被处死的,贺家的人都死绝了,没人能帮他立坟墓,也没人敢。 还是他偷偷找到父亲曾经穿过的衣衫立了个衣冠冢,就连名字,他都不敢刻上去。如今苦尽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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