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导致大出血后失血过多而亡。但傅偃偷偷背着他父母做了一份尸检报告存在了电脑里,只有柏黎云有次进去偶然撞见,才知道傅偃对王先航的死因一直存疑。 傅偃调出文档,里面每一排字其实不用看都刻在他的脑海中,但他还是拿出纸笔又腾了一边,甚至对照着刚才柏黎云说的细节又演算了一遍公式,测出到医院的里程数和老六的最终失血量对比,以及所有在车上使用的紧急抢救药品成分、功效和使用禁忌。 傅偃把存疑点都记了下来,抓起笔记本就往医学院走,他最近为陆九爷寻过一些治疗失眠的新药,认识了好几个医术卓越的专家。 阿豹出发三天后给柏黎云传来信息,沈燕青给他的剧组信息有误,这个组是《见川》的B组,根本没有A组演员的戏份。 柏黎云给沈燕青拨过去视频,对面直接给他挂了,回了一句:“云哥,燕青哥在上戏呢,等他下了我让他给您回过去。施沅。” 柏黎云气得眉梢直跳,又拨施沅的电话,也给他挂了,一分钟后短信又来了。“云哥,这是燕青哥的主意。您别问我啊,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打工人,有什么事您冲着燕青哥啊,别误伤别误伤!” 等到天边擦黑,柏黎云陪着穆岚风一起应酬,沈燕青的电话回了过来。穆岚风眼神轻扫,又环顾四周围坐在桌边的一群人,伸手替柏黎云按了挂断。 柏黎云倒也不恼,把手机调了静音丢进兜里,帮着穆岚风谈东区分成比例的事,又让傅偃算出东区地盘的营收比,有条不紊地处理这场商业谈判。 等会议散了,众人呼喝着去柏黎云名下的会所坐坐,穆岚风轻倚在门槛边上,冲着众人摆手,说:“他怕是去不了,得处理家务事吧。他现在养的那个金丝雀,可够操心的,哪还有心思匀给我们。” 其余几个大佬听罢,露出隔岸观火的神情,彼此交流眼神窸窸窣窣的背后议论。 傅偃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背后,贴到柏黎云耳边低语几句,“云哥,道上都在传您现在是个'妻管严',还有人顺着线索往博傲打听。之前那个热搜好不容易才按下去,这几个社长谁手里还没几个文娱公司的投资,若是传出去了,怕是对燕青哥不好。” 柏黎云起身,走过来揽着穆岚风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又编排我,我都好多年不养雀了。走,岚风的胃不好,等会到了包间谁灌他酒都冲着我来啊。” 穆岚风离得他近,看着他下巴尖冒出来的青茬,回头冲着众人喊嚷之际没注意挂到自己的耳侧,酥麻感传满背脊,又听他的维护之意暖入心房,配合说道:“我倒是看看,几位大佬谁舍得灌我这个病号的酒。” 众人一顿哄笑声中,傅偃低头摸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随即紧跟着柏黎云的步伐也出了房间,穆岚风余光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两人眼神交锋,唯有夹在中间的柏黎云浑然不知。 沈燕青这边刚下戏,施沅哆哆嗦嗦的捧着手机过来,神色紧张地说:“被抓了!怎么办,我以后都不能回靖州了吧。柏老师会剁我的手还是砍断我的腿?燕青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沈燕青翻了翻柏黎云给他发的一连串愤怒表情包,还都是在粉丝超话里偷得沈燕青各种影视剧里的截图,唇边微扬说:“怕什么,有我给你挡着呢。” 他拨了电话过去,对面却罕见的挂了,沈燕青微微挑眉自言自语地说:“不会吧,柏老师还闹脾气了。” 正准备再拨,庄羽提着一个检测剂箱子走了过来,重重地砸在桌上的响声吓得施沅打了个哆嗦,探头问道:“羽哥,这啥玩意儿啊。” 庄羽一边打开箱子取出里面的试管和滴剂,一边回答施沅的话:“后面拍注射的戏,我去道具组那里把针剂和药瓶都拿过来了,先做个成分检测以保证对人体是无害的。” 施沅围了过去看着庄羽鼓捣那一堆量瓶,沈燕青对他会化学也有点好奇,上前去取了试管认真端详,问:“你之前不是当兵的吗,部队里还教这个?” 庄羽头也不抬地说:“不教,但我入伍之前是化工专业的。” 沈燕青收到条短信,低头看了一眼后把手机扔进包里,拍了拍施沅的肩膀说:“走吧,早点回酒店让我走剧本,咱俩的命至少今晚是安全的了。” 施沅一头雾水地被沈燕青拽着,还不时回头看在那里研究试管的庄羽,嘀嘀咕咕地说:“燕青哥,这个庄羽可真不简单。这哪是特种兵啊,完全是一台多功能机器人啊。” 笃笃笃。 沈燕青刚回到酒店房间不久,敲门声响起,他透过猫眼往外看,是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扣着帽子遮住脸的女人。开门之后,泽雅摘了帽子侧身走进来,身上的香水味透着和服饰的不搭,彰显着这个女人的神秘。 “你这样进我的房间,被拍到上八卦杂志的话,我可解释不清。”沈燕青笑着关上门,转身在吧台上摘了两个高脚杯,娴熟地倒上两杯红酒。 “怕什么,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泽雅摘下帽子坐在沙发上,接过红酒浅抿了一口,声音婉转迷人。“我听说你把三意社保护你的人给撇下了,你真的以为过了两个月,他们就会放过你吗?利川三面临江,过几天进山里拍戏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的云爷可救不了你。” “就是因为知道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引蛇出洞。”红酒杯轻碰,两人相视一笑。“我听说这两个月,泽安都被你困在缅甸,你倒不像我预估的手无缚鸡之力。” “他就快出来了,老头子关不住了。而且,他的人已经收到了风声,现在这世界上知道他秘密的人又多了你们俩个。”泽雅晃动着酒杯,把蓝牙音响切到下一首悠扬的歌,“你我的命都绑在了一起,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穆岚风给弄死了。” “我得到一个消息,他的人已经进组了,上一次的爆炸案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这次不知道他们又想玩什么花招。”泽雅倾身为自己倒了第二杯酒,红色的液体带着苦涩的甜袭入口腔后满口生津。 “沈燕青,其实你没必要冒这个险。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又不是非那个男人不可。” 沈燕青把酒杯搁下,手指点开隐秘相册翻着他偷拍的柏黎云照片,语气懒散地说:“七年前,他进监狱的时候我也跟自己说,又不是非这个男人不可。” “可惜,我自己都没说服自己。你现在说,也没什么用。我有现在的成就,是因为我卯足了劲往上冲,就为了有一天他有能用得上我的时候。我们之间经历了太多的事,已经不是有没有必要来衡量,我只知道,这是个值得我冒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