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眉头紧皱不住吸着气,看起来疼得不得了。 庄灵修当即心软了,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很疼?” 也没下重手。 “不疼。”夙寒声实话实说,“我就是想演得严重点,让师兄别凶我。” 徐南衔从来不吃这一套,没想到庄灵修倒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庄灵修:“……” “师兄是怎么知道凤凰骨的?”夙寒声怯怯地看着庄灵修,小声道,“我……我师兄知道这事吗?” 这些年徐南衔只是知道他有“跗骨”便四处寻找灵药,若是知晓他身负那要命的圣物凤凰骨,不得上刀山下火海地乱窜? “圣物之事不便牵扯太多人,越少人知道越好。”庄灵修难得郑重道,“你这遭也该清楚了,圣物并非是什么好东西,玄临仙君应当也是知晓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才用跗骨毒来为你遮掩凤凰骨,避免你落入有心人手中……像剔银灯那般被当成工具肆意利用。” 夙寒声一听到夙玄临就撇嘴。 就算是为了压制凤凰骨,也不该让他和不明底细的男人结鸿案契…… 夙寒声猛地一个激灵,赶紧道:“……戚简意!” 他还没亲眼看着那孙子死透呢! 庄灵修蹙眉:“什么?” “戚简意还在漂亮姐姐的结界里!”夙寒声赶紧就想要回去。 听到戚简意这三个字,庄灵修眉头一皱。 大千世界绚丽多姿,夙寒声小小年纪甚至都没及冠就同人结了一辈子无法解的鸿案契——更何况是个臭男人,怎么想怎么让人生气。 庄灵修不悦得很,但见夙寒声急得直跺脚,似乎对那位戚少爷一往情深,只好温声安抚:“寒山宗的少主,定然不会有事的?” 这下夙寒声眼泪都要下来了:“真的吗?!” 庄灵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幽幽道:“假的——剔银灯的结界中,所有生魂都会被炼成灯油,你不也差点没命吗?别想了,就算回去也救不了他。” 这话很有庄狗的风范,换了旁人都要被这反转的话给噎个半死,拔刀直接砍他。 夙寒声却没有喊打喊杀,呆了好一会忙追着他问:“当真?当真吗?” 不过想想也是,戚简意已剩下最后一口气,就算不误入剔银灯的结界也没多长时间可活了。 这样一想,他彻底定下心来。 庄灵修见他“失魂落魄”地在那笑,还以为这孩子被未婚道侣的遭遇打击傻了,担心他做傻事,赶紧拽着他离开秘境。 只进来秘境一天,却像是待了半年,恍如隔世。 乍一踩在实地,夙寒声晃了下神,好半天才缓过来。 不少学子已提前从秘境离开,此时正三五成群讨论着烂柯境之事,语调中全是后怕。 庄灵修带着夙寒声前去副掌院所在的灵芥,边走边叮嘱道:“副掌院的灵芥中灵力最浓郁,你生机消耗太过,最好今晚宿在那里,否则……” 夙寒声从未消耗过生机——前世唯一一次彻底消耗完就陨落了,根本不知只消耗一半有什么后症,疑惑道:“否则如何?” 庄灵修腿长已走上台阶好几层,偏头看向夙寒声,眼眸复杂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夙寒声不明所以。 两人拾阶而上,到了副掌院的灵芥。 邹持不知去了何处,灵芥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猫趴在连榻上睡觉。 庄灵修进去后,恭恭敬敬地朝那只黑猫行礼:“夙少君生机消耗过多,还望尊使准许能在此处待上片刻。” 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软软喵了声。 庄灵修一笑,又是恭恭敬敬一礼。 “多谢尊使。” 夙寒声看得叹为观止,终于明白为何闻道学宫的训诫不是“温良恭俭让”。 连对一只猫都如此恭敬,“恭”字根本不必约束。 庄灵修将夙寒声带着坐在一旁的连榻上,熟练地用桌上的茶具开始慢悠悠地煮茶。 黑猫睁开圆瞳,冷冷看他一眼,猛地冲他一哈气。 “喵——!” 庄灵修就当没听到,继续煮茶,想了想还从褡裢中拿出几颗蜜饯来递给夙寒声,让他吃着玩。 夙寒声将蜜饯塞到口中,见那只黑猫一直在冲庄灵修哈气,似乎还想伸爪子,迷茫道:“怎么了?尊使不是答应了吗?” 庄灵修气定神闲地将茶倒了三杯,还推了一杯给黑猫,懒洋洋道:“没有,它刚才是让我滚。” 夙寒声:“……” 那你还“多谢尊使”? 黑猫气得耳朵都背起来,一爪子将那杯滚烫的茶拍开,瓷杯落地“哐”的一声碎了。 庄灵修这厮脸皮太厚,它又不能在邹持灵芥中出手,只好恨恨背过身去,尾巴不耐烦甩着,恨不得将人直接扔出去。 夙寒声啧啧称奇。 在闻道学宫只要脸皮足够厚,好像就能无往而不利。 学到了。 庄灵修喝了半杯茶,腰间的弟子印突然微微一闪,似乎飞快闪过铺天盖地骂人的话。 他微微一挑眉,才像是记起来什么似的,起身对夙寒声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在这儿待一会。” “什么事啊,紧急吗?” “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庄灵修随口道,“我的伴使印没法子用,为了进闻道祭秘境只好含泪扒了其他伴使的道袍借用一会,此时人还被困在后山的结界中呢,一时半会忘把他放出来了。” 夙寒声:“……” 夙寒声肃然起敬。 不愧是庄狗。 庄灵修快步离开灵芥,去解救那可怜的伴使。 夙寒声捧着茶杯喝了口茶,又看了看旁边的黑猫。 黑猫理都不理他,闭眼装死。 夙寒声也乐得清静,喝完茶往后仰躺在连榻上,思绪放空若有所思。 闻道祭明晚才能结束,徐南衔他们八成到最后一刻才会从秘境出来。 等休息休息恢复灵力,再让庄灵修带他回秘境第二层把伴生树带出来。 还有…… 徐南衔。 在烂柯境中发了那样一通疯,虽然解了心魔,但夙寒声却越想越觉得悔恨懊恼,一时半会不知要如何面对徐南衔。 徐南衔见他时又会是什么反应? 是若无其事,继续当他的好师兄;还是心有隔阂,逐渐疏远他? 夙寒声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皱着眉一翻身。 死了算了。 生机消耗的后症逐渐泛上经脉,哪怕灵芥中浓郁的灵力不断冲刷着灵根,但还是抵挡不住那隐隐作痛的疲惫困倦。 夙寒声思绪纷乱成被猫玩过的毛线球似的,身体却支撑不住意识,不到片刻便昏睡过去。 黑猫睁开一只眼瞥向夙寒声,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 恰在这时,灵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