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了不想见,那怎么办?” 贺西棠瞪他这个墙头草一眼,气得好半天没说话。 ………… 这边滕颖之还不知道父母被轰出去了,他回到自己房间,心里头的伤感还没完全沉淀下来,思绪就被若有似无的冰原气息给彻底扰乱。 他一下像个被点燃的小炮仗一样,心里对那个陌生Alpha的埋怨和气恼再度涌出,走到床边就开始气呼呼地拆被套,扯床单,最后发现连被芯都沾了对方的信息素。 这是标记过他的信息素,在鼻息间萦萦绕绕,几乎要将Omega的臣服本能勾出来。尤其上面还沾了他自己的信息素,和这股强势的冰原气息纠缠在一起,极淡的一丝,却能将他全盘压制。 不过刚被标记过,这点浅淡的信息素影响并不大,滕颖之现在十分清醒。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本能,他恼得不管不顾地将床单被套连同被芯一起,全卷起来抱着,打算拿去丢掉! 同时心里还在暗暗地想,等会就跟管家李伯要一份庭院这边的名单,他就不信找不到那个胆大妄为的Alpha! 鹅绒被芯虽然不重,但是非常蓬松,两米的被子几乎能把滕颖之给埋了,抱起来后完全看不见路,而且那股信息素还一个劲儿地顺着他的呼吸往里钻…… 真是恼人。 他终于艰难地挪到门边时,听到咔哒开门的声音,门扉从外面打开直接推到鹅绒被上,然后滕颖就被这股力道顶得往后一弹,咕咚摔在地毯上,让一堆蓬松被子给埋了个严实。 滕凇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犯蠢,见他在被子下呜呜哇哇半天都爬不出来,这才无奈地叹息一声,上前将他救出来。 “你干什么呢?”滕凇将他单臂将他拽起来,顺手抚了抚他凌乱的额发。 滕凇满脸通红地喘气,还以为要让被子给淹死了。 “我想把这些都换一下。”滕颖之说一半藏一半,又问:“爸爸妈妈走了?” “走了。”滕凇道:“这些昨天不是刚换过,又换什么?” 除夕辞旧迎新,庭院里里外外能换的几乎都换成新的了。 滕颖之脸颊的红晕久久不散,小声咕哝了一句,“就是……沾上脏东西了,想换掉……” “嗯?”滕凇自然能闻到沾在被芯上的是什么味道,他伸手捏着滕颖的下颌强迫他抬头,饶有兴致地哼笑一声,“脏东西?” 第29章 偏爱得明明白白。 滕凇的大手钳着滕颖之的下颌, 轻易就将他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捏住,他恶意地微微用力将拇指和食指往中间并,迫使滕颖之的嘴巴嘟起来。 一双薄唇嫣红盈亮, 像是敷了一层蜜。 亲上来的时候又软又热,泛着诱人的酒香。 “你干什么老是捏我!”滕颖之在他手中不满地挣扎。 抱怨的声音打断了滕凇对于昨晚那段意志迷离的回忆。 他立刻松了手, 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刚刚那一瞬间似乎意志又产生了某种不可逆的动摇。 “你干什么老是气我。”滕凇学着他的话揶揄回去。 滕颖之莫名其妙, 弯腰去抱被子, 他洗个被子怎么就气到他了?就这么一想,滕颖之愣住,一个荒诞的想法忽然冒出来。 哥哥该不会是那个Alpha吧? 他狐疑地皱着鼻尖嗅了嗅, 哥哥就站在他面前,身上连男士香水的味道都没有,唯一的信息素来源只有怀里的这床被子。 刚标记过的Alpha应该也处于一种情.欲翻涌的状态,会本能地留在Omega身边并且不自觉地释放信息素给予安抚,很少有Alpha能那么精准地控制信息素的释放。连刚标记过Omega, 也能收放自如,那这自制力也太惊人了。 有这么惊人自制力的Alpha,又怎么会那么放肆标记他? 况且哥哥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怎么可能会是一个Alpha。 打消了这丝疑虑后, 滕颖之反而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哥哥, 如果是的话, 被哥哥标记什么……那也太奇怪了,标记是种两性之间的亲密行为, 如果发生在他和哥哥之间……不只是奇怪了, 大概要牵扯到一层伦理问题。 有点可怕, 爷爷会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腿! 滕颖之抱着被子溜了, 将滕凇撇在房间里。 滕凇还在搓自己的指尖,仿佛那种柔软触感在停留在此,搓着搓着,不知不觉就搓到了心里。 许久后滕凇面无表情地扶额,觉得自己大概有点神志不清了。 滕颖之将被子扔到洗衣房后,交代被子和床单都要狠狠洗个两遍,并且不要再拿到他房间去才回去。这个时候滕凇已经不见了,下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李伯说:“滕先生刚刚接了个电话,出门了。” “大年初一还出门啊……”滕颖之一激灵,想起哥哥刚才那句干什么气我,不会是被自己气跑了吧? 他有点委屈巴巴地想,他也没做错什么啊。 滕颖之没细想,忽然之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了。贺霁在陪爷爷下棋,滕颖之识趣地没去找爷爷,他知道贺霁在跟爷爷培养感情,爷爷也并不讨厌这个刚找回来的孙子,他凑过去做什么。 于是跟李伯要了庭院这边人手的名单后开始挨个观察,看看谁是Alpha。 庭院这边人手不多不杂,能大晚上进室内的就更少了,多数都集中在厨房。滕颖之装作要找吃的,进了厨房,刚好人员具在,准备中午的菜单。滕颖之进去就收到一叠声的问候,在人群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每个人面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没有Alpha的自信张扬,更没有闻到信息素。 他又照着名单挨个找其他人,忙活了一上午,铩羽而归。 那张名单被他撕碎后扔进垃圾桶,累得瘫在偏厅的沙发上,不想动。身体不累,精神累,跟每个人说话前都得先想好话题,生硬地聊几句,不然一言不发地过去往人家身上嗅,会被当变态吧。 到底还是没找到那个Alpha是谁,滕颖之有点急,也有点慌,甚至有点想逃离这里。 手机叮叮响起来,滕颖之拿过来一看,是同学群里的消息。 说是宋甜去世了。 群里的消息刷得很快,都在问真的假的,有人说前两天宋甜还跟他们发消息聊天呢,怎么可能这么快。 直到宋甜的好朋友在群里说,是真的,除夕晚上走的。 滕颖之看着群里不断刷屏的哀悼消息,眼睛一下子红了。 他和宋甜交集不深,生死本无关痛痒,但认识的一个人,还那么年轻,刚刚二十岁,什么都还没开始一下子就病逝了,还是让他忍不住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