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也就是说,谁掌管了缎库,也就掌控了府上人员的一半命脉。 四福晋微微咽了咽喉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四爷打定了主意让舒穆禄管家,那就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了。 “这缎库虽小,但布料种类繁多,恐侧福晋一时难识得那么多的布料,这样难免会被有些老奸巨猾的宫人糊弄,要不……”顿了一顿:“就让侧福晋管司饰吧。” 也就是负责分发和采买府上的首饰,油水也是极高的事项,四福晋可谓是够有诚意了。 而且哪位女子对那些个珠宝首饰不感兴趣? 只是,这就从掌管所有人的用度,变成只管理后院女人的。 前者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都得对你毕恭毕敬,后者,也只有后院的女人在乎,对的,只是在乎而已。 毕竟首饰一类的东西,那都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并不是刚需。 胤禛虽然不管家,但他现在在工部任职,自然明白这两个部门调换,所背后对府上人心的影响。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亦嫣谋划缎库的管事权。 而他来福晋这里,不是和她商议的,而是通知,所以他于是冷漠道:“这个福晋不必担心,蒹葭阁自有识得所有布料的宫人。” 四福晋脸色刷地一下子就白了。 看来四爷早已为舒穆禄选定了缎库的管事,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的。 思绪电转间,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微微舒展了,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妾身也没有任何担忧的了。 “但府上各处布料的分发,错综复杂,这主子和下人的,大人和小孩的,每一处所分发的布料都不一样,妾身怕侧福晋突然接手,会有些措手不及。” “要不就让她来正院,由妾身亲手带侧福晋一段时间,等侧福晋上道了,您再让她独当一面也不迟。” 说完,四福晋对胤禛露出一抹真诚的笑:“爷,您说呢?” 她了解舒穆禄那个懒怠和怕麻烦的性子。 只要让她对管理好缎库一事失去信心,她自然而然就会知难而退。 主动让四爷给她再换一个事做。 总之缎库并不适合舒穆禄的性子,反倒是哪些清闲的庶务适合她。 所以她这也是为了舒穆禄好。 这看起又是为亦嫣设身处地的建议,而胤禛听了,也淡淡扫了一眼四福晋。 他决定提前让亦嫣接触府上的庶务,不就是防着福晋吗? 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亦嫣来正院这? 胤禛收回视线,冷冷道:“这个倒不足为虑,到时我会派福嬷嬷和禄嬷嬷辅佐侧福晋,所以福晋专心照顾弘晖的病就好。” 他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福晋还想用什么话来推脱,他也用不着来福晋这里拿缎库的对牌。 而是重新再配一套府上对牌。 那么福晋手头的对牌也全都作废。 到时他可不止让亦嫣插手府上的庶务,而且将三分之一管家权交给福嬷嬷和禄嬷嬷。 而福晋,那他就给一些看着体面,实则没有权利的事做。 他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的人,现在就看福晋怎么选了。 越贪心,他便越让福晋得不到。 四福晋看着四爷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 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己今儿是一点也阻挡不了。四爷要将缎库交给舒穆禄的决定。 因此,她强颜欢笑地让吉嬷嬷拿出缎库的对事牌。 而胤禛拿到了对牌,就起身离开了正院。 望着胤禛离开的身影,四福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这时,珊瑚端上一碗黑色汤药上来。 珍珠道:“药先放到一旁吧,福晋一会再喝。” 座位捂着额头的四福晋,冷冷道:“倒了。” 珍珠和珊瑚一愣:“倒了?您不喝了吗?” 四福晋闭眼沉重地点了点头。 “可这药您都喝了好几个月了,现在不喝,不就可惜了吗?”珊瑚惋惜道。 四福晋冷冷笑道:“四爷都不会再来我房里了,即便我真能调理好身子,那又有什么用?” 虽说当初额娘劝她调理身子再生一个,她严词拒绝了,可她日渐看着弘晖这副半死不活色身躯,她终是选择采纳了额娘的提议。 如今的她比从前,更需要一个健康的嫡子来稳固她的地位。 所以她就谋划着一边博取四爷的原谅,一边调理身子,伺时而待。 等四爷稍稍原谅自己,肯来自己房中,那么她还有可能再怀上一胎。 可谁承想,四爷居然只守着舒穆禄氏一人了。 她却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男人嘛,怎么可能只忠贞一人? 就像她的阿玛,待额娘那般好,年轻时恨不得将额娘捧在手心里,不也是还有一两个妾室吗? 所以她坚信,只要等四爷对舒穆禄感情稍微淡去,自然就会进其他女人的房中。 所以她并没有停用这坐胎药,而是继续调理身子。 兴许等得到四爷的原谅的那天,便就是四爷腻了舒穆禄的哪一天呢? 她才二十多岁,算不得年纪大,所以她坚信自己还有机会。 但今儿四爷毅然决然让舒穆禄管家,她又开始不自信了。 瞧四爷这事事都为舒穆禄考虑周到的模样,她心中产生一个荒唐的念头。 或许四爷还真会做到,今生只有舒穆禄一人。 而她也等不到四爷来她房里的那一天。 既然如此,那她还喝这些劳什子坐胎药做什么? 珍珠听到福晋如此沮丧的话,忙上前安慰道:“不会的,只要福晋一心为四爷管理好后院,四爷定会原谅福晋,等到那一日,便是福晋再生阿哥的时候。” 而且福晋都坚持服用了几个月这怪药了,假如现在的停了,之前的苦且不是都白受了? 珊瑚也点头附和:“是啊,福晋您终究是四爷的正妻,现在四爷只是一时气头上,四爷迟早也会念及与您夫妻一场的份上,原谅您的。” 四福晋闻言表情有些松动,望着托盘里那碗充满血腥气的坐胎药,良久便道:“那就端过来吧。” 反正她也不急。 毕竟调理身子,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调理好的。 她还等得及,她就且等四爷和舒穆禄感情散的那一天。 … “这是缎库的对牌和四贝勒府的门牌。” 胤禛让人将托盘摆在亦嫣面前,然后介绍道。 亦嫣迷茫地看着托盘两个小木牌,胤禛这是什么意思? 胤禛回头瞧见亦嫣这副可爱的模样,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直接摊明了说:“往后府上的缎库就交由你管了。” 亦嫣睁大了眼睛:“我?” 胤禛点头:“对牌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