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俯身过去时,听见睡梦中的人嘴里轻轻叨咕着什么。 很小很小声,池野好奇又凑近了些,断断续续勉强能听到:“打头好痛……不想……” 不想什么? 可下一刻,陆清炎猛然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 “砰!”额头不偏不倚撞在了池野的眼睛上。 “嘶~”两人同时呼痛。 陆清炎从困倦的睡意中脱离出来,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赶紧去看池野:“老公~我是碰着你了吗?你让我看看,严重吗?” 池野埋头捂着眼睛:“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我马上打电话叫医生。”陆清炎心急如焚。 “真的没事。”池野拉住他的手腕,“帮我拿点冰块来吧。” “好,好。”陆清炎慌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诶,你……” 池野想提醒他披件衣服再下楼,可一转眼,人已经不见了。 几分钟后,陆清炎回来了。 干净的毛巾包着冰块,一点点在池野受伤的眼周滚动。 “对不起~对不起老公~”陆清炎略带哽咽。 池野睁着一只眼看他,“哭什么?你也撞疼了?” “我不疼,可我让你受伤了,我怎么能伤你……” 池野单手把他揽进怀里:“你又不是故意的,是我偷听你说梦话才这样的。” “我说梦话了?”陆清炎身子一僵,“说什么了?” “说打头很痛,”池野抚着他的背,“有人欺负 你?” “没有的……可能就是做噩梦了。”陆清炎吸着鼻子回。 “那就好。” 冷敷后的眼睛一开始只有点轻微红肿,可没过多久,淤青就开始慢慢散开。 池野顶着一只熊猫眼开完了上午的会。 散会的时候,楚笑跑来了他办公室。 楚笑最近忙项目,早出晚归,两人很少能碰上面。 他贼兮兮凑到池野面前:“哥,你这眼睛……” 池野头也没抬,正在审批文件:“不小心磕的。” “磕的?我不信。”楚笑撇撇嘴,“我听说昨天时玉来公司找你了?” 池野抬眼:“谁说的?”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啊。”楚笑捧着脸,双眼迸发出八卦的光芒,“说他昨天抱着汤桶,在楼下等了你一整天。” “所以哥,后来你俩干啥去了?” 池野神情冷淡:“送他去医院了。” “牛逼啊哥!你把陆清炎弄发烧了,又把白月光做进了医院,我之前说得没错吧!你就是技术差!”楚笑拍桌而起。 池野:“……” “然后回家之后,陆清炎发现你偷吃这件事,你们就打架了对不对?”楚笑摸着下巴脑补,“不对啊,按理来说只有你打他的份,他只会哭,你这眼睛,其实是爷爷打的?” 呵,不愧是这本狗血小说的作者,这才是他原本剧情的发展走向。 池野放下笔,缓声道:“我只重申一点,你笔下的渣攻和我,是两个人。我不会出轨,更不会打陆清炎,懂?” 楚笑坐回椅子里:“好可惜,我想着反正咱们也不在现实世界里,你可以多谈两个男朋友,积攒点经验。” 池野微微一笑:“那你怎么不和宴颂谈?我瞧着他也算是长在你的审美上。” 楚笑揉揉胳膊:“哥,不要讲恐怖故事。” 下午忙完工作,池野接到了秦时浩的电话。 这位跟着渣攻早已见惯大风大浪的特助,一板一眼汇报道:“池总,夫人来了。” 池野平静道:“嗯,现在还在吗?” “对,还提了一个饭桶。” “知道了。” 挂断电话,池野看了下时间,反正医院离公司很近,他可以去接陆清炎一起回家。 这么想着,池野吩咐司机在楼下等他。 * 医院病人很少,空旷的走廊上,只有一个男人挺直腰板,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守在一间VIP病室门口。 秦时浩跟着池野也有些年头了,作为特助,他对老板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所以自然也知晓里面那位时先生和自己的上司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当老板的新婚妻子提着饭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秦时浩浑身警铃大作。 一出正室追来打小三的情景在脑海中反复上演。 一位是老板的白月光,虽然老板现在表现得并不在乎他,但是秦时浩是见过老板心疼那位的样子的,打心底来讲,他不太相信老板能这么快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另一位是新老板娘,感觉……老板对他似乎也很上心。 这倒让夹在中间的打工人为难了,要是待会儿两人打起来,他到底该帮谁才不会被开除?还有,老板娘是提着饭桶来的,他不会糊涂到明目张胆地下毒吧? 左右为难的秦特助只好给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试探试探口风,可老板的话回得模棱两可,为了安全起见,秦时浩现在只能守在门口静观其变。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秦时浩也不敢凑过去偷听。 没多久,位于廊道中间的电梯门打开了,池野信步走了过来。 “池总。”秦时浩刚打完招呼,声音就顿住了。 老板右眼那明晃晃的淤青实在是太醒目了。 瞧这情形,不会是被老婆已经揍过了吧? 没想到啊,新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还有这样凶悍的一面,果然人不可貌相。 池野颔首,问:“盯着我做什么?” 秦时浩低头:“没,没。” 两人正说着话,室内突然传出“砰”的脆响,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痛呼声:“嘶,好烫。” 秦时浩内心狂喊:来了来了,果然还是打起来了! 池野赶紧推开门,只见陆清炎捂着手退到墙边,脚边是撒了一地的汤。 “怎么回事?”池野紧张上前,把陆清炎护进怀里。 “哥哥,是……” “老公,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忘了时先生有手伤,端不太稳碗,还差点洒在时先生身上,”陆清炎疼得直吸气,“对不起时先生,是我大意了。” 池野面色不虞看了一眼时玉,又关切去拉陆清炎的手:“让我看看,烫哪儿了?” “没关系的老公,一点也不疼,真的没关系的。”陆清炎娇声道。 话虽这么说,池野看见他手背红了一大片,真是心疼坏了。 “走吧,带你去擦点药。”池野揽着陆清炎往外去。 “哥哥,我的手也很疼。”时玉急急喊道。 池野头也没回:“我会让秦助理帮你叫医生。” 陆清炎临走之前,对时玉道:“时先生,那我改天再来看你。” “今天真是……抱歉了呢。” 不知为何,时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