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到在地,膝盖磕到石路,常年受过伤的膝盖爆发开一阵巨痛。 周围几人都笑了,桑梨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眼眶一涩,冷眼抬头看向她们,忍不住开口质问: “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们了?从上周奶茶店开始,为什么你们跟神经病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我!” 湛倩雪笑了:“抢走白晴的火箭班名额,还那么喜欢当好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而且论肮脏,我们哪里比得过你,勾搭多少男生,还有邝野当靠山啊?” 什么邝野…… 看着桑梨茫然的眼神,居娜笑:“桑梨,你要不说说你是用什么手段倒贴上邝野的,能让邝野这么维护你?” 湛倩雪揪住桑梨的衣领,把她拉近: “我告诉你,只有像我们白晴那样的才配得上邝野,就你,自己照照镜子吧。” 湛倩雪高傲晲她:“今天算是正式警告,见到我躲远的,再敢在我面前蹦跶,下次我不介意陪你好好玩玩儿。” 桑梨死死盯着她,湛倩雪的男朋友见此抬手又推了她,“我女朋友跟你讲话,你给我记住了。” 男生手劲很大,桑梨再度被推倒在地。 噬痛感蔓延开四肢百骸。 “好了,我们走吧,不浪费时间了。” 湛倩雪悠然开口,上了车,摩托车启动,很快扬长而去。 桑梨看着消失在视野的他们,撑着身子慢慢站了起来,手掌和膝盖已经破了皮,膝盖渗出血来,身上沾了灰尘和泥土。 周围有几个学生路过,看到她一身狼狈,以为她是摔了一跤,发来同情的关切:“同学,你没事吧?” 桑梨把脸埋下,声音很轻: “没事……” 把滑下的书包带重新背好,桑梨背脊微弯,踉跄地继续往前走。 雷声响起,头顶砸下雨滴。 夏天的雨来的就是又快又急,路边的树枝叶很快被吹打得左右乱颤。 桑梨撑起伞,微冷的风卷着雨朝身上泼来,淌过她留着鲜血的膝盖,刺骨发痛。 她忍着痛,一步步着朝公交车站走去。 - 大雨倾盆灌下。 整座城被笼罩得混沌黑暗。 半小时后,桑梨终于回到别墅。 一直等待的管家看到她,穿过前院,连忙上前迎接: “桑梨姑娘你总算回来了,这雨下得太大了。” 管家带她走进玄关,接过桑梨的伞,借着头顶橙黄明亮的灯光看到她身上,吓了一跳。 女孩身上衣服染了脏,湿漉漉的,黑发滴着水,面色白兮兮的。 “哎呀姑娘,你这身上怎么弄成这样?!” 桑梨摇摇头,压下神色:“没事,就淋了点雨。” “怎么不让老张去接你,这样容易感冒的,”管家担忧,“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干毛巾。” “不用,我回房去洗个澡就好……” 桑梨低着头,声线低如谷底,管家头一次见她这样,诧异但也不好多问:“那赶快,你先回房洗澡,我去煮碗姜汤。” 桑梨轻声道谢,托着沉重的身子上楼。 回到卧室,她放下书包,拿着衣物去往浴室。 打开灯,镜子清晰反射着她的狼狈模样。 桑梨低下头,拉下拉链,忍着掌心破皮流血的疼,慢慢将沾着灰尘泥渍的裙子脱下。 她记得初中时,她也拥有过一条很漂亮的粉色长裙,是母亲在这边的大商场买了寄给她的。 小时候因为贫穷,她穿得都很朴素,那是她是第一次拥有那么漂亮的裙子。 那年生日,她满心欢喜穿上这条珍藏许久的裙子去学校,然而那帮看不爽她的同学就故意把她关到厕所,把扫地的脏水泼到她身上,还用剪刀去剪她的裙子。 “就你家那么穷,哪穿得起这么好看的裙子,肯定是偷来的!” “对啊,你不会以为穿公主裙就变成公主了吧,就你这种一出生你爸就不要你的穷酸东西才不配……” 几人围着她,讥讽的声音刺耳如刀。 那天桑梨蜷缩在角落无声流泪,她打电话给外婆,哭着问为什么那么多人讨厌她,是不是她真的不招人喜欢,不然怎么会连父亲都不要她…… 曾经的画面在脑中翻腾。 桑梨回过神,揉了揉眼睛,打开花洒,任由水肆意从头顶浇下。 …… 半小时后,桑梨洗完了澡。 换好衣服,她扶着墙从浴室出来,俯身看到右腿膝盖大片的皮都被蹭破了,流着血,火辣辣发疼。 她房间没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只能去外面拿医药箱。 慢慢踱步到门口,桑梨打开房门,看到外头放着姜汤和感冒药,是管家准备的。 把这些放回房间,她挪步去往客厅。 管家说过客厅有医药箱,她不愿麻烦别人,自己去抽屉里翻看着,终于找到。 拿出里头的纱布和药水,她正要离开,后方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她回过头—— 邝野进入视野。 男生从楼上下来,无温度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面色极黑。 他似乎是有事找她,径直朝她走来,开口嗓音如结了霜: “回来了?” 按照往常,他在别墅都无视她的。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她把手上的东西悄悄别到身后,唇瓣嗡动:“有事吗?” “你说呢?” 什么意思这人…… 今晚湛倩雪的话在脑海浮现,桑梨莫名心生抵触,不想和他再有交集,更累得没精力应付,低声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回房了。” 她刚转身走,邝野把她一把拦住,临近怒火爆发的边缘:“心虚什么?看见我就跑?” 桑梨更懵了:“什么心虚?” 邝野垂眼对上她视线,薄唇吐出几字: “我一而再再而三警告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当我在和你开玩笑?” “你到底在说什么?” “早上我和朋友在聊今晚去飙车,你当时也在场,晚上我妈就把我摩托全锁了。” 邝野笑了:“看来你汇报工作很及时啊?我是不是还要夸夸你替我妈这么操心我?” 其他事情无所谓,但唯独摩托是他的底线。 邝野看向她,眼底笑意收拢:“你妈没告诉过你,住在别人家要掂量掂量自己?谁给你的胆子敢告密?” 桑梨怔住,至此终于反应过来—— “你怀疑是我和宋阿姨告的状?” 邝野没说话,桑梨没想到莫名一个锅扣下来,觉得可笑: “是,我是听到你们说飙车的事情,可我压根懒得留意,今天也没和宋阿姨打电话,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凭什么没证据就不分青红皂白来指责我?” 桑梨一字一句,忍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