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我们的血!!” 桃园村人听到他这么喊,脸色都是剧变。一个壮汉上来,捂住了男孩的嘴巴,讪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孩子还小,失言了……” 男孩狠狠咬了他一口,继续喊道:“呸!我还是你爷爷呢!我看这些人就不像仙人,哪有仙人还是蒙着眼的瞎子!他就是来骗吃骗喝的!” 听到此处,江辞月眉头蹙起,半蹲下身,双眼平视着这个男孩:“你说什么?” “我……”男孩看见他的神色,这才生出了几分畏怯,蠕动了两下嘴唇,“我说那个瞎子,不像是仙人……” “是仙是人,皆为平等众生。”江辞月淡淡道,“你生而健全,不懂得身患疾病之苦,尚属情有可原;但你生而为人,却不能不懂恻隐之心——‘仁者人也,亲亲为人’,眼见他人病痛,怎么能讥嘲、轻视之?我虽不是你的父母,但身为年长之‘人’,也有这个责任教育人族幼者。念在你尚且年幼,就领罚二十戒尺,斋戒、禁足十日。” 男孩说不出话来,妇人则鞠了一躬,代他向段折锋道歉。 少顷,食堂里便又响起了男孩的痛叫哭喊之声。 食堂一角。 小狐狸两耳立起,听见那边的动静,两爪有些按捺不住地踩动了一番,狭长双眼里有厉色一闪而逝。 不过,当段折锋伸手轻轻抚过它的后背时,狐狸又变得极为温顺,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江辞月对几人做出处罚,它晃动了一下大尾巴,似乎有些想法。 而段折锋并没有过问刚才发生的任何事。 蒙眼的黑纱之下,淡漠目光一一掠过了众人,将所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拿起茶杯,悠然抿了一口热茶。 第14章 问仙缘(5) 日落时分,桃源村人就离开酒席,回家睡觉了。 而那群灵犀宗的新人却兴奋非常,吃喝玩乐,通宵达旦。 到中途,江辞月就决定离席了。 段折锋则多坐了一会儿,离开时从僻静处走,不料刚好撞到了人。 来人明显喝了酒,带着醉意,头也不抬地骂道:“不会看路啊!” 段折锋一抬眉,还没有说话,对方却好像认出了他来,突然打了个哆嗦道:“对、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 “无妨。”段折锋并不打算理会。 对方却很担心,殷勤替他擦了擦衣襟,又说:“我走路没长眼睛,你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话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段折锋停住了脚步。 “你叫李想?”段折锋忽而问。 李想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我是刚来的新人。” “我知道。”段折锋语气平淡,“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李想松了一口气,立刻回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正在此时,段折锋忽然回过头,将手放在他肩上—— “对了,你好像……很怕我?” 只是一瞬间。 李想的心脏在狂跳,血液在上涌,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战栗着通知他:危险,极度危险,我被难以想象的凶神凝视着。 如果没有答对这个问题的话……他会死!会生不如死!无赦魔尊从无宽恕! 他脸色惨白,肌肉好像动弹不得,僵尸一般开合着嘴:“没、没有啊……” 不知过了多久,每一毫秒都似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好像听到段折锋笑了笑,放开手,就与自己擦肩而过。 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是日夜。 桃源绘卷里星空静谧,凝视着夜幕下无限的秘密。 段折锋房里,小狐狸乖巧地蹲坐在桌上。 然而,油灯拉长了它的影子,六条尾巴组成了诡谲的轮廓,令它的影子在斑驳火光中蠕动、鼓噪,叫嚣着杀人的欲望。 “尊主……”影子裂开猩红的口器,“我好想吃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崽子,好想吃……好想吃掉他……竟敢对尊主不敬,让我吃掉吧——” 床铺边,斜靠着的段折锋手持一枚竹简,指尖悠然地逐字阅读,淡淡道:“急什么。” 妖狐的影子随着火光的跳跃而摆动了一下,六条尾巴上纷纷裂开了新的口器,委屈地叫嚷:“好生气,好生气,好沉闷……”“桃源绘卷里好压抑……”“灵气不够吃,要吃,要吃更多……”“把那个叫李想的吃了也可以吧……” 啪。 竹简砸在了小狐狸脑袋上。 狐狸嘴巴一扁,影子瞬间收回了身下,六条尾巴委屈地揉起了脑袋。 “明天再吃。”段折锋挑眉道,“那个叫李想的……有点意思。” 他垂目沉思了片刻,扬袖熄灭了油灯。 黑暗里,小狐狸害怕地缩成了一团,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偷笑着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尖:那个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尊主的注意…… …… 第二天一早,李想难看的脸色引起了新人们的关注。 “哇,你怎么一夜间变得像僵尸一样啊!” “这真的没事吗?” “该不会是昨晚上误闯了哪家小娘子的闺房,然后被榨干了吧?” “我看得是千年的狐狸精,才能把他变成这样吧。” 李想道:“我没事。” 他虽然脸色很差,但是神色却已经镇定了下来,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因为昨夜闹得太晚,今天白天就格外安静。 江辞月说到做到,陪着犯了错的新人们禁足思过。桃源村里,就只有他的纸人力士在巡逻,防止新人们出什么岔子。 李想到处走动,帮着村民做了一些事,到晚饭时又展现了一件神奇的技术:拿硝石制冰。 众人纷纷惊叹:“厉害呀!”“这是炼丹术吗?我也想学!” 李想很谦虚:“没什么特别的,迟早会被发明出来的技术,今天就拿来给大家尝尝冷饮吧。” 几人吃到了他用冰块做的冷饮,纷纷赞不绝口。 傍晚,李想又自告奋勇,给禁足的人送去了食物。 借着这个机会,他来到隔壁段折锋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那个,段……段大哥在吗?” “什么事?” “江大哥说你房里的矮柜坏了,我今天刚好找到一个多余的,想来帮你换一下。” “是么?”段折锋没有拒绝,“有心了。进来罢。” 李想踏入房间,连呼吸都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他看到段折锋坐在外间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一时间吓得心跳骤停。 但紧接着,他想起段折锋现在是瞎的,根本看不了,于是又动了起来—— 他搬来了一个沉甸甸的新矮柜,将它摆在房间角落,又将旧的那个搬出去。 做完这些事,他