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俊美靡颜, 小心翼翼从他怀里滚出来。滕凇睡眠一向很好,滕颖之在他怀里蛄蛹半天也没将他吵醒。 滕颖之赤着脚走到窗边,慢慢蹲下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眠的哥哥,又看看外头有些阴沉的天色,缓缓眯起笑眼,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一个月后滕颖之和钟慕告别,因为小腹已经隐隐有些明显, 日常开始嗜睡,便按照原定计划结束授课。 钟慕舍不得他,抱着滕颖之哭了好久, 小孩子稚嫩的哭声一时让滕颖之也伤心起来。 其实这两个月里他看着眼神阴翳的钟慕, 很想借口将他带出去, 和叶辞周浔见一面。周斯斯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环境, 接受了新的双亲,只有钟慕还困在身世变故的阴影里。 他的想法立刻遭到了滕凇的反对。 “让他们见面, 对叶辞和钟慕来说都不是好事。” 不用多讲什么大道理, 滕颖之也知道不行, 离开钟慕家里后, 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才被滕凇哄好,明天还要去检查小孩子的心脏发育呢。 滕颖之有点紧张,因为前段时间和哥哥做基因检测,看看两人的基因是不是合适结合。结果好也不好,两人的基因结合没有问题,但却检测出滕凇有一组心脏病遗传基因。 虽然滕凇本人没什么事,他的生活一向健康自律,这种正向的后天干预大概率一生都不会病发,但依然有很大的可能遗传给下一代。 滕颖之不由得想到了贺霁那么严重的心脏病,一直以来都有些惴惴不安。 当初叶辞抛的那枚硬币并没能让滕颖之对小孩子的去留产生非常强烈的念头,但在得知小孩子可能像贺霁那样生来患病吃尽苦头,滕颖之是不想生下ta受苦的,却又非常难过,他已经很喜欢这个还未谋面的小孩子了。 有可能失去ta,才知道原来很想拥有ta。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滕凇轻声安慰他,没想到他会想到贺霁身上去,声音轻轻柔柔地说:“爷爷,滕瑞承,还有我,都没有受这组基因的影响,贺霁的病是否因为滕瑞承的遗传还未可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滕颖之苍白着小脸点点头,不安地攥着Alpha的一手,“哥哥你以后也会没事的对吧?” “当然。”滕凇轻笑。 “以后也要非常健康的生活,不能再熬夜了!”滕颖之细细叮嘱他。 滕凇无奈道:“到底是谁在熬夜?” 滕颖之唔一声,“好像是我。”哥哥每次熬夜都是因为在陪他玩游戏…… 滕凇在他脑袋上使劲儿揉了揉。 滕颖之信誓旦旦:“以后我也不会熬夜了!顺便监督你,哥哥你以后咖啡也不能多喝。” 滕凇温柔应声:“好。” “少吃辣。” “好。” “甜食也要少吃。” “……” 百依百顺的滕先生陷入一阵沉默里,神情抗拒,“这个么……” 滕颖之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看得滕凇心头发热,只好答应,反正家里的甜点都是Omega亲手做的,他想多吃也没得吃。 两人正说着,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小孩子检查出心脏室缺的问题,滕颖之一下子呼吸发紧,猛地攥紧了滕凇的手。 滕凇处变不惊,握着滕颖之的手无声安抚他,声色沉沉道:“室缺应该只是很轻微的问题吧?” “是的,滕先生,小少爷也不用担心,大部分室缺问题在胎儿发育过程中会逐渐长好,之后的检查中是可以观测到的。即便在孕期没有长好,出生后进行手术并不会对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医生缓缓解释道。 “什么意思?所以只是很小很小的问题是吗?”滕颖之仍然十分紧张,“并不是先心病?” “当然不是,基因携带并不代表一定会发病,孩子目前发育状态十分健康,包括心脏。”医生郑重说道,“小少爷不用担心,孩子非常健康。” 滕凇也轻声给他解释:“房缺室缺只是很轻微的问题,不用担心。” 滕颖之并不懂,但见哥哥从容淡然,医生也一再解释小孩子很健康,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医生又道:“那么滕先生和小少爷,准备好现在知道孩子的性别吗?” 医生话音刚落,滕凇和滕颖之就给出了两个不同的答案。 滕凇想要现在就知道,滕颖之则是想小孩子出生后再知道,保留一丝惊喜。 医生将这个问题丢给他们,笑着退出房间。 滕颖之眼睁睁看着哥哥拿起检查报告书翻看了几眼,又从他脸上眼神中看不出任何异常,毕竟他们之前也并没有讨论过小孩子的性别,于是忍不住问道:“是男是女呀?” 滕凇刚要开口,滕颖之就捂住耳朵连连摇头,“啊啊啊别说别说,我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还问。”滕凇用报告在他脑袋上轻敲一下,牵着他的手起身准备离开医院。 回程的路上滕颖之万分纠结,几次想把报告书拿过来,又堪堪忍住,最后那份报告书被滕凇带进书房不知放在何处,才彻底绝了滕颖之偷看的念头。 “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啊。”滕凇垂眸看他。 滕颖之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向温柔从容的哥哥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 哼。 “我不想知道。”他噔噔跑回自己的游戏室,继续翻诗经,最近为了小孩子的取名问题他已经翻了很久的诗经,也没决定好名字。 滕凇没有跟进去,转身去给他准备水果点心,这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屏幕跳跃着“颖之”两个字。 滕凇看向游戏室的方向失笑,接起电话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滕颖之懊丧的声音,“算了,还是别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 说完就挂断了。 滕凇端着一杯热巧克力和水果走进游戏室,就看到滕颖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沙发上,脑袋顶着那本诗经,听到动静后看过来,埋怨地对他说:“如果你不知道,我就没那么想知道了!” “现在知道又怎样?”滕凇在他身边落座,习惯性地将他两腿掰过来,手上揉揉捏捏地给他放松肌肉。 “现在知道了,等小孩子出生的时候不就没惊喜了吗?”滕颖之嘀嘀咕咕地哼哼。 滕凇一笑:“现在知道,也是一种惊喜啊。” 滕颖之还是很纠结,最终摇摇头,坚持己见,转移话题般地说:“哥哥,等小孩子出生后要随谁的姓啊?” 滕凇无言,“那……随我的姓?” 滕颖之瞪他,“凭什么!又不是你生的!” 滕凇道:“那随你的姓吧。” 两人对视片刻,都忍不住笑起来。滕凇将他捞进怀里亲亲,两人都在享受短暂的温存。 滕颖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