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怎么又醒了?”滕凇无奈地将毛巾扔到一旁,随手披上睡袍,牵着他的手走出洗手间。 滕颖之意识到哥哥要将他送回房间,忽然跟他角力往后退,难过地喊:“我不走。” “今晚在这睡?”滕凇知道他情绪不好,心里不安,便尽量安抚他。 于是滕颖之便撒开他的手,扑腾两下就滚到床上去,自己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了。 滕凇失笑,准备回洗手间吹头发,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睡袍袖扣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你又要走,不能不走吗?”滕颖之扑腾回来,趴在床上伸手拽着滕凇的袖扣,可怜地央求他。 滕凇道:“我不走。” “你刚刚就走了。” “我去吹头发。” “你骗我,你就是要走。” 滕凇深吸一口气,然后把睡袍脱了。 结果这小孩子耍起了酒疯,扑上来就死死拽住他腰间的浴巾。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要骂就骂那个看他不顺眼的神别骂我呜呜呜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菠萝就酱 10瓶;星妙 5瓶;wt 3瓶; 第20章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滕凇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浑身上下就只围着一条浴巾,还有随时会被扯掉的危险。 幸好刚刚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否则早就让耍酒疯的小孩儿给扯走了。 滕凇一再深呼吸,赤.裸的精壮胸膛绷起流畅的肌肉线条,他忍着说:“松手。” “我不!”滕颖之趴在床上,整张小脸埋在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都嗡嗡的。 “滕颖之!”滕凇呵斥一声。 拽着他浴巾的那双白嫩小手反而更用力地往下扽,闷闷地哭声从被子下传来,“你别走……求求你……” 滕凇并没有被他的抽噎打动,但也不至于真的对喝醉酒的人发脾气,呵斥一句不管用,便只能无奈地握着他的手,想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低头时却忽然看到他纤细手腕有一圈鸦青的淤痕。 也许并不算严重,只是皮肤太过娇嫩白皙,衬得那一圈指痕异常显眼。 滕凇立刻想起刚见到他的时候,眼底含泪地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当时他确实护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是被谁伤到了。 “好了,我不走。”滕凇心头一软,拿睡袍擦了擦发梢的水珠,低声安抚着还在哭闹的少年。 他顺着滕颖之的力道在床边坐下,滕颖之立刻打蛇随棍上般的松开浴巾一角,然后紧紧抓住滕凇的手,死也不肯松开。 滕凇现在是真的走不了了,解了浴巾都没用。 他也不想走了,把滕颖之扶回去躺好,手仍被他抱着。 “说说,刚刚在宴会上到底被谁欺负了?”滕凇揉着他腕上的淤青,拿自己的手比对了一下,虽然略小了一圈,但明显能看出来是个男人的指痕。 他的眼神冷峻下来。 “没有人欺负我。”滕颖之被酒精烧得全身都泛着淡淡的潮红,此时抱着哥哥的手,嘴里咕咕哝哝得像是心满意足了。 滕凇皱眉,实在看不惯他这幅自找憋屈的样子。 “说,你今天说不出个名字来,我就走了。”说着便佯装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滕颖之吓得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更加抱紧了他的手,“真的没有!” “……” 滕凇长叹一口气,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似乎是察觉到哥哥不悦的情绪,滕颖之这才慢吞吞地说:“是我在气贺霁把一个坏蛋引到我面前……我质问他,拽着不让他走……然后路峮来了把我的手掰开,让我不要欺负贺霁,我、我没有欺负他……” 滕凇沉默地摩挲他腕上的指痕,“继续说。” “没了,真的没了!”滕颖之急忙解释:“是后来动静太大,把旁边的人吸引过来,路峮那样说、就……嗯,反正爸爸妈妈以为我真的欺负贺霁,就骂我了。但是哥哥你马上就来救我了……还把庄园送给我,以后谁都不能叫我从这里滚出去了……” 他三言两句,把那个场景干巴巴地概述一遍。他不说,滕凇也能想得出当时的真实情况,将人堵在那里颠倒黑白指指点点,又不是非要伸手打人才叫欺负。别人就算了,偏偏其中还有他的父母,可想而知他当时心里有多难受。 “坏蛋是谁?”滕凇冷声问。 “嗯……他叫霍青鳞,他很坏的……”滕颖之平静下来后又缓缓闭上眼睛。 霍青鳞和路峮,都是陌生的名字。 包括今晚宴会上的所有人,滕凇都认不出谁是谁,或者说这些人还不够格能让他认出来。 此时却将这两个名字记下了。 “坏蛋欺负你了吗?”滕凇湿着头发躺在一旁,手还在少年怀里抱着,他连去穿个内裤的活动空间都没有,今晚只能围着浴巾睡了。 “还没有,就是……被吓了一跳。”滕颖之迷瞪瞪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要睡着了。 滕凇没再出声打扰他,睡吧。 过了一会,滕颖之在他身边翻了个身,靠得更近了些,气息湿湿热热地扑打在滕凇颈窝,“哥哥……” 滕凇闭着双眼回应他,“没走。” 滕颖之唔唔两声,轻轻说:“我想吐。” 滕凇瞬间睁开眼,立刻就掀了被子将蜷缩成一团的少年抱起来,迈着长腿直奔洗手间。 滕颖之被半瓶酒烧得胃里难受,一落地就跪在马桶前把酒液和那碗寿星面吐了个干净。他头发有点长,滕凇在后面撩起他耳鬓的头发抓在手里,轻轻拍着他的后心,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 不知道他难受得呕吐是喝多了,还是自己那碗难吃的面给他吃吐了。 “好点了吗?”等他没动静了滕凇才出声问。 滕颖之点点头,脸色苍白,虚弱得不想说话。 滕凇接了杯水给他漱口,催他上床休息,自己留下来处理现场。他本想把滕颖之支走,能趁机换身睡袍,结果滕颖之还是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就赖在身边不动。滕凇无法,只好冲了水带着他回到卧室。 两人就这么囫囵睡下了。 翌日清早,滕颖之在被窝里捂着钝痛的脑袋直哼唧,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他口渴得难受,慢吞吞地从被窝里拱出去,然后就猝不及防地撞见了滕凇的睡颜。他并没有被滕颖之先前那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正在熟睡,俊美迫人的面庞因为额间散落得碎发而少了些平日的尊贵疏离。 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滕先生,此时只是个正常的被清早困意挟持的年轻人。 滕颖之却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吓得险些叫出声,然后他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隔壁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