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扰醒,也随之起身。 检测到声音后壁龛里的夜灯亮起,映出滕颖之满额冷汗的苍白模样,和他眼里庞大的恐惧情绪。 “颖之?”滕凇见他精致的鼻尖都覆着一层细小的汗珠,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滕颖之迟钝地看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喑哑干涩地说:“不是……就是做了个、噩梦……” 滕凇紧张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下床给他倒了杯水,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滕颖之思绪早就飞了,即便有哥哥在身边,那股庞大的恐惧情绪依然萦绕在他心间。 他终于想起来,除了药物作用外,只有怀孕的Omega才不会进入发情期,有Alpha的信息素刺激也无用。 作者有话说: 我太卡了呜呜呜我以前攻受都是绝后二人组,没写过这种情节呜呜呜(给大家发小红包,明天有补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亮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老狗是我对没错 7瓶;蠢猪儿、二十五度的冰、林冲爱喝奶盖、少年的猫、梦熙 1瓶; 第63章 Omega是可以怀孕的,不是我很奇怪。 滕颖之重新躺下来, 却再无睡意。 哥哥低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时此刻也无法消除他内心深处一丝一毫的不安。 他两手覆在平坦柔软的小腹上,想象里头已经有一个小生命扎根发芽, 立刻又冒出一身冷汗来。 不会的。 他每次都及时吃药了,后来也一直有做相关措施, 不会怀孕的。 他一直有信息素紊乱症,无法控制地外溢, 之前还有过假性发情的事。说不定上次进入发情期只是被哥哥的信息素激出来的, 也许他真正的发情周期根本就还没有确定。 而且现在他除了没有进入发情期,也没有任何怀孕症状。 滕颖之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尽量控制呼吸, 内心不住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不会那么巧的,只不过是第一次时吃药晚了几个小时而已,即便是极易受孕的Omega,也不会那么容易在没有终生标记的情况下受孕。 这之后滕颖之一直安安静静地窝在滕凇怀里, 也一直没有睡着。 翌日,前一天还是滕凇寸步不离地跟着滕颖之,今天则又反过来, 滕颖之黏得紧, 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滕凇身上。 他迫切的需要让哥哥的信息素激化自己的发情期, 以求安心。 但直到滕凇整个易感期结束, 滕颖之还是毫无动静。 他很好的隐藏住自己的失落,没有让哥哥看出什么。 在出发旅行的前一天, 滕凇去了柿园一趟, 滕颖之特意没有跟着一起过去。在滕凇走后, 他在药店买了几支验孕试纸让物业送上来便躲进了洗手间。 滕颖之无力地蹲在门边, 紧张又煎熬地看着被他放在洗手台边上的试纸,等待最终结果。 即便身处不可转圜的剧情时,他未曾感觉时间这样漫长过。 几分钟后,滕颖之指尖颤抖着将几支试纸拿过来。 为了避免误差,五支试纸他全用了。此时无一例外,均为阳性反应。 强阳,弱阳,就是没有阴性。 滕颖之呼吸急促,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色,几支试纸此时仿若千斤,再也拿不动般的从他指尖簌簌掉落。 一同砸下来的,还有大颗大颗的眼泪。 他蹲下来,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如同在迷雾中失去方向的孩童。 一小时后洗手间的门打开,滕颖之从里面走出来,鲜嫩精致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直到现在也没有停止哭泣。 他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拿上手机就直接出门了。 滕颖之没有叫司机,也没有拿车钥匙,出去后直接打车去了滕氏旗下的私人医院。知道小少爷来了后,院长匆忙进会客室接待,滕颖之找的也就是院长。 “我想要一份米索前列醇。”滕颖之双膝并拢,两手搭在腿上,刚哭过的眼睛红红地晕了一圈,不管是坐姿还是神情都满是一股好孩子的乖巧。 但是一张口就把院长吓了一跳。 “小少爷,方便问一下原因吗?”院长看着他,神情为难。 米索前列醇的是最为广泛使用的流产药之一,没有人能拿着它离开医院,也没有医生会私下交给他人,让对方在没有相关检查及医护人员建议的情况下服用。 “不太方便。”滕颖之干脆回绝。 院长深呼吸一口气,只以为是滕颖之做错了事,怕被长辈责罚才直接来这里跟自己索要药物,耐心解释道:“小少爷,您必须知道盲目药流的风险,不仅可能会有大出血,超过两个月孕囊过大更极有可能清宫不全,给对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滕颖之微微垂眸,视线落在紧紧绞在一起的十指上,他声音轻轻却也坚定地打断院长的话,“才一个月,没有那么大的风险。” 院长满目愁云,还想再劝他,“不如您把对方带到医院来吧……” “这个也不太方便。”滕颖之再度打断他,抬眼望去,“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放心,就算有什么事也跟你没有关系。” 这是全国皆知备受滕先生疼爱的小少爷,放眼上京也没人敢得罪他,更何况是滕氏旗下的人。院长为难地纠结一会,还是起身出去亲自给他拿药。 “谢谢。”滕颖之将药盒揣进口袋里,立刻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院长致电滕凇的助理舒狄,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舒狄听完愣了好半天,直接从会议中离开,诧异道:“你确定是小少爷?也确定他拿的是堕胎药?”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案后,舒狄立刻联想到了之前滕颖之拜托她帮忙“偷渡”一份避孕药的事。 她一头乱麻地给滕凇打电话,这一个多月以来,小少爷不是去学校就是跟滕先生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跟别的女生有什么接触,而且平日里乖乖巧巧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会做出这么没分寸拿人命开玩笑的事。 舒狄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电话接通的瞬间立刻急忙道:“滕先生!我刚刚接到李院长的电话……” 滕凇还在柿园陪滕老爷子喝茶,闻言蹙眉道:“你确定是颖之?” 舒狄道:“我没有亲眼确认,但李院长应该没有认错,您还是尽快找到小少爷确认比较好。对了……”她犹豫一下,虽然答应过帮忙保密,但此时还是说道:“上个月您让我去庄园给小少爷收拾换洗衣物的时候,小少爷曾经让我给他带过避孕药。” 滕凇沉默着,眼眸深处蓄起一层阴冷的暗潮,“你早怎么不说!” 舒狄垂首,“对不起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