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也没睡一起啊……”钟忻小声咕哝。 男人回头瞥了他一眼。 等到达移民署,祁卫举着证件问钟忻:“你要是下了车,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钟忻简直怕祁卫反悔,赶紧跳下车,反过来跑到驾驶位,给祁卫拉开车门:“祁先生,我真的迫不及待,做梦都想和您领证,恨不得移民署长两只脚跑到家里来给我们拍照,我能倒贴工本费,加急的那种!” 祁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伸出手揉了Alpha一把:“臭屁小孩儿。” 跟着祁卫走进办事大厅,周围工作人员都毕恭毕敬,钟忻莫名有种狐假虎威的兴奋感。祁卫被带到顶楼会客室,签署完一系列复杂条约,又被请去喝下午茶,说招商联合会的人要跟他谈谈合作项目。 “改天吧。”祁卫坐在皮椅里,简单地叠起双腿,也会让人感到无形压力,“我今天来只有一项任务。” “祁先生,您确定要结婚吗?”工作人员很惊讶,“您并没有带来妻子。” “这位就是我的伴侣。”祁卫眼神转向钟忻,很轻,却有着别样的温柔,“他是Alpha。” “哦,天呐!”工作人员连忙把一大堆文件放到钟忻面前,“钟先生,也麻烦您签名。” 与此同时,姜末羽的回信终于响了,问钟忻发生了什么事。Alpha拿着蘸水钢笔,内心飙过一万句脏话:你他妈早点回信,我也不至于卖身求荣跟祁卫结婚!狗血小说要是敢这么写,作者一定被刻在耻辱柱上受万人唾骂,永世不得超生! 祁卫注意到他的手机铃声,体贴地说:“你要接电话吗?” 钟忻心里一横,咬牙提起笔:“挂了!” 妈的,不就是结婚生孩子吗,他钟忻认命了。 之后的事情,全都像拍电影似的从钟忻眼前飘过。他们签字,录音,宣誓,拍照,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笑意盈盈地将结婚证塞到钟忻手里:“恭喜两位先生!” Alpha问Enigma:“祁先生,结婚证放给您保管吧,我怕弄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好。” 祁卫拿着手机与车钥匙,慢条斯理地往外走。钟忻跟着他穿过广场,望见天边漂亮的晚霞。像是心脏被击中,钟忻举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祁卫的背影。 天空粉蓝绚丽,广场白鸽纷飞,他的新婚丈夫背影伟岸,在按下快门瞬间心有灵犀,转身拍他。 “咔嚓。” 两人为彼此拍摄的第一张照片,便是对方举起手机拍摄的自己。 钟忻愣住了,心跳不受控制地愈来愈快,却又张嘴说不出什么,只是紧张地看着祁卫。Enigma保存好拍下的照片,走到钟忻面前,低头看他。 “祁先生……” 祁卫的手掌包裹住钟忻细长的手指,摩挲他手心的茧,微微皱眉,像是心疼。钟忻任由他牵住自己的手,青涩却缓慢地松开拳头,反握住祁卫。 Enigma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该怎么称呼你?叫名字,会不会太疏远了?” 钟忻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活了二十多年,名字已经根深蒂固为“代号”,仅代指他这个人,不传达任何爱意与心情,甚至是不耐烦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是可以替代的,是可以被“要求”的。 可现在祁卫在征求他的意见,新婚丈夫牵起了他的手,要索取一个昵称,一个伴侣之间私密的、暧昧的专属称号。 该怎么办呢?心跳已经到达极限了,再多就会溢出来,变成淅淅沥沥的水滴…… 钟忻不敢抬头看祁卫,他钻进Enigma的怀中,胆怯而谨慎地开口:“祁先生,您想怎么叫都可以。” 太阳落了下去。 祁卫吹干头发走进卧室时,钟忻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帖。他洗了澡,还上网查了资料,对穴道做了简单的润滑。他之前从没想过会委身于人,对这方面毫无经验,因而非常青涩,算是浅尝辄止。 看祁卫穿上浴袍,钟忻更加紧张,攥着枕头吞了口唾沫。 说不害怕是假的,两个Alpha亲热已经很有难度,何况是信息素更强硬的Enigma?祁卫的身材钟忻心里有数,性器的分量足以让任何男人自惭形秽。 “祁先生……” 祁卫看出他的紧张,伸手让钟忻过来。Alpha赤脚跳下床,不知怎么就扑进Enigma的怀里。 “怕吗?” 钟忻身体止不住发抖,他轻轻点头,被祁卫安抚地拍了拍。 “我们循序渐进,先慢慢来。刚开始会有点疼,你实在受不了了,就告诉我。” “好。” 钟忻咬住舌尖,颤栗着被祁卫抱进浴室。他太惧怕了,网上看到的猎奇图片像一张张幻灯片,不断从眼前闪过,组成恐怖电影。他坐在大理石台面上,紧紧搂着祁卫的肩:“祁先生……我不行……” Alpha不是天生屈于人下的,他们在性爱中习惯了掌控主动权,没办法适应如此巨大的角色转变。祁卫皱眉看着他:“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呢,要不今天先休息?” “……” 钟忻抱着祁卫的腰大口喘气,闭上眼睛:“信息素……” 这正是祁卫预想的第一步。 Enigma释放出乌木信息素,慢慢笼罩住怀中的Alpha,那股幽深醇厚的气息仿佛无形之手,轻柔抚摸钟忻的脸颊与下颌,随即来到锁骨,心口,覆上Alpha腺体的位置。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祁卫开口了,声音很沉,像是重低音的乐器,又像经年酿造的美酒,醉人于无形。钟忻在信息素的安抚下放松四肢,不再剧烈颤抖。 “我不知道……” 来回之间,钟忻已经被压到半身镜面,后背一片冰凉。祁卫温热的手掌托住他的下巴,强迫Alpha抬头献祭出脖颈与肩颈,轻声叹息:“来,给我你的信息素……” “宝宝。” 此话一出,钟忻直接发出高亢的呻吟。他被这样露骨的调情吓懵了,可祁卫却预料到他的反抗,直接掐住他的脖子,低头咬住Alpha跳动的腺体——毫厘之外可是心脏! “祁……啊!” 剧痛从胸前传来,祁卫的犬齿完全刺入Alpha腺体中,注进些许Enigma信息素。可哪怕这样低浓度的信息素,对钟忻来说也实在是太过了。仿佛被无数子弹射穿,他感受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剥皮抽筋般的巨大痛楚。 每根血管都烧起来了,他仿佛坠入岩浆里,在灰飞烟灭的痛苦里承受着祁卫厚重深沉的乌木信息素。这根本就不算洗礼,简直是浩劫,灾难,一场屠杀,一场犯罪—— “呃啊!祁先生,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