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瞬间连搭配什么裤子都想好了,转头询问孟醇,“怎么样?我穿着帅不帅?” 你套麻袋都好看。孟醇见杜敬弛喜欢,干脆直接把衣服送给他,并表示从没发现这外套能被穿得这么好看呢,果然,分人。 杜敬弛心花怒放,拽着衣领把脸闷在里面,狠吸了一口干爽的洗衣粉味儿,倒在床上晃腿,睡觉的时候才肯脱下来挂在一边,笑嘻嘻地往孟醇怀里拱,两个人聊天聊了半个晚上。 第二天杜敬弛醒的早,孟醇被闹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外套裹上了,蹲在墙角琢磨那个巨大的战术背包。 杜敬弛似乎每分每秒都在做等他走的准备,迟迟不见他有离开的动作,一边急,一边期望他能再呆久一点。 可直到晚饭餐桌上只有自己跟孟醇,他才猛然意识到并非时候未到,只是别人早就走了,孟醇却留下了。 杜敬弛一下就站起来:“你——你走啊!” 孟醇抬眼看他:“等你明天走了我再走。” 杜敬弛气得跺脚:“等明天我走了,直升机也带着大虹他们走了!你到时候怎么办?!” 孟醇攥着他的手腕,拉他坐下:“他们走到山底下还有好长时间,我那辆皮卡不是停在这儿呢么,等你走了,我开车一下就能追上他们。” 杜敬弛还是气:“你、你...” 孟醇把水杯递到他面前:“生气对身体不好,喝点水。” 杜敬弛兀自气了一会,结果还是舍不得将相处的时间用来冷战,锁着眉头把水咕嘟灌了,杯子碰地摔回桌上:“我说有直升机带大虹他们走你也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孟醇点点头,供认不讳:“泽托其实会中文,把听得懂的都跟我说了。” “我就知道!”杜敬弛恨恨地啃着杯壁,“你们全是一伙的,一起骗我!” 孟醇伸手捏捏他的耳垂,显露出某种生怕弄疼了对方的小心翼翼,与男人平日粗犷的处事截然相反,所有力量都压回了深处,不往杜敬弛身上施展分毫。 “外套穿一天了,热不热?” 杜敬弛脱下外套,卷成一团扔到他怀里:“热死了。” 孟醇抬腿要跟着走,又返回桌前端起两个餐盘跑着送去回收站,大步流星追上杜敬弛。 杜敬弛抱着手臂不看人,孟醇拎着外套,站在旁边陪他抒解倔驴脾气。 啪。 杜敬弛摸摸脸,是一粒水花。孟醇感受到湿意,随他一块儿抬头,一滴豆大的水珠砸向地面,发出奇特的微弱声响。 下雨了。 孟醇铺开外套挡在杜敬弛头顶,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跑向近处楼房。 杜敬弛好奇地打量沙漠落雨的奇观,乌漆麻黑的天空什么也没有,唯独雨水细细密密犹如无数银针刺破干涸地,留下深色的痕迹。 杜敬弛问孟醇:“原来这里也会下这么大的雨啊?” 孟醇也觉得十分稀奇,手掌伸出檐外,挂住一捧冰凉的雨水:“瓦纳霍桑将近一百年没有降雨了。”他看着遮蔽月亮与星星的云幕,推测道,“有可能是过云雨。你看,西北面的天还很亮,只有我们往后的天是暗的。” 杜敬弛忍不住担心:“会不会影响你们去边境线?” 孟醇沉声:“会。” 路上的人大概已经浑身浇湿了。雨势还在不断加剧,照这种速度,地面很快就会被浑成泥水,寸步难行。 空气比哪一次夜间都要阴冷,寒气顺着脚底爬遍四肢百骸。 孟醇把衣服套回杜敬弛身上,让他去屋里呆着。 “你要去哪?”杜敬弛大声问。 “找泽托!”孟醇浑身湿透地安抚他,“马上回!到里面等我!” 相较寒冷,不安蔓延得更快,杜敬弛在仅有一盏灯的室内坐不下去,还是跑到门外焦急地守望着孟醇离开的路径,呼吸逐渐化成白雾。 杜敬弛望见孟醇奔跑的身影,也看到他身前的枪,心中警铃大作。 孟醇湿淋淋地甩甩脑袋,抬起胳膊抹掉眼前的雨水:“外面冷,进屋说。” 联合国的客机刚于首都机场着陆,交涉进度暂未公开,但局部降雨导致前往北方营的运输机无法起飞。且卫星图显示营地八公里外有大量叛党正在进行清扫活动,意向不明。 政府部门发布下一条指令前,所有人被要求在物资充足的建筑物内集中隐蔽。 泽托作为北方营职衔最高的指挥官,负责带领人员进行疏散及藏匿,手下士兵已经赶往营地各处召集公民。 “我没有找到老王他们,应该已经藏到地下室去了。”孟醇为杜敬弛穿上防弹背心。 “我们要过去吗?” “跟我来。”孟醇紧紧握住杜敬弛的手腕,一路找到这幢矮楼的仓库,水泥涂抹的墙面发灰,摸到一条手感微弱的凸起,使劲一推,里面竟然还有个窄平的四方空间,杜敬弛勉强爬了进去,孟醇则是几乎还差那么半毫米,就无法将身体塞进这条缝隙。 两个男人艰难地顶着天花板,杜敬弛听见孟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咬牙匍匐向前爬去,直到空间不再如此逼仄,才能够自由大口呼吸。 孟醇每天都会观察北方营的建筑分布,他很早便注意到这栋楼有一角堵死的区域,但蹲下后却能发现贴近地面有一条被规整凿开的入光口,立刻就晓得这后边定然有可供观察外界的暗室。 别在腰间的卫星电话响起一阵滋滋的电流声,然后传来泽托急切地问询:“酒鬼酒鬼,收到回复。” 孟醇取下卫星电话拿在嘴边:“收到,请指示。” 他趴在地上,将枪口浅浅伸出入光口,借着瞄准镜观察到军营大门,“我能看见广场和入口,收到回复。” 通讯器收发不够灵敏,孟醇放在一旁,转头问杜敬弛会不会呼吸困难。 杜敬弛摇摇头,说:“我能脱掉防弹背心吗?” “不能。你要好好穿着,不然会冷。”雨水从入光口淹了不少进来,孟醇趴伏位置的颜色比别处深上许多。 杜敬弛点点头,缩在角落里。孟醇坐起来,佝着背移到他身前:“怎么了?” 杜敬弛环着膝盖,问:“是不是回不去了?” 孟醇包住他的手,用体温一点一点暖着,斩钉截铁地说:“回得去。” “酒...最新卫...显...军靠近......”沙哑的机械音卡着壳从设备传出,在小小的地下室回荡。 “看着我,杜敬弛,看着我。” 孟醇拍拍杜敬弛的脸颊,眼底有不熄灭的焰火丛丛燃烧,就像无数次与死神挽命,哪怕处于何种境地,他都有趋光的自信,源源不断地送入杜敬弛体内。 他蹭了蹭杜敬弛的鼻尖,掷地有声。 “信我。” 第5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